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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信箱。 活動幾下僵硬的肩頸,她繼續(xù)該什么就干什么,最后洗完澡躺在床上又刷了一遍朋友圈,仍舊沒有新收獲。 心里有一絲揮之不去的浮躁,她挑了本睡前讀物,在橘黃色的臺燈下翻了十幾頁,她關(guān)燈入睡。 好像只睡了一會兒,意識混沌但又分辨得出床頭柜上的手機在不停地震動。她沒有開燈,閉著眼睛摸索,費了番功夫才撈到手機。 電話接通,聽筒里異常安靜,她迷迷糊糊正要掛斷,一個男人不輕不重地開口,不是“喂”,不是“你好”,而是說出稀松平常的兩個字,卻是她的名字:“林霂——” 林霂驀地驚醒。 夜闌人靜,積攢了好多天的思念毫無保留地從心底涌出,隱藏在骨子里的小小醋意也無所遁行,她的語氣澀澀的,又帶著難以置信:“蕭淮?” 他沒有發(fā)覺她的異常,醇厚磁性的聲線再一次撥弄她的心弦:“是我。你睡了么?” “沒有,我在看書。”她連忙坐起,“你在哪里?提前回國了?” “我剛落地,在上海轉(zhuǎn)機,待會繼續(xù)飛東京。” “東京?” “今年的國際銀行會議在日本召開。” 她頓了會兒,詞不達意:“我祝你旅途愉快。” “航班延誤,過兩個小時再起飛。”他的嗓音稍稍壓低下去,沉穩(wěn)溫潤,有著獨特的質(zhì)感,“林霂,你方便見我一面嗎?” 她的思緒空白了幾秒:“方便,我馬上來!” “不著急,慢慢來。” 她想到了什么:“機場在外環(huán)以外,萬一堵車……” “沒關(guān)系,我等你。” 這句話等同于給了她一顆定心丸。然則當車子在濃郁的夜色里走走停停開了一個多小時還沒有抵達機場,她罕見地不淡定了,雙手漸漸出現(xiàn)一種細小的、毫無規(guī)律可言的顫抖。 她抿著嘴唇,直視前方。 一分一秒竟是那么的漫長。車子終于抵達機場,約定的時間也僅剩下二十分鐘。 她急不可待地走向出入口。 旅客們推著行李箱擦身而過,她左顧右盼,四處張望,沒有見到念念不忘的人,登時有些沉不住氣,剛掏出手機卻聽到一聲清晰洪亮的呼喚:“林霂。” 她轉(zhuǎn)身,朝聲源方向望過去。 僅一眼,便見到了今夜讓她心生波動又佯裝從容的始作俑者。 他立在機場大廳的落地窗前,背后是璀璨的星光,以及依次起飛離港的航班。他的眼眸干凈清澈,沒有一絲疲憊或不耐,只蘊含著輕輕淺淺的笑意。 心臟無法抑制地跳快了。她直勾勾地盯著他,擔心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成為虛構(gòu)的幻象。 他的唇角彎了彎,聲音低醇動聽,又喚她一聲:“林霂。” 這回能夠確定他是真實的。 她急急忙忙地走過去,又小跑了好多步,跑得太急,以至于停在他跟前時氣息微喘。 呼吸之間,腦子有點亂。 她深深地明白這座城市從未因為夜色的來臨而放緩川流不息的節(jié)奏,這里的人無可避免活得很匆忙,所以在這樣一個熙熙攘攘、聚散離別皆是尋常的地方,他愿意停下腳步見她一面,她應(yīng)該心滿意足。 可是,為什么見面了比見不到更令人難過呢? 很久很久以前,她幻想過找個能夠時刻陪伴在身邊、分享喜怒哀樂的男朋友。她和“他”想賴在一起就賴在一起,不怕被嫌棄,更不怕被拋棄……然而這樣的想法隨著長大逐漸變成奢念。 八年異地戀早已教會她如何自行消化負面情緒,如何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一個人思念著另一個人嘴里還說著不累。 但是今天好像真的累了。 林霂無聲地吸口氣,對蕭淮擠出抹微笑:“時間來不及了,你快走吧。” 他沒有挪步。 林霂著急了,拉了下他的手:“走啊。” 她的嗓音分外緊繃,帶著似有若無的哽噎。蕭淮感到不對勁,不容分說地端起她的下巴,低下頭,眉目幾乎與她相貼:“你哭了?” “沒有。” “之前還在發(fā)美食圖片,現(xiàn)在為什么哭了?” 她既不能挑明他在照片底下單邊刷存在感的事情,又想不出具有說服力的借口,一時啞然。 “林霂,我們是好朋友。如果你有不開心的事情,都可以向我傾訴,不要憋著。” 又是“朋友”。之前聽到這個詞就略不適,現(xiàn)在則覺得是浮文套語。她郁悶地反問:“見一面已經(jīng)難如登天,你哪有時間傾聽?金融圈人關(guān)注的都是國內(nèi)外時事熱點,我的小事不足掛齒。” 不等蕭淮回答,她搖搖頭:“你抓緊時間登機吧,再見了。” 蕭淮的觀察力向來敏銳細致,只憑短短的幾句話,便將林霂暗藏不露的心思猜出十之七八。 他溫柔地笑了,十分好脾氣地拍拍小女人的肩膀:“關(guān)怡是你的朋友,我才和她多聊了幾句美林醫(yī)藥的事。至于航班,已經(jīng)因故取消,我明早再飛。” 他沒有告訴她真相。起飛前看見那張美食照片,感覺到她忘記他的存在并且把日子過得愜意,便臨時變更行程,簽轉(zhuǎn)了航班。 現(xiàn)在見到人,蕭淮暗暗慶幸改變了行程,否則她一定認為他只在乎美林醫(yī)藥的市值波動,全然不理會她。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她是不是在乎他? “林霂。”他喚她,不動聲色將人攬入懷里,輕輕地抱了一下,“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她的聲音明顯放得柔軟。 “你家里還有小餛飩嗎?” 林霂怪納悶。蕭淮一來就惦記著吃,難道把她當廚師? “沒有沒有。”她口是心非,頓了頓,又靦腆地補充道,“但是我知道另一個地方有。” 第28章 愛情餛飩 返程出租車停在鎮(zhèn)寧路東段,距離林霂的家并不遠。 這里的景致與極富商業(yè)氣息的新上海截然不同,沒有高樓林立,沒有馬不停蹄的快節(jié)奏,只散布著形態(tài)各異的西式老洋房,有一種舊上海的悠緩和情調(diào)。 街角有家私房菜餐廳,林霂用手指指:“我們到了。” 蕭淮看了一眼招牌:那年1936。 臨近打烊,餐廳里已無其他食客。店長一見林霂說了句“老板好”,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瞟向外形高大英俊的蕭淮。 林霂把蕭淮請入二樓一間極具老上海韻味的情調(diào)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