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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一半是因為你的親人,一半是因為隗宣每年拜托姬姜帶給你的鎮邪法器。”陳陽想起小時候每年父母都會給他換鎮邪法器,保佑他每年平安長大。他喉嚨有些艱澀:“那些……都是隗宣給的?”度朔抱住陳陽,無聲安慰。巫魁點頭:“是。那些器件本來是很好的鎮邪法器,只是放在古墓中多年,被陰氣侵蝕,法力失效。所以只能每年一換,就這樣還是不能完全保護到你。”“已經……很好了。”陳陽鼻子微酸,眼眶有些熱。“隗宣將我送出古墓后不準我再回去,我就四處游蕩,救人治病。遇到你的時候是巧合,可能年老了容易心軟,我一度猶豫到底要不要叮囑你將隗宣帶出來。如果把她帶出來,她就是你的責任,但同時她也能保護你。我也能放心。后來見到姬姜,我就知道你們早有因果。”巫魁伸手觸及陳陽肩膀時,看向度朔。后者垂眸默認,巫魁于是放心的拍拍陳陽肩膀:“陽陽,你別太難過,更不用因此感到愧疚。這是你們之間的因果。”陳陽抬眸:“您這么多年都不跟我說您是平城城隍,是怕我到平城?我是如何跟酆都大帝結為陰親?你先不準說話。”他提前警告度朔,讓他別說話,不準解釋。度朔張了張口,訕訕的閉上嘴。巫魁摸著胡子的頻率加快,顯然很樂。他說道:“結陰親的時候,我就想給你找個大靠山。陰府中誰能大過酆都大帝?”“少騙我!”陳陽橫了眼巫魁,覺得巫爺爺已經不可靠了。轉頭對度朔說道:“你來說。”他是不信堂堂酆都大帝會在意這小小的陰親,若他不想結,誰能強迫他?不僅強迫不了,還可能惹他震怒。當初剛定親,度朔不見得喜歡他。度朔摸了摸鼻子,在陳陽冷眼下收回手說道:“當時,我先是好奇你的至陰命格。七百年前,巫靈鷲將十萬人變成僵尸……雖然失敗了,但是十萬冤魂拒絕進入地府轉世投胎,連地藏菩薩出面都沒用這件事就驚動整個陰府酆都,對至陰命格者也有了重新的定義。當時陰府極力避免有至陰命格者成長起來,可惜還是防不過天道。”他頓了頓,說道:“后來是見你心口有僵尸血。”度朔沒說的是當初見到陳陽,他是想直接殺了的。人轉世投胎的時辰是天道所定,即使是他也不能更改。所以至陰命格出生的人多半會被殺死,之后重新安排投胎轉世,以免為禍人間。說句不好聽的話,反正至陰命格者也活不過成年。但又見陳陽心口還有僵尸血,那僵尸血在吸收他身上的陰氣,保護他。好奇之下,度朔沒有動手。一念之差,最終淪陷。陳陽臉色一變:“僵尸血?”巫魁摸胡子的頻率更快了,他心虛或是開心的時候就會摸胡子,心情變化全在摸胡子的頻率上表現。陳陽與他相處幾年,自然知道:“巫爺爺,快點告訴我!”“哎呀!就、就是你想的那樣嘛。”巫魁心虛之下,背轉身不敢看陳陽:“要不然你怎么支撐得到跟大帝結陰親的時候?至陰命格的人,伴隨年紀成長,陰氣不減反增。你不知道那時候你身上的陰氣多濃,我看過去的時候根本見不到你的人影。周身三米以內全是濃霧般的陰氣,這陰氣還擴散,跟大海波紋不斷推啊推,將兇煞惡鬼都吸引過來。僵尸血至陰至毒,僵尸又是六道之外,惡鬼都怕。要是把僵尸血埋在你的心口,那些東西就會害怕。就算厲害點的惡鬼看破偽裝,也會忌憚一二。”巫魁絮絮叨叨的說:“你不知道,僵尸血真的很有用。隗宣她是個天才,她甚至能夠發明新的巫術,將心頭血取出來放進你的心口,還能不傷害到你……”陳陽打斷他:“對隗宣傷害大嗎?”“不大啊。沒什么傷害,真的。”巫魁悄悄轉頭看陳陽,后者靜靜注視,像是十四、五之時飽受惡鬼侵擾又失去親人的少年,眼神執拗、堅定、樂觀,充滿希望。巫魁心酸也欣慰,陳陽活了下來,健康快樂,有親人、愛人和朋友,如同每個普通人。他嘆口氣,輕聲說道:“最多就是取出心頭血的時候,很痛。”巫魁去世后,因生前功德卓越得封城隍,他申請調遣平城。護城佑民、剪惡除兇、監察民情、判定生死,這就是城隍的職責,也是城隍的職權。可是,連讓隗宣走出古墓都辦不到。陳陽怔怔的,捂著心口問:“還在嗎?”巫魁知道他問的是什么,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度朔。度朔說道:“不在了。”“為什么?”度朔:“僵尸血至毒至陰,放太久,會連你也一起變成僵尸。所以我取了出來,”然后放上自己的心頭血,神靈的心頭血足以保證陳陽永遠不會受惡鬼覬覦。陳陽沉默。度朔和巫魁體貼的保持安靜,讓陳陽在沉默中理清思緒。于陳陽而言,隗宣是剛剛才認識的,讓人心疼的小女孩。但他發現原來不是剛認識的,他們之間牽扯的因果這么深。深到他必須得背負這份責任,償還因果。良久,陳陽問:“我想把隗宣帶出古墓。”既然是他的因果,他就必須償還。度朔笑了笑,笑容溫柔:“隗宣的危險性在于僵尸血,把她的僵尸血抽出來,換成普通血液就行。不會痛,只是會因此法力降低,而且每半年都需要換一次。”僵尸血管中沒有血,僵尸血全保存在心臟里,所以僵尸血就是心頭血。陳陽拽住度朔的衣袖,低聲言語中充滿感激:“謝謝。”度朔捏著陳陽的后脖頸,眸色溫柔。巫魁悄悄離開,在陳陽不知道的時候對度朔說道:“我以為您不會同意。”度朔雙手背在身后,望著夜空說道:“她救了陽陽,我也感激她。況且,如果不償還,他們兩人的因果永遠不會消除。”巫魁神色有些怪異,他一直以為在度朔跟陳陽兩人的關系中,度朔是主宰者,陳陽也很依賴他。度朔看出他的想法,說道:“陽陽依賴我,但從不依靠我。”巫魁無聲的笑,拱手朝他拜了拜便隱身離開。第二天陳陽跟寇家人說明此事,畢竟寇家人看守古墓多年,應當告知他們此事。寇家長輩聽完唏噓不已,尤其是聽完能夠解決僵尸血的隱患后同情心爆棚,完全沒了凌晨時的反對。寇大伯更是哭得泣不成聲,抱著兄弟們求安慰。兄弟們隱忍的任由寇大伯把鼻涕眼淚蹭自己衣服上,見他神經比小姑娘還纖細就威脅他:“我叫大嫂過來了!”嚇得寇大伯打著嗝還要慌亂表示自己沒哭。進入墓室的時候是四個人,陳陽和度朔,寇宣靈和陸修之。度朔和陸修之見面的時候點點頭,本來雙方態度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