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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V,從上面下來四個壯漢,統一穿著同款式的西裝,為首的一個恭恭敬敬地對他說,“景先生請您去一趟。”他認識的姓“景”的人不多,除了景嶸,那就是景嶸的父親景學義了。這倒是出乎易安歌的預料。印象中他和景學義沒什么交集,除了在裂縫事件中曾找過他一次。那次景嶸也在場,景學義說了一些和三十年前有關的事,但也不是全盤托出。有些事他隱瞞得十分刻意,在事情告一段落以后易安歌也懶得再去追究。他原以為大家都默認那是不可觸碰的雷區就好了,卻想不到景學義居然會忽然邀他過去。還是用這種老套的黑|道做派。被四個彪形大漢盯著,易安歌只能點頭,也不敢拿出手機來通知景嶸。車子一路駛離主干道,若不是曾經去過景學義那里,易安歌幾乎要以為自己會被找個偏僻的地方埋了。近一個小時以后終于看到了那棟熟悉的房子,易安歌心里偷偷松了口氣。他一手踹在兜里,握著手機。他在尋找時機,只要撥通電話,就有機會讓景嶸知道他現在的處境。轉瞬又忽然想起來,景嶸的手機壞了。因為忙,一直沒有去買新的。這就有點被動了,他可以打給組里的他人,但只有景嶸的電話被他設置成了快速撥號,其他人的都需要翻通訊錄。大漢一直形影不離地跟在身邊,易安歌根本找不到看屏幕的機會。緊張又忐忑地,他再次來到景父家的客廳里。一抬頭,一對攝像頭正冷冰冰地注視著他,讓易安歌瞬間打消了偷看手機的念頭。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那個存在感極弱的老管家。依舊上的是清茶,聞著那個香味,易安歌卻覺得這味道比景嶸身邊的味道要刺鼻上許多。雕花的桌椅,水晶吊燈,這里裝修得算不上富麗堂皇,卻極大程度地彰顯出了貴族老爺的氣派。這里的一切都跟景嶸的氣質截然不同,上一次景嶸在這里的時候,就顯出了極大的違和感。相比起來,易安歌還是更喜歡什么都沒有的景嶸家。那里干凈,整潔,帶著房子主人特有的精神氣,一切都顯得是那么井然有序。這才第二次來,易安歌就已經對這里的氣氛感到厭惡了。正胡思亂想著,客廳外有人走了進來。是景學義,但這一次他的樣子更上一次完全不同,穿著一身極其板正的西裝,長發烏黑束在腦后,沒有一根白發,整個人精神極了,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六十多歲的老人。易安歌知道這時候不應該感慨異能者基因的優良性。他盯著景學義,不理會對方禮貌的讓座,只是問,“請問您找我,有事嗎?”景學義似乎猜到了他的態度為什么會產生轉變,沒有細問,而是自己坐在易安歌對面,淡淡地看著他,“又見面了,易先生。”易安歌皺了皺眉,不知道這個人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景學義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打量著看著他,“你跟景嶸關系不錯?”猶豫著,易安歌點頭,插在兜里握著手機的手又緊了緊。景學義笑了一下,但那笑容轉瞬即逝,然后他說,“那正好。我有事想要問你。”“我不知道。”易安歌快速說。景學義呵了一聲,“怎么,我還沒說什么,你就不知道了?”易安歌死死地盯著他那雙跟景嶸極其相似的眼睛,咬著牙說,“跟景嶸有關的一切,我都不知道。”他轉身就要走,但門外的大漢立即轉過身來,將門堵死。景學義在他身后緩緩地說,“但我了解到的似乎不是這樣。你住過他的房子,他從來不曾帶誰回去過,你是第一個。”就算他這么說,在這種場合下,易安歌也一點無法表現出開心。他慢慢轉過身來,鐵青的臉色跟景學義的悠哉截然相反。“坐。”景學義淡淡地說,即便語氣并不強硬,但氣勢不容反駁。易安歌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于是以最慢的速度走回去,坐了下來。景學義就一直等著他,等他終于落座,開口道,“我確實要問你關于景嶸的事情。”“你想知道什么?”易安歌瞪著他。景學義閉了閉眼睛,表情變得柔和了一些,但語氣卻絲毫沒有讓步的余地。“一切。”他說。第50章父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易安歌謹慎地打量著景學義,大腦快速思考著自己應該如何反應。他知道景學義將自己半強迫地帶過來,一定是想問景嶸的事,卻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景學義看起來并不在意他是否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態度十分坦然,“我要知道景嶸現在的一切。”“……”易安歌默了默,“你是他的父親,這種問題,應該直接問他。”景學義笑了起來。原本就不算蒼老的面孔瞬間變得更加年輕了些,可雖然他眼中蘊含著光,在易安歌看來他的眼神依舊很冷,并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和藹可親。“你很聰明,”景學義說,“應該知道景嶸跟我的關系并不親近。”“那你為什么覺得我會將他的事情告訴你?”關于這一點易安歌是真的搞不清楚。既然景學義知道他和景嶸關系還不錯,為什么還會想從他嘴里撬出東西來呢?景學義依舊毫無感情地笑著,并不回答。易安歌卻從他的表情中逐漸讀懂了些什么,心里就越發變得不是滋味。他自幼父母雙亡,這只要稍微調查就很容易知道,對于擁有像他這樣人生經歷的人來說,看到要好的朋友和父母不親近,第一反應一定是希望他們和好。這是一般人最普通不過的情感反應,景學義就是抓住了這一點,讓易安歌從內心里瓦解自己的防線。不得不說景學義很會玩弄人心,輕易就將一個人的心情掌握在手中,看起來十分隨意,卻勢在必得。但他算錯了一點。易安歌不是一般人。讓他明白自己被當成把柄就是個錯誤,他能夠接受自己被更聰明的人打敗,卻絕對不可能允許自己成為別人的棋子。“我不可能出賣他。”易安歌低聲說。景學義緩緩地搖了搖頭,“出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