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6
住呢。 “我老公也沒辦法,你打再多電話也沒用欸。”夏琋真誠地建議:“我覺得,你還是早點帶陸伯伯,去北京上海看看,那邊大醫院很多,厲害的專家一定也有,老人家病情不能拖。” 陸清漪微微一笑:“是。” 一時沉默,服務員也端上了牛排。 “米婭最近怎么樣啊?”夏琋慢條斯理切著,冷不丁這么問道。 正在喝蘑菇濃湯的陸清漪,估計沒料到她會突然關心起米婭,結結實實地一愣,隨后答:“還不錯。” 夏琋叉了一塊起來:“我好幾天沒見到她了,怪想她的。” 陸清漪沒有回應。 夏琋繼續說:“我一直好奇一件事啊,可以問問你嗎?” “嗯。” “易臻告訴我,你們那時的計劃是,三十周歲后如果還能結婚,就領養米婭,是么。” 遲疑稍刻,陸清漪答道:“是這樣。” “那可真遺憾啊,”夏琋看起來萬分惋惜:“米婭那小姑娘,我見過幾面,挺討人喜歡的,對我也熱情,你和易臻分手,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打擊吧。” 米婭這個名字,仿佛是陸清漪的軟肋,她突地就陷入了長久的默然。 夏琋望著一言不發的她,問:“陸小姐,你以后會撫養米婭嗎?” 陸清漪抓起叉子,一手把碎發別到耳后,答得模棱兩可:“看情況吧。” 夏琋嫣然一笑:“其實啊,有個孩子蠻好的。我以前可不喜歡小孩子了,可遇到易臻之后,我心里就開始蠢蠢欲動,特別想給他生一個,因為很想看看我們的寶寶會長什么樣,最好小孩性格像他,我就不用cao什么心啦。” 她極盡所能的含沙射影,讓陸清漪握著刀叉的手都輕輕發抖。 她最終還是忍不住了,抬眸嗆聲:“夏小姐,同為女人,還請不要拐彎抹角地人身攻擊!” “我人身攻擊?我的人身攻擊哪能比得上你?”夏琋譏笑:“比起你在我面前,在易臻背后的黑言誑語,顛倒是非,我只能說我自愧不如。” 夏琋哐當一下撂了叉子,像要把什么隱形的水缸敲裂,讓自己壓制許久的怒意適時漫開:“我真想問問你呢,你真的愛易臻嗎?只是不甘心吧,見不得他過得好吧,你到底把他當什么?他以前那樣對你,你呢,你又是怎么對他的?我還能說更過分的話呢,陸清漪,你的良心和zigong被一起挖走了吧。” 陸清漪的臉頰開始泛紅,她被她炮仗一樣的夏琋質問逼得啞口無言。 夏琋也搞不懂自己為什么要不由自主地為易臻打抱不平,她明明單純地只是想,想來為自己討個公道,可她控制不住:“你說得對,我學歷的確不如你,高中因為語數外不好,學了藝術,到現在也就是個本科生,和你說話更不會引經據典,斯文儒雅地開罵。我是不折不扣的俗人,但我這個俗人,就是高你一等,因為我不玩陰的,我不會血口噴人,我清楚什么人值得喜歡。其實嘛,我一點也不討厭你,我反而想感謝你,沒有你的率先劈腿和放手,我也沒辦法撿到易臻這塊寶貝,也多虧有你當墊板,他家人對我的接納度才那么高。當然了,我本人也很棒,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倍。” “這個自信,不是別人給我的。” 絕不是她手上的鉆戒,也不是她現在的身份,更不是面前目瞪口呆的陸清漪所帶來的快感。 是她自己的心,她透徹敞亮的內心,勇猛而一往無前的內心,他們都說百無一用是真情,橫沖直撞的人,最后總是死得最難看,可她才不怕,她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像個捍衛一切的女英雄。 “你和我爭什么呢,你早就輸了,”夏琋淡淡笑了笑:“你能馬上說出易臻哪里好嗎?” “閃過的第一念頭是不是他不會在意你沒辦法生小孩?” “他對你的全部就僅止于此了?” “我就能馬上說出易臻哪里好。” “我覺得他帶電,會發光,無所不能,與眾不同,像一個神,我特別崇拜他,迷戀他,你有這種感覺嗎?” 陸清漪發出難以理喻的輕嘲:“你還在熱戀期而已。” “所以啊,”夏琋激動得眼眶發燙:“現在的我確實比你高貴多了,我也許沒那么好,可我對易臻的愛很真,光這一點,你就比不上。” 即使沒有手指頭上的法寶,她想,她也完全能夠挺直腰桿坐在陸清漪面前,就因為她比她要真。 陸清漪有些無言地望著夏琋,她的理直氣壯明明很可笑,可是她心里還是閃過了一刻的羨慕和倉皇。 對面的女孩子美艷又天真,專注地愛著,是她沒有過的樣子。也許有過,但那都離她很遠了。 所以她非常討厭她,想馬上氣急敗壞的撕破臉,可她長久經年維持的端莊得體,不允許她這樣。 陸清漪突然想起了大學時代的易臻,時光久遠,她腦海里仍有他年輕氣盛的模樣和成竹在胸的神情,可她幾乎已經回憶不起他的好,她只記得自己的理所當然。 這種理所當然,一直延續迄今。以至于,她察覺到易臻完完全全地變心后,那種打擊感在內心翻騰,最終攪和成了仇意。 她不斷勸慰自己,也許還能夠挽回。 他們本來可以按部就班、順理成章,是她難敵距離之下的誘惑和空虛,打碎了這一切。 她和他在醫院長廊對峙的那個夜晚,她就應該徹底明白,她到底親手丟掉了什么。 身心一片蒼涼。 陸清漪想說話,可她要和夏琋說什么呢,以過來人的姿態,告訴她一切激情到最后都會淪為平淡不驚?還是詛咒他們的感情不得善終? 陸清漪安靜地微笑著,說:“希望你十年后,還能保持現狀。” 她語氣不自主地發酸,她也意識到了。 “我會的。”即使不沖著她這句話,夏琋也會全力維系下去,別說十年,一世都可以。 沉寂須臾,包間的門被人叩響。 大概是服務員要加水,夏琋攏了攏情緒,說:“進來。” 緊接著,她看到正對著門的陸清漪,露出訝然的表情。 夏琋也跟著回頭望,推門進來的人,居然是易臻。 他這么早就到了? 夏琋的心震顫起來,畢竟她剛才諷刺陸清漪說的話也相當刻薄尖利,很難聽。 易臻在她身邊的沙發空處,自然地坐下,好像他們是默契到已成婚多年的尋常愛侶。 見他面無異色,夏琋的氣勢一下子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