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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又轉(zhuǎn)了回來,戲志才頗有興致的在原地等著里面的人出來,如果他沒有記錯,這兩天昌邑那邊的信件中好像提到了這個名字。文若最近在找的,估計就是這人了。雖然荀彧沒有說,但是兗州的消息也是隔幾天就會傳到這邊,他這般大張旗鼓的找人,自然瞞不過旁人的眼睛。吩咐了旁邊的衛(wèi)兵,讓張機(jī)忙完去府中找他,戲志才也沒有去軍營的欲望了,之前的公文只是掃一眼便放到了旁邊,他還是回去好好看看文若找這人要做什么為好。精通岐黃之術(shù)?不管是文職還是武官,這時候精心去鉆研這些的人可不多,不過想想荀彧前些年也是對這些頗感興趣,戲志才對張仲景這不是醫(yī)者卻看上去比醫(yī)者還要靠譜的情況也沒多少意外。畢竟家里那位也是這樣,不是醫(yī)者,卻只憑一張琴便能有鬼神之能。神色漸漸沉了下來,想起來荀彧身邊已經(jīng)沒了那張華貴的琴,戲志才垂眸片刻,心中原本被忘到后面的念頭再一次浮現(xiàn)在腦海之中。那張琴啊,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物什,奈何文若離不了,他還能怎么辦?翻出前幾天從昌邑送來的公文,里面只是提了幾句荀彧要找的人姓甚名誰,卻其原因卻沒有多提,只道是和瘟疫有關(guān)。知道荀彧不會無緣無故找人,再想想方才張仲景在病人面前的表現(xiàn),戲志才也猜到可能這人極有可能可以治療疫病。想想那些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被挖過來的人才們,戲志才對荀彧認(rèn)人的能耐實在沒有可說的了,他自認(rèn)為還有些識人之能,但是比起文若卻差了不只一點半點。估計張仲景不會很快過來,戲志才取出幾份干凈的竹簡,提筆寫了些什么然后派人送了出去,有送往昌邑的,也有送至陳留的。董卓伏誅之后蔡邕便直接回了陳留老家,沒有王允的迫害,蔡伯喈現(xiàn)在還活的好好的。老爺子焦尾一琴名傳于世,向來知曉文若流音已壞也是心疼不已,既然此時正閑賦在家,不如再造一張新琴,出自蔡伯喈之手的琴,文若應(yīng)該能看得上眼。而且,向來將文若當(dāng)自家后輩照拂,蔡公伯喈應(yīng)該不會拒絕他這個小小的請求。直到傍晚,天色明顯已經(jīng)暗了下來,戲志才揉了揉手腕,想了想之前吩咐的事情,起身準(zhǔn)備去問問張仲景此時在何處,如果還在忙的話他便直接找過去了。好在張仲景也沒有真的忙到半夜,戲志才剛走兩步,外面便有人來通報說張機(jī)求見。換下了軍醫(yī)的服飾,一身簡便長袍的張仲景臉上帶著少許疑惑,戲先生事情眾多,怎么有時間找他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官?沒有耽誤時間,戲志才仔細(xì)問過張仲景的來歷之后便說明了將他喊來的緣由,如果這人真的能治傷寒,在軍中當(dāng)個文官實在是有些屈才。大夫的地位比不過官員,但是真正能救人的大夫不一樣,如果真的控制住瘟疫,就算讓他們將這人供起來也不是不可以。比起當(dāng)官,張仲景確實更喜歡行醫(yī),拯救萬民這種事情他自認(rèn)為自己沒那么大本事,但是在疫病之上能多做一點就是一點,總不至于讓天下人都和他們家一般凄慘。如果不是因為家里人染上了疫病,張仲景最初對傷寒的執(zhí)念也沒有那么深,但是隨著研究越來越深入,他也真的放不下心來任由疫病發(fā)展了。十室九空,想想都覺得可怕,可何況是親眼看到?說到了自己擅長的東西,張仲景眼中閃爍著光芒,戲志才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能對傷寒研究至此,難怪文若要找。文若身邊已有一位華佗,聽聞也是行醫(yī)神手,兗州大概也能撐得住,那么這張機(jī)就先留在徐州才是最為穩(wěn)妥的主意。等張仲景說完,戲志才微微頷首問道,“以現(xiàn)在的情況,將徐州疫病穩(wěn)住需要多長時間?”華佗的能力他清楚,這人如果是和華佗一樣的能耐,文若要找也完全在情理之中。“若處置得當(dāng),一月即可。”斟酌著語氣,張仲景將日子放長了一些,穩(wěn)定病情不難,難的是如何將人穩(wěn)住。士兵們訓(xùn)練有素尚且好說,但是百姓們不一樣,民間多的是庸醫(yī)以及不相信他們的人,那些自作主張濫用藥的人不知多少,軍中那些大夫怎么可能管的完?知道張仲景在擔(dān)心什么,戲志才揉了揉眉頭,“盡管放開了做,主公那邊忠自會言說,明日子廉將軍會帶兵隨你一同進(jìn)城,只要能控制住疫情,手段強(qiáng)硬些也無妨。”眼睛一亮,張仲景猛地看向戲志才,眼中帶著些許不可置信,“先生此話當(dāng)真?”若是這樣,不用一月,只半月這城中的疫病便能控制住,一地出了效果,還愁其他地方不跟著效仿嗎?“當(dāng)真。”戲志才極其確定的回了一句,然后才接著說道,“兗州一帶疫病多發(fā),若是可以,還請仲景穩(wěn)住這里之后雖忠一同回兗州,華佗此時亦在鉆研疫病,若得仲景相助,兗州百姓要少受很多罪啊。”“醫(yī)者本分,不敢居功。”朝著戲志才深深行了一禮,張仲景眼中激動的意味很是明顯,大夫本就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模瑧蛳壬@做法無異于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烏程侯那邊忠會去安排,仲景只要處理傷寒一事。”讓張仲景專心應(yīng)對疫病,軍中的小事自有人能接手,但是能治傷寒的可沒幾個。這些天早被瘟疫整的焦頭爛額,一聽軍中有個有能力治病的存在,曹cao二話不說只讓戲志才自己看著辦。孫堅也知道軍中有張機(jī)這個存在,張家為官之人不在少數(shù),但是卻都不是什么大官,因此孫堅平時也沒太關(guān)注過這人,沒想到在官場上不顯山露水,這人在治病救人一道上卻另有作為。兗州,有華佗在身邊,加上荀彧腦海中那些不屬于這個朝代醫(yī)理,這里的情況也很快得到了控制。有呂布在身邊守著,有些死守著不肯讓病人就醫(yī)的人也只能瑟瑟發(fā)抖的讓開,呂大將軍的方天畫戟可不是拿來玩兒的。好不容易閑下來了一會兒,荀彧回去將這些天各處傳來的信件都翻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張仲景竟然在徐州軍營里,哭笑不得的將信件放回去,荀彧想了想,還是提筆寫了回信。等張仲景和華佗見了面,這兩位應(yīng)該會有很多共同語言,到時候?qū)iT給他們分出一些人來,而后才可能徹底將傷寒瘟疫擋在門外。這個時候忽然起了疫病,不得不說,對他們帶來的益處絕對多余害處,至少周邊的人沒有精力關(guān)注他們,都將心思放在如何防治疫病之上了。若是平常,即便曹軍打下徐州,接下來也需要很長時間來穩(wěn)定局勢,普通百姓對誰是州郡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