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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在談邵墨遇到危險時的無能為力,他想到自己在找不到談邵墨時的毫無辦法,他想到談邵墨只在他面前露過一次真身,他想到談邵墨幾乎什么都懂什么都會,他想到談邵墨仿佛看他時慈祥又寵溺的眼神……大概自己在談邵墨眼中只不過是一個很好的孩子吧……忽略掉自己心中若有似無的惆悵,答字霽頓了頓,笑著說:“阿墨,謝謝你。”能夠感受到答字霽心中惆悵的談邵墨明白答字霽并不如他臉上的笑那般開心,難道是他夸得不夠好么?難道是他小道侶不喜歡自己這么夸他么?談邵墨心里暗暗無措,正打算說些什么來哄答字霽開心,就又聽到了阮清那只聒噪魔的聲音:“字霽!你這話本后續呢?怎么只到這里了啊?”阮清拿著話本跑了過來,邊跑邊問:“后面呢?后面發生了什么?”答字霽見狀不由把他今早寫得最新卷給了阮清,阮清接過后就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看完以后他宛若紫魔晶般的雙眸就開始水汪汪地掉眼淚,然后他哭著哭著就笑了,對答字霽道:“挺好的,我去靜靜,明天我們一起逛逛。”答字霽不由不明所以,看著阮清離開的背影,莫名覺得阮清的背影看起來特別得蕭索,而明明阮清在這段時間里一直都是嘻嘻哈哈的,他的性格就如同他的文風一樣幽默風趣,仿佛沒有什么事情能夠打倒他,仿佛他對什么事情都能一笑而過。想到阮清是因為看了他的最新卷哭的,答字霽大概能猜測些什么。在他最新的兩卷故事中,江燈送走了曾曾以后,他拉著孟婆道:“為什么,無論是鬼也好,是人也好,又或者是妖,是魔,他們都可能會有那么深的執念呢?”孟婆一如既往的胡子拉碴,他拍了拍江燈的肩膀:“歸根結底,就是一個字。”“哪個字?”江燈仰頭看著比他高一個頭的孟婆,孟婆也有執念,執念著他心底的小姑娘。“情,七情六欲,可以沒有六欲,七情卻總有一種怎么也放不下,喜、怒、哀、懼、愛、惡、恨,纏繞了一生,要全部放下,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孟婆看著似懂非懂的江燈,又道:“更何況,這七情各自有各自不同的理解和感悟,你見得多了,慢慢就會懂了。”江燈點了點頭,然后又說道:“我感覺我每次引路,他們的執念會給我產生影響,比如因為遇到了嚴龍,所以后來遇見的每個游魂,我都不想他們就這么灰飛煙滅……”孟婆一愣,然后道:“你會覺得不舒服么?”“有時候會,有時候不會。”江燈聽到孟婆關心他心里暖洋洋的。孟婆又緊接皺了皺眉問道,一直熬著孟婆湯的湯勺都放了下來:“哪里不舒服?”江燈看出孟婆的擔憂搖了搖頭:“不是身體不舒服,是有時候會覺得很難受,會想他們如果能過得再開心一點就好了。”孟婆松了口氣,爾后又道:“這都是各自的命數,他們生來注定經歷這些,怎么面對,怎么想全靠他們自己。”江燈聽了后道:“嗯嗯,我該去忙了。”孟婆點點頭,喊住要轉身離開的江燈,見到江燈疑惑的神情,壓下口中的話又道:“你走吧,路上小心。”孟婆看著江燈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他一時間竟不知道留江燈在冥界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下三界都有輪回,而冥界飄蕩的都是注定沒有輪回的。江燈自然不知道孟婆心中的糾結,他這次出了鬼門關后發現自己身處于一片江河之上,江河中飄著一盞盞帶著明黃燭光的花燈,花燈隨江水漂流,美不勝收。“是不是很好看?”江燈突然聽到一個清朗的男聲,江燈不由抬頭,然后他看到一個身著一身白衣的男子,模樣清俊,眉眼溫柔,見江燈看向他,他微微一笑,溫柔得仿佛花燈倒影在江水中的柔光。江燈看向他道:“很好看,我叫江燈,你是?”盡管白衣男子看起來幾乎與常人無異,江燈還是看出來這是一個游魂。白衣男子目光落在那些花燈上,然后抬頭看向江燈:“江燈么?名字真好聽,可惜我忘了我名字了。”江燈不著痕跡地算了一下白衣男子,他驚訝地發現男子竟已經死了有百年,可是這是江燈第一次看到游蕩了百年還這么神魂凝實的游魂。“那你記得什么么?記得你為什么還要留在這里么?”江燈問著,“我能帶你去輪回。”白衣男子揚了揚眉,然后說:“我記得,我在等一個人。”“等誰你還記得么?那人長什么樣?男的女的?我強帶你去輪回的話你很有可能灰飛煙滅,你一直在這毫無目標地等著話,也會灰飛煙滅,或許我能幫你找到那人。”江燈解釋道。白衣男子聞言,眼中漾起了懷戀:“我的那個人啊,只應畫中見,不似落塵間。”“我記不起他的模樣,只記得他豐神俊朗,玉樹臨風,當是一個翩翩公子,對了,他有一雙化腐朽為神奇的手。”江燈這樣聽著,只能推斷出這白衣男子要等的是一個極為優秀的男子,江燈算了算這地方是哪兒,是凡界的京城,江燈嘆了口氣:“你已經死了百年了,你等的那人可能已經離世了,如果他離世的話,那你還會等著么?”白衣男子聞言似是一怔,眼中漾起了淡淡的眷戀,他溫柔地說:“既然都已經等了百年了,那我也還是會等下去的,原來我站在這里已有百年了啊……”聽到白衣男子感慨的語氣,江燈也有些驚詫:“你一直站在這里沒有離開過么?”如果說白衣男子一直呆在這里沒有離開,那么白衣男子對這地的執念必然很重,這可能是新的線索。白衣男子點點頭語氣中帶著理所當然:“當然了,如果我離開的那會兒,他來了怎么辦?”“你們是約好在這里見面,他沒有來,所以你一直在這里等他的么?”江燈猜測地問道。白衣男子卻是搖了搖頭:“不是的,我和他沒有約過,但我知道這是很重要的地方,我覺得能夠在這里等到他。”江燈看著白衣男子篤定的神情,一時有些觸動,他又問道:“那你記得他叫什么嗎?你們都是京城人么?”聽到江燈這樣問,白衣男子頓了頓,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不記得了。”江燈想了想指尖飛出藥草,他決定先熬一波忘川湯試試,一邊熬,他一邊和白衣男子嘮嗑:“今天是什么日子?為什么有這么多人放花燈?”白衣男子指了指人群熙攘的街道,五彩繽紛的彩燈掛滿了整個街道:“今天是上元節,有詩語‘何解凍之嘉月,值萱莢之盛開。草含春而色動,云飛采以偕來’,故而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