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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他。顧燁說:“去,已經走這么遠了,為什么不去?”陳寶說:“你可要想好了,開弓沒有回頭箭,這一次攻擊只是灑灑水,如果你去了,這種事還會有。”“我知道,”顧燁鎮定道:“他們只管來。我受傷掛彩,是他們臉上抹黑,我越慘,輿論越會站在我這邊。”陳寶說:“你這么說也是。那你傷留著,等下我過去給你拍個照。”掛了電話后,譚林要送顧燁去醫院,顧燁死活不肯,說就一道小口子,包一下就好了。譚林一直什么都由著他,他不去也就算了,抱他去臥室休息,然后用家里備著的繃帶給他包好傷口。顧燁說:“幫我包厚點,最好包成只粽子,明天上鏡比較委屈。”“你真是。”譚林無奈。包太厚對身體不好,于是沒由著他多包幾圈,但用紅墨水往上加了點色,營造出一種傷得很重的氣氛。陳寶跟小丁說了這個意外,兩人當天晚上就趕過來看望顧燁。陳寶給顧燁拍了照,記錄下他慘兮兮的樣子,然后又將她錄下來的爭吵聲截下來,全部發給她師父。做完之后她去陽臺上打了個電話,回來告訴顧燁:“這一波穩了。我們準備大打同情牌,將你塑造成見義勇為五好青年,你就等著接受組織的榮譽吧!”第110章第二天報社和電視臺的人就來了,他們在顧燁和譚林的小家里架好攝像機,然后打上燈光,準備進行采訪。上鏡前,化妝師來給顧燁撲粉,顧燁說:“不用撲,越憔悴越好。”燈光機位準備好后,陳寶便開始采訪,蔣老師站在攝像頭后,指揮現場情況。陳寶對著鏡頭講話道:“我們今天采訪的是W大一位普通學生。他在學習之外,發現了學校同學藥物濫用問題。我們現在就來采訪他。”鏡頭轉向顧燁,陳寶問:“顧同學,請問是什么原因讓你開始關注摩達芬妮這種藥物呢?”陳寶問的問題事先都告訴了顧燁,于是顧燁按部就班,將自己事先準備好的答案背了下來,他對著鏡頭微笑了一下,說:“大概是考試周前一段時間,我發現我周圍有的同學狀態很差,精神時而過分亢奮,時而過分低沉。出于對同學的關心,我問他們是什么原因,然后發現他們都服用了含有摩達芬妮這種成分的藥物。于是我開展了一系列調查。”陳寶說:“你的調查結果是什么呢?”顧燁將他收集的證據一一展示出來。第一,這種藥物的手續并不齊全,第二,藥物的開發公司存在偷稅漏稅的問題,第三,藥物的副作用究竟會對人體產生多大危害。顧燁說:“藥物和保健品之間有一條明確的線。藥物的標準遠比保健品高。然而摩達芬妮并沒有達到藥物的品質,僅僅只是保健品,但在市場宣傳的時候,卻并沒有將這一點表明,誤導了消費者。”顧燁論述完這些,陳寶繼續問:“顧燁同學,我留意到你身體似乎不是很好,這么熱的天卻圍了一條圍巾,這是為什么呢?”“因為我收到了打擊報復,”顧燁解開圍巾,露出脖子上那一圈滲血的繃帶。繃帶讓他看上去更加虛弱。陳寶倒吸一口涼氣,說:“請問當時的情況是什么樣的呢?”顧燁便將拍的照片、錄下來的通話記錄,一一在鏡頭前做出展示,“當時我剛從外面回來,然后一個人在我家門口等我很久了,一看見我立刻撲了上來,如果不是有人路過,我想我現在也沒機會在這里介紹采訪了。”說到這里,顧燁微笑了一下,他嘴唇神色虛弱,嘴唇發白,用平靜地語氣講述著自己驚心動魄的遇害經歷,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動容,更為之憤懣。陳寶不禁問:“請問顧同學,如果你知道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你還會繼續這么做嗎?”顧燁微微轉過頭,他兩眼看向鏡頭,鄭重地點了點頭,“會。”陳寶說:“我可以問,為什么嗎?”這個問題是陳寶臨時發揮,而他的回答也是靈光一閃,顧燁微笑了一下,說:“有一個人告訴過我一句話,我很喜歡這句話,我也會一直記在心里。她說:公平如浪濤滾滾,正義似江水滔滔。”陳寶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個微笑。她轉身對鏡頭說:“這是顧同學的故事,現在我們要繼續采訪的是另外兩名同樣具有勇氣和智慧的青年,鏡頭跟隨陳寶轉向小丁。蔣老師說:“好,可以停了。”鏡頭后的攝像師對顧燁做了一個OK的動作。蔣老師說:“這一段錄像非常完美。一刀都不用剪,可以直接上電視播出。你們先休息一下,等會繼續錄。”陳寶喝了口水,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去看錄像帶,她看了一會兒,說:“顧燁,你真的太上鏡了吧!”蔣老師向顧燁走了過去,他給顧燁遞了一杯水,點頭示意道:“剛剛的表現,非常好。上電視一個很重要的地方就在于你要讓你的觀眾喜歡你。當年美國第一次電視直播大選的時候,對整個競選都是一次顛覆,原因就在于,只聽一個人的聲音,只讀一個人寫的文章,都沒有親眼看著他在電視上發言直觀。輿論本來就站在我們這邊,而現在你的表現,只會讓大家更喜歡你。”顧燁笑了笑說:“能被新聞報道出來,還多謝老師幫助。”蔣老師擺了擺手,說:“我沒做什么。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想到再做一次調查新聞。如果我沒記錯,我上一次這樣的深入報道還是幾十年前,大概三十多年前吧,報道一樁器官失蹤案件……”他頓了頓,問顧燁:“那句話是誰告訴你的呢?什么滔滔…”顧燁說:“是陳寶,我也算現學現賣了。”蔣老師搖搖頭,說:“呵呵,那小妮子。”他說:“這句話她是從我這兒聽來的,而我則是從我老師那里聽來的,而我老師則是從馬丁路德金的課文上聽來的。”蔣老師這么一說,顧燁突然發現自己原來也在哪里聽過。似乎是高中的課堂上,同學們大聲朗讀課本,公平如洪水滾滾,愿正義如江水滔滔。原來有些話,在不知不覺地時候,已經植入心底了。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事實上并沒有,他只是藏在心底,等適當的時候發芽。“請問,顧先生在嗎?”一個中年男人踟躕地站在門外,他問來往的工作人員,“顧先生,顧燁在嗎?”顧燁聞聲過去:“我是他,請問您是?”中年男人說:“我是之前您在網上聯系的家長。”他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顧燁立刻想起來,當時他找了很多家長,希望他們站出來以身說法,但這些人都拒絕了他。顧燁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