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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次不說?我就不信你這么多年一句沒說過。” 易臻繃著臉,像在壓抑自己的嗓音波動:“二十歲的我,和三十歲的我,能一樣么。” “當然不一樣,你那時是愣頭青,喜歡一個女生全心全意要死要活,我呢,”夏琋感覺有什么灼熱的東西從左眼冒出去,沿著臉頰一路下滑:“你把我當什么?就是還算好看好玩的東西吧,就是一罐子生活調味料吧,我今天一直在想,多深重的感情才能談上近十年都舍不得分開啊,你愛她都愛到死了吧,你愛我愛到死了嗎,你連一句喜歡我都吝嗇說!” 夏琋急促地喘著氣,壓著快擠出喉嚨的哭腔。 她的臉在升溫,紅得嚇人。 易臻閉了閉眼,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無止無休:“我不止一次說過,我已經(jīng)和她分手了。” 茶幾上,易臻的手機突然震了起來,堵住了夏琋再要脫口而出的話頭。 她用力吸吸鼻子,視線勾過去看,竟然是那個眼熟的陌生號碼,昨晚她剛和它們見過面。 緊接著,她一動沒動,雙眼通紅地望向易臻,看他到底接不接。 易臻抄起手機,直接摁斷了。 夏琋扁扁嘴,想哭的欲望像海水,近乎撲面而來。 手機再一次震了,很是焦急,只是,這一次是固話,上面字眼是,星恒福利院。 易臻眉心微蹙,當即接了起來:“喂。” 夏琋靜悄悄注視他,聽他講。 “怎么了,好,我知道,找醫(yī)護了么,嗯,你先看著她,我馬上過去。” 說完就按了電話。 夏琋眼睛鮮亮:“誰?” “陸清漪。”他直接答給她這三個字,袒露無遺。 “為什么用福利院電話打給你?”夏琋追問。 易臻回:“我撫養(yǎng)的小孩出事了。” 夏琋訝然,直愣愣盯著他。 但很快,這么長時間下來,那些她不能理解的、一直是問號的事件和線索,在這一刻全都串聯(lián)了起來,并一起浮出水面…… “是上次漫展我看到那個女孩嗎?” “是她。” “你還撫養(yǎng)了小孩?為什么?你弱精,不能生小孩?”夏琋才剛轉白的臉,又開始發(fā)熱。 “不是,沒有為什么。” “為什么陸清漪打電話給你,”嗓子里像卡著一股氣,夏琋感覺自己身體發(fā)顫,她目不轉睛看易臻:“是你和她一起養(yǎng)的嗎?你們還一起撫養(yǎng)了一個女兒?” 易臻沉默少頃:“是。” 夏琋再次驚覺,原來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的長情過往,他的真實身份,他刻意埋藏在深處的,有關他的所有一切。 她目不轉睛看著易臻,像在看一張白紙,沒有一筆一劃,因為他從不曾主動向她展示他的一切,而她每天巴不得把顏料全部倒?jié)M身體,全無保留地、傾其所有地,像個七彩小丑一般在他面前手舞足蹈。 她再費盡心思也觸手不及的那些,陸清漪悉數(shù)知曉。 俞悅問她,不諷刺嗎? 太諷刺了,真的太諷刺了。 察覺到女人陡然生出的心灰意冷,易臻向她走回來,神情松軟了些:“你去嗎,我?guī)闳ィ娨娔呛⒆印!?/br> 像躲避什么可怕的生人一樣,夏琋下意識后移兩下,避開他朝她伸出的手,旋即拒絕:“我不去。” 易臻臂膀頓在半空,片刻才放下:“那我過去了,你在家冷靜下,我馬上回來。” 說完就往門邊走。 他在換鞋,取下了旁邊衣架的公文包,眼見著要開門出去。 “易臻!”夏琋尖利地叫住他,她臉漲得通紅,幾要出血,仿佛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聲嘶力竭。 易臻駐足,轉頭看過去。 夏琋眼底水淋淋的,她擰緊眉毛,守著最后的尊嚴堤壩,生怕自己的面部會時刻垮塌。 她深深地,無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咬牙啟齒,把她自己當砝碼,全數(shù)賭上,殊死一搏:“你出了這個門,我們就分手。” ** 話就這么落了下去,易臻沒有再動,他遠遠看著夏琋,眼底一片冷冽:“不要鬧,行嗎,我現(xiàn)在很急。” “我沒鬧,”夏琋持續(xù)不斷地深呼吸,這樣可以緩解一些胸口的銼澀。 好像有刀在她皮上剮:“我沒有鬧,就是不想你去見那個女人,還有和她有關的一切東西。” “我去見我的小孩。” “也是她的。” “我說帶你一起去,你不答應。” “看什么,”她故意笑了,拼命抑制的緣故,她聲線在顛簸:“做燈泡啊,像個笑話一樣,看你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啊。” “你還要無理取鬧多久,”易臻的喉結動了下,忍無可忍,惱火地對她沖出聲:“夠了嗎?有完沒完?!” “你出去,我就完了。”夏琋磕緊上下門牙,一刻不放地死盯著他:“我馬上走,從你家搬出去,以后不會再煩你。” 少許沉寂。 “好,記得關門。” 易臻凜著臉,點點頭,隨即拉門而出。 嘭! 他轟然摔門的巨響,像狠踹在夏琋身上的最后一腳。 她當場痛哭出聲,不由俯下了上身,心臟在絞痛,像被人強塞進碎紙機一樣。 第45章 寧市一院的急診部,人來人往,空氣里全是嗆鼻的消毒水味。 易臻在內科找到了陸清漪和米婭。 病房里氛圍沉悶,女孩已經(jīng)換上了病號服,躺在最里面靠窗的病床,打吊針。 她闔目而眠,面色蠟黃,陸清漪就坐在她床邊,握著她手,交疊在被褥上。 見易臻來了,陸清漪溫柔地放開女孩的手,站起了身,沖他微微一笑。 “怎么回事?”易臻徑自越過她,停在床畔詢問病情。 陸清漪答:“痢疾,食物中毒,她昨天白天和院里面幾個小孩跑出去吃小龍蝦,幾個小孩都有點輕度胃腸炎,她最嚴重,下午肚子疼,剛剛傍晚我去看她,疼暈過去了。” 易臻伸手探了探女孩的額頭,很燙,還在燒。他皺起眉:“做檢查了嗎?” “做了,沒什么大礙,”陸清漪抿抿唇:“燒還沒退,但這會應該好點了,能睡著了。” “嗯。”易臻的視線逡巡到女孩埋針的手背,極輕地舒了一口氣。 陸清漪把碎發(fā)勾到耳后,隨意問道:“你女朋友沒和你一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