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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 長情點了點頭,又遲疑道:“太傅府中人是這樣講的,是真是假不知,但那毒藥藥性極猛,是有可能的。” 趙明嵐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道:“去太傅府,慰問慰問燕回。” 第28章 二十七 太傅府幾年來還是第一次這般熱鬧,該來的,不該來的都到齊了,坐在大廳中,氣氛十分古怪。 九微被扶南扶著進來時有些遲疑,看了一眼太傅。 太傅便起身道:“燕回忘記了一些事情,不認得圣上未曾見禮,請圣上恕罪。”低頭對燕回道:“還不快些拜見圣上。” 九微忙撩袍跪下,行了禮。 一雙手伸到了她眼前,扶她起身,嬌笑盈盈的道:“你有傷在身,不要行禮了。” 九微抬頭就瞧見一張好看的臉,笑道:“謝圣上。” 趙明嵐歪頭看她,“當真什么都不記得了?” 九微斂著眉眼,尷尬的答道:“只記得我叫燕回……旁的記不太住了。” “哦?”趙明嵐輕輕蹙著眉,指了指一側的沈宴道:“那你可還記得他?之前你們倆可是十分要好啊。” 九微順著看過去,沈宴倚在太師椅中,手臂倚在扶手上,正托腮看她,她困惑的蹙了蹙眉,小心問趙明嵐,“我們之前很好?” 趙明嵐吃驚道:“你居然連他都忘了嗎?他可是幫過你很多次啊。” 九微為難的看沈宴,又看太傅。 太傅出聲道:“沈宴,沈相國。” 九微忙跪下行禮道:“相國恕罪。” 沈宴微微瞇了瞇眼。 趙明嵐扶她起身,可憐道:“怎么什么都不記得了?瞧過太醫了嗎?太醫怎么說?” 九微感激的看她,回道:“多謝圣上,太醫說好好療養些日子,說不定可以恢復。” 趙明嵐擺了擺手,長情便帶了一名老太醫入內,“趙太醫可是幾十年的老太醫了,我特地帶來給你瞧瞧。” 九微誠惶誠恐要謝恩,她讓九微安穩坐下。 老太醫近前為她診脈,趙明嵐關切的在側問道:“怎樣?” 半天,老太醫起身行禮,“確實如太醫所言,毒素殘留體內,需要好好靜養些時日,吃幾服藥,或許會恢復。” 趙明嵐遺憾的啊了一聲。 長情忽然在旁道:“圣上之前賜給燕回公子的小玩意兒,公子可還帶在身上?” “小玩意兒?”九微疑惑的看他。 他指了指九微的脖子。 九微伸手摸了摸,果然摸出了一塊小方牌,似銅非銅,似鐵非鐵,懸在紅繩之下,“咦?這個是?” 長情笑的溫柔,“這便是圣上先去賜給公子的。”頓了頓又道:“公子可否借給長情把玩兩日?” 她尚未開口,沈宴嘖了一聲道:“既是圣上賜的,也輪得到你這樣的下人把玩?” 長情臉色一白,苦笑道:“相國所言極是。” 趙明嵐笑盈盈的看沈宴,“本就是個玩物,沈相言重了。” 九微看他一眼,又看沈宴,解下紅繩道:“這位公子若是喜歡便拿去把玩,幾日都無妨。”遞到長情手里。 長情略愣了一下,接過小方牌謝過九微,便退到了一遍。 趙明嵐又問了幾句,便同長情離開。 =============================================================================== 馬車之上長情將小方牌遞給趙明嵐。 趙明嵐接過翻來覆去的看,詫異道:“你確定她的重生和攻略是因為這個小方牌?” 長情點點頭,“應該是它,之前她同我講過,這是她母后臨死前給她的,說可以保她一命什么的,而且她重生后確實身上只有這個小方牌是從前之物。” “既然這么重要,她為什么這么容易就給你了?”趙明嵐看不出什么古怪,也不知該如何使用,“莫非她是真的傻了?或許她真死了,別的什么人重生到了那個身體里?” 長情不甚確定,皺眉道:“或許是真的……忘記了,若是另一個人重生到了那個身體里怎么會有這個牌子?” 趙明嵐點點頭。 馬車一路駛入皇宮,是在殿外停下,長情扶趙明嵐下車,走上白玉橋,瞧見國舅身邊的侍從打橋上走來,趙明嵐便快行幾步迎上去,笑道:“國舅來看我了嗎?” 侍從行了禮,回道:“國舅今日怕是沒有時間入宮陪圣上了,特讓屬下來跟圣上稟報一聲。” 她臉上的笑便一點點冷下去,瞧著剛剛除了冰了湖面,小聲道:“忙什么呢都沒空進宮來。” 長情在旁側看著她的眉眼,她的笑,她出神的望著湖面,擺手讓侍從退下,輕聲問道:“你喜歡國舅?” 她一驚,回頭看長情時,指上纏繞的紅繩脫落,小方牌當啷啷的敲過白玉攔墜入了湖中,叮咚一聲。 她低呼一聲,卻只看到湖面上一層層的瀲滟,焦急的道:“這可怎么辦?” 長情看了一眼那湖面,聲音淡的像冷霧,“你可別忘了你如今是九微,他是你舅舅。” 趙明嵐攀著白玉攔,之上是細碎的冰雪,悶聲道:“不用你提醒。” =============================================================================== 廊外起了風,吹的樹枝上的細雪墜墜。 九微聽到“叮”的一聲輕響,細微的幾乎以為是錯覺,伸手摸了摸脖頸,冰的涼的,貼在肌膚上讓她細微一顫。 果然是丟不掉的,重生到別人的身體還隨身帶著,綁定一般。 她暗暗解下來,將那小小的牌子藏在了懷里。 “燕回。”有人喊她一聲。 她回頭便瞧見沈宴從廳中挑簾而出,袖著手走了過來,撩袍行禮道:“相國。” 沈宴看她行禮微微瞇了瞇眼,道:“這里沒人。” 九微不解的“嗯?”了一聲。 聽他道:“你收拾一下隨我回府吧,我府中的太醫要好些。” “多謝相國。”九微客氣道:“不必勞煩相國了,再過幾日我便回質子府了。” 沈宴良久不開口,在九微抬頭時才問:“你怪我嗎?” “怪您?”九微詫異至極,“相國是……何意?我們之間有什么誤會嗎?我為何要怪您?” 沈宴盯著她,似乎想從她的表情里瞧出什么,最后只是嘆氣道:“你若覺得裝傻舒服些,便繼續下去,但我府上要安全很多。” 九微無奈道:“相國若覺得我裝傻我也沒有法子,可這堂堂京都,天子腳下有什么不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