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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理解,沒有追問。如果他執(zhí)意把隗宣帶出古墓,想知道的事情終究會知道。寇父又看了眼兒子,發(fā)現(xiàn)陸修之和自己兒子依偎得很近,還幫他揉著耳朵輕聲安慰,自家兒子則像是被寵得有恃無恐的抱怨。兩人之間的氛圍,親昵得有些過分。寇父疑惑的扯著寇大伯詢問:“他們兩人真的沒問題嗎?”寇大伯大手一揮:“沒問題。”隨即鄙視的看了眼寇父,頗為嫌棄:“yin者見yin。”寇父突然就想手刃親哥,寇大伯突然就掐住他的耳朵說道:“你以前被老媽掐耳朵,后來被媳婦掐耳朵,受委屈都是我安慰的。弟弟,你要把你骯臟的思想提煉一下,變得像我一樣純潔。”寇父掰開寇大伯的手,表情十分冷漠。陳陽回房呆坐良久,他從來不知道巫爺爺居然是城隍,平城城隍,距離帝都不算多遠。巫爺爺去世后,兩人還是有交流。一些情況都算了解,巫爺爺有時入夢,多是關心的話語,卻不說太多關于自己的事情。有時候陳陽問起,他也總是轉(zhuǎn)移話題。久了,陳陽就不問。此時他思及姬姜的話,于是發(fā)信息詢問度朔,平城城隍姓名。度朔見到信息,心里有了大致猜想,坦然的告訴他:“巫魁。”果然是巫爺爺。陳陽干脆問道:[為什么之前不告訴我?]度朔反問他:[發(fā)生什么事?]陳陽就把古墓中遇到隗宣、姬姜二人之事告知度朔,良久度朔都沒回復。陳陽輸入一行字正要發(fā)送出去,忽然心有所感般抬頭,便見度朔推門進來。他起身走過去抱住度朔腰身,臉埋進他懷里不言不語,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回來見到最親近的人就忍不住想依賴一般。度朔倒是很享受陳陽依賴的模樣,將人抱緊了,捏捏脖子、順順頭發(fā)、拍拍背部,又跟抱著小孩子似的抱起陳陽坐了下去。氛圍安靜溫馨,許久,度朔才打破寧靜:“如果是隗宣,大概解開了我一個疑惑。”陳陽抬頭:“嗯?什么疑惑?”度朔親了親陳陽臉頰,然后冷聲道:“平城城隍速至。”房間中的燈光閃爍幾下,忽然滅掉,眨眼間又忽然亮起。陳陽眨了眨眼,看到一身老年中山裝的巫爺爺。巫魁去世之時七十余歲,滿頭白發(fā)胡子飄飄,穿著中山裝不說話就能裝個世外高人出去行騙。他留著一把美髯,其實最不耐煩打理胡子,夏天的時候經(jīng)常嚷嚷著要把胡子全剃掉。可還是沒剃掉,他說留著胡子更容易騙人。他常說自己干的就是騙人的勾當。陳陽離開度朔懷抱,站起身,酸了鼻子。手足無措,眼巴巴望著巫魁:“巫爺爺……”巫魁立刻就露出心疼的樣子,張開雙手抱住陳陽哎呦哎呦的叫著:“陽陽,想死爺爺了。哎?胖了胖了,還高了。這臉都長開,可俊俏。我就說陽陽長大后肯定是那什么……美少年!”度朔食指敲著桌面,發(fā)出‘叩叩’的輕響。巫魁瞥了眼度朔,輕咳兩聲后放開陳陽,拱手恭敬說道:“平城城隍巫魁,見過大帝。”度朔伸手,攤開手掌望著陳陽。陳陽乖巧的把手放進他的掌心里,被牽著坐在他身側(cè)。度朔朝巫魁點了點下巴:“坐。”隨后在陳陽耳邊說道:“問吧。”陳陽回神,便將古墓隗宣、姬姜等事告知巫魁。巫魁沒有過于震驚,好似不出所料般:“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來問我這件事,也知道你總有一天會遇見隗宣。這是不能避免的命運軌跡,也是你跟隗宣之間的因果。”陳陽疑惑:“到底怎么回事?隗宣說她很久之前就認識我。”巫魁說道:“姬姜跟你說過,隗宣命格特殊,需要同樣命格奇詭之人才能將她帶出古墓吧。”陳陽點頭,巫魁便繼續(xù)說道:“你是至陰的命格,本來就是吸引陰氣重的東西。隗宣作為三十六關煞局的陣眼,其實很痛苦。因為三十六關煞局造下無數(shù)殺孽,那些殺孽的孽障全回饋到隗宣身上,她每晚都要受孽力回饋的痛苦,那種痛苦猶如置于火上熾烤一般。而你能夠讓她感覺到陰涼,不受烈火炙烤。”陳陽怔然,無法想象隗宣小小的身體竟然承受那樣可怕的煎熬。無異于置身地獄,偏偏三十六關煞局到如今已經(jīng)無法破除。因三十六關煞局而死的罪孽盡算于作為陣眼的隗宣身上,所以她必須承受如烈火烤炙的痛苦,并將永無止境的承受下去。陳陽心臟好像被緊緊的拽住,幾近窒息。說來,隗宣其實最為無辜。她什么都沒做,只是被自私之人為自己一己私欲的報復關押在古墓兩千多年。殺死她的人還是她的生身父親,而她必須承擔所有本不該屬于她的罪孽。怪不得姬姜身為王姬被砍頭殺死,作為隗宣家臣仍舊甘愿被囚縛古墓兩千多年。因為她也心疼隗宣,希望隗宣能夠離開古墓。當初受巫靈鷲欺騙,也許不是看不出巫靈鷲心懷鬼胎,只是比起隗宣能夠離開古墓回到陽間,似乎就變得微不足道了。巫魁說道:“我曾經(jīng)不小心掉進古墓,里面有個墓門在某個特定的時辰可以從里面打開。當時隗宣打開門,站在門口看月亮。我看出她的身份,本來很忌憚,但她沒有傷害我。”巫魁那時候還年輕,是個半吊子,巫術遠遠沒有后來厲害。他又慫又畏,觀察半晌后發(fā)現(xiàn)隗宣沒有要害他的意思就偷偷摸摸想爬出去,結(jié)果晚了一步,墓門關上。巫魁當場就崩潰的嚎哭,隗宣本來邁出去的腳步停下來,好奇的看著巫魁。她問:“你在哭嗎?”巫魁破罐子破摔的抱怨,又慫又崩潰的發(fā)火。隗宣靜靜的看著他,一雙重瞳格外漂亮。她把巫魁帶進墓室里,不讓他離開后室:“這里安全。下個月,墓門還會打開。到時候你再出去。”巫魁跟隗宣相處了一個月,該了解的、不該知道的全都知道了。他也心疼隗宣,在隗宣虛弱痛苦的時候抱住她崩潰的大哭。小小的隗宣反過來安慰他,說自己其實習慣了,不怕疼。姬姜不像隗宣那樣坦蕩無爭,她會利用一切能夠利用的,包括巫魁的善心和對隗宣的心疼。她把如何帶隗宣離開墓室、如何能讓隗宣避免承受這種痛苦的辦法告訴巫魁。巫魁下決心幫助隗宣,而隗宣發(fā)現(xiàn)他是巫族后裔,認真說來也算是她的子孫后裔時也很高興。所以隗宣教巫魁失傳很久的鬼道巫術,教了他兩三年。在巫魁心里,隗宣甚至可以說是他的師父。只是隗宣不認而已。“姬姜一直在找至陰之人,你出生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每年都會去看你,然后將你的事情告訴隗宣。你是隗宣的希望,所以她會不自覺就對你充滿好感。她看著你慢慢長大,慢慢成為她向往的人。她越來越不想讓你背負她這么大的麻煩……其實你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