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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把。 第109章 一百八 費縣離臨山鎮不到兩日的路程,快一些的話兩日可來回。 陸容城瞧著陶瓷缸中的幾尾錦鯉出神,這讓他想起當初九微的宮中也有一池的金魚,她似乎很喜歡對著金魚發呆,那池底被她丟了一粒粒珍珠,現在想來她原是在用珍珠計算被軟禁的日子。 不知她如今好不好。 秋深霜寒,天又多雨,只怕她在這樣的季節里受傷,不好好照料到了隆冬會痛苦萬分。 “在想什么?”趙明嵐端藥過來,“藥涼了。” 陸容城一抬眼,無意間望著窗外愣了一下,又收回,接過喝盡,又望了一下。 窗外的秋風瑟瑟中有人裹著斗篷在樓下略微停頓了一下。 回來了?這么快? 趙明嵐到他跟前笑道:“今日也不想和我講話?”見陸容城不理也不瞧她,又道:“不想聽我講講你的阿九現在過的如何?” 陸容城收回目光,合上了窗。 趙明嵐道:“你該對我好點,畢竟九微現在過的如何全部取決于我的心情。”揉身擠進他的懷里,“抱抱我。” 陸容城沒有動,“我累了。” 趙明嵐在他懷里閉目,片刻松開他道:“我扶你去睡一會兒。”扶著陸容城在榻上躺下。 她就坐在榻邊看著他慢慢睡過去,伸手輕輕的描著他的眉,他的眼,多好看,再沒有哪個人比他還生的好看了,就連絕情的時候也那般的好看,若非見過他的深情,他的溫柔,大概她也不會執迷不悟了。 她來到這個世界孤立無助,所有的人對她來說都是危險的,不能信任的,她救下長情,是想有個幫手。 她那時真的不想占著九微的一切,她只想和長情逃的遠遠的,離開會害死九微的沈宴,變態的國舅,危機四伏的皇位,可是是他將她抓了回去。 在她受傷的夜里守著她,細心的照料,不茍言笑,但每個眼神都是溫情的。 她還記得她在昏迷中醒過來,他就半寐在她的身邊,她傷口疼的輕輕呻吟他就醒了過來,尚未清醒,意欲不明的,“恩?”了一聲,問她,“哪里疼?” 那個時候她覺得或許留下來也挺好的。 從那之后她變的越來越貪心,他越溫柔她越離不開,直到她想,成為九微就可以永遠留下。 一步步走到今日,再也無法回頭。 “陸容城,你的溫情可有一分是真正給我的?”她輕聲問。 他睡著了,微微皺著眉頭。 趙明嵐躺在他身邊,也慢慢的睡了過去。 窗外細風推窗,陸容城等她呼吸勻稱之后緩緩的掙開了眼,確定她睡著了,默默伸手摸上背后漸好的傷口,用手指使力的摳進去,感覺到溫熱的血流了一手心才收回手,額頭是密密的冷汗。 他感覺背后的衣衫被血滲透,才悶哼出了聲。 趙明嵐被吵醒,看他一頭冷汗,臉色慘白忙問:“怎么了?怎么出了這么多汗?” 陸容城不吭聲。 趙明嵐起身才發現褥子上滿是鮮血,從他的后背透出來,嚇得頭皮發麻,跳下榻不敢動他,“傷口又出血了?怎么回事?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陸容城閉著眼悶哼。 趙明嵐急的手忙腳亂,快步出門喊道:“帶沈青過來!” ================================================================================= 沒多會兒,沈青帶著一個小藥童晃了進來,一壁碎碎念,“干完這一單生意我立馬換地方!” “沈藥師你快看看他這是……”趙明嵐忙拉著他到榻邊。 沈青撥開她的手,抬了抬下顎道:“除了我的人,你們都出去。” 趙明嵐躑躅,但看陸容城那副樣子,便不敢得罪沈青,快步出了廂房,合上了門等在外面回廊上。 沈青凈手過去,還沒動手,陸容城翻身坐起,“玄衣?” 沈青身后的小藥童抹下臉上的人皮面具,上前就跪在了榻前,“國舅……” 陸容城心里一沉,“怎么就你一人?” “不是啊,還有一個人。”沈青插嘴道:“和他一塊回來的那個,就是不能來。” “費寧?”陸容城問玄衣。 玄衣臉色蒼白的小聲哭了起來,“費寧將軍他……” “他怎么了?”陸容城心里發緊。 “死了。”玄衣低聲哭道。 “死了?!” 玄衣點頭,抹了一把眼淚道:“我趕到時費寧將軍已經身受重傷被人追殺,我們一路逃了回來,到臨山鎮他已經……已經不行了。” 陸容城一抬頭盯著沈青。 沈青點了點頭,“到我這兒已經斷氣兒了,我又不是神仙當然救不了。” 陸容城緊鎖眉頭,沉默不語。 怎么會?止戈死了,緊跟著費寧被追殺。 止戈是被趙明嵐所殺,但費寧的所在她不可能得知啊,怎么會……他看向玄衣,他只告知了玄衣費寧的所在…… 玄衣從懷中掏出一物遞給陸容城,“這是費寧將軍讓我交給國舅的,他說臣下已反,他遭逢暗算,請國舅親掌。” 是一枚青玉令牌,調兵統將的軍令牌。 “國舅,我們還是回去找舅父來搭救阿姐吧……”玄衣淚眼婆娑。 陸容城接過青玉令牌沉默,應該不是玄衣,若是他就不會拿著令牌回來了,他也沒那個殺人的本事。 那是誰? 他抬頭問玄衣,“你是一人去找的費寧?” 玄衣不明所以的點頭,又道:“只帶了一名親隨。” “何來的親隨?”陸容城問。 玄衣如實作答:“是沈府的,跟了我幾年了。”皺了皺眉,“國舅懷疑他……” “殺了他。”陸容城打斷他的話直接道:“我給你的信箋可還在?” “在。”玄衣取出遞給他。 陸容城不接,而是將那青玉令牌也遞給玄衣,道:“帶著它們去豐都城找陸青云,這次你一人前去。” “您的外親陸青云?”玄衣驚詫。 陸容城點頭,又取來筆墨寫下另外一道指令,蓋上私印,“若是這次青云也遭遇不測,你就將這封信交給他的副將。” 玄衣接過信箋,有些猶豫,“國舅……我一人怕是沒有能力,不如國舅另選其他能人?” 陸容城望著他,他長的像他的母親,陰柔嫵媚,嬌氣又柔弱,在他面前害怕的掉眼淚,和小時候那個嬌怯怯的小娃娃沒有兩樣,他在皇陵如此之久,半分都沒有遺傳到他的舅父。 “你不用怕,到了那里青云自會護著你。”陸容城道:“若是此次順利回京,我會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