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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將話說完,曹cao便大踏步朝著宅邸里面而去。如果真想為城中百姓做些什么,陳元龍何必等到現在,他曹孟德雖說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拿著全城百姓的性命來邀功。如此行徑,和濫殺無辜有何區別?陳元龍在城中究竟是什么樣一個處境曹cao并不關心,他就是遷怒了,即便這人先前兩次三番對他示好,現在他也沒法違心讓自己露出什么好臉色來。府邸之中所有人都被壓了下去,曹cao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陶謙所在的房間,隱約聽到外面動靜的陶謙正瞪大眼睛看著床頂,費力想要出去卻一點兒也動彈不得。他早已病入膏肓,養兵期間又各種氣急攻心,能拖到現在已經是奇跡,即便曹cao不強攻進城,他也撐不了幾天了。沒想到酸棗聯盟之后二人再次見面會是這么一個情況,曹cao神色頗為復雜看著掙扎著要起身的陶謙,頗為諷刺的開口問道,“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刺史大人何必自欺欺人,還連帶著這滿城的百姓跟著丟了性命?”費力的咳了許久,陶謙喘著粗氣看著曹cao,“你......你曹孟德......是在乎百姓生死的人嗎?簡直是......笑話!”一句話說完,陶謙似是放棄了所有的地抵抗,就那么癱倒在床上,有氣無力的抬起手指著曹cao恨聲道,“曹孟德,吾知曉你志在天下,但是那又如何,這天下之大,豈是你說肖想就肖想的?”他陶恭祖在徐州經營了這么多年,憑什么到老了卻將所有的一切都拱手讓給這個處處和自己不對付的人?陶謙可以為民盡心盡力,但是那要在他能看到接下來好處的時候,現在不一樣,他的兒子們一個個不成器,他自己也撐不了多久,就算將徐州送出去,他也不會將這里留給曹cao!“孟德啊,人的野心要有限度,袁公路出身汝南袁氏,門生故吏滿天下,尚且不敢這么明目張膽在京城折騰,你以為就沒人敢動你嗎?”知道自己沒多少時日了,陶謙說話也開始口無遮攔,你曹孟德雖然在兗州能只手遮天,但是洛陽城到底是京都,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說上話的。王允埋頭折騰了那么多年才登上司徒一位,真當他會甘心吃下之前的虧嗎?一點兒也不掩飾之前京城中刺殺一事和他有關,陶謙只想著激怒曹cao,雖然他知道現在激怒不激怒已經沒什么兩樣,但是他就是想看看這人束手無策的樣子。只可惜荀彧沒死,如若不然,潁川荀氏發難,兗州還能有你曹孟德的立足之地?蒼老的眉眼間帶著絲絲惡意,陶謙說完之后便伏在床頭喘氣,看樣子也不準備再說些什么。原本就沒準備和他多磨嘰,抱著手臂任由陶恭祖說完,曹孟德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派人在這兒守著然后轉身離開了這兒。直覺告訴他,徐州的印綬不在這兒。想到如今正被堵在徐州邊境的劉玄德,曹cao不甚在意的轉了轉手腕,轉頭將精力投入其他地方了。他手底下的武將謀士個個超出常人,不管是誰帶著印綬出去,最后都到不了劉玄德手中。再說了,有些時候印綬可比不得民心。軍中大夫連夜趕來治病救人,從早到晚不停歇的忙了好幾天,城中的病情才終于有些安定下來的趨勢。即便有荀彧送來的那些應急的法子,現在疫病這么嚴重起到的作用也沒有多少,好在預防的效果還行,病情傳播的速度倒是慢了許多。身為軍中少有的不通武藝之人,戲志才身邊的防衛不可謂不嚴密,不說其他人,就連那些將領從軍中過來也要清洗一番才肯過來,生怕過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到了這人身上,然后造成什么無法挽回的后果。將要緊的事情處理完,好幾天沒有出門的戲志才活動了一下筋骨,和身旁的衛兵說了一聲便要出門。衛兵猶豫來了許久,最終還是里里外外安排了一遍兒才膽戰心驚的跟著一起出去,倒是看的戲志才哭笑不得。他何時需要這般小心翼翼的對待了?這般想著,已經好幾日不曾得到荀彧信件的戲志才嘆了一口氣,他身邊的衛兵尚且這般如臨大敵,文若身邊那些恨不得將人供起來的小子們肯定也不會怠慢了去。那人一忙起來就不知道休息,只希望身邊的衛兵們能多說兩句,別等他回去人又瘦了一圈。本來就沒有多少rou的人,這一場折騰下來,還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一路朝著外面而去,戲志才腳步不快,只是慢慢的走著,正好將如今城中的情況收入眼中。臨時搭起的帳篷中放了不少簡易的草床,生病的百姓被安置在里面,時不時有痛苦的呻.吟傳來,越走越讓人感到疫病的可怕。不治只有一死,將人送到這里來好歹還能有一線生機,有病人的人家就算再難受也只能強忍著不安將人送過來,只求家人能多活些日子。疫病不好治他們知曉,不求能治好,能多活幾日算幾日,人來到這個世上,誰不想好好活著呢?陸陸續續依舊有不少家屬將家中生病的人送來,戲志才搖了搖頭,轉身準備去軍中看看,幾天沒有過去,也不知道那些兵娃子們都怎么樣了。“庸醫!庸醫!”不等戲志才走遠,旁邊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便傳入耳中,一個身著軍醫服飾的中年人看著剛剛送來的人,氣的渾身都有些發抖。“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不精心研究醫方便敢開藥,人能撐到現在是他命大。”痛斥著之前給這人治病的無良大夫,那軍醫趕緊讓人將人安置好,也不管旁邊哭的更大聲的家屬,急匆匆便帶了隨身的布袋進了帳篷。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庸醫便趁火打劫,不給病人認真診脈只顧著賺錢,醫德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一邊想著,這人嘴里也沒有閑著,直接將城中所有的大夫放在一起罵了個狗血噴頭。不思進取因循守舊也就罷了,好歹能在尋常病癥上有些用處,怕就怕那些醫術不精只想賺昧心錢的大夫,不想著怎么治病只想著怎么提高名氣賺錢,丁點兒醫者本分都沒有。這樣的人,有什么臉面稱之為醫者?留在原地聽著帳篷里滔滔不絕的喝罵聲,戲志才轉頭看向旁邊的衛兵,問了句知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誰。直接將城中所有醫者都稱為庸醫,這人膽子也真夠大。迅速跑旁邊問了一下,衛兵很快便打聽到了里面那人的身份,“先生,里面那人姓張名機字仲景,乃是烏程侯帳下之人,因為精通歧黃之術,軍中大夫忙不過來,這才毛遂自薦過來幫忙。”張仲景?第7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