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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適應半天才看清四周,差,環境非常之差,她沒想到堂堂大巽的地牢這般的差,日后一定要好好整頓。 然后她看到了旁邊牢房里蹲著一個人,單薄的身子,散亂的發,蹲在天窗漏進來的日光下翻看著一卷書。 雖然身在臟亂差的牢房之內,那人卻一身清華之氣,秀色難掩,看的九微心花怒放,可不就是她的攻略對象狀元郎嗎! 當日紅帳一別,發生了太多事,她一時忘了顧尚別,沒想到他蹲在了牢里,想來該是國舅干的,國舅慣會干這種事! 狀元郎似乎如今才察覺她的存在,打書卷上抬起頭看過來,日光照的眉睫絨絨發光,看不清眸子。 攻略第一步首先要給對方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九微琢磨著該怎樣給他一個深刻的第一印象,他突然皺了正氣的眉,冷哼一聲,拂袖扭過了頭去。 大義凜然,一臉不愿與她講話的模樣。 這是……什么態度啊! 第7章 六 這是……什么態度啊! 簡直和太傅一樣高貴冷艷,不愧是太傅的學生! 九微內心有點小澎湃,面上端出正直的笑容道:“尚別兄也在這啊,真是好巧。” “哼。”顧尚別冷哼一聲,未回頭,正義凜然道:“jian佞之徒也配與我稱兄道弟,真是折辱我恩師。” 哎?這般嚴肅? 九微不明白,她如今的殼子是質子,按理說質子無官無職,怎么也不會和顧尚別結仇啊,“尚別兄此話何意?” “你倒好意思問。”顧尚別轉過身來,橫眉冷對。 這……質子到底對顧尚別做了什么喪盡天良的事? 顧尚別握著書卷,十分憤怒的道:“你與那沈宴狼狽為jian,霍亂超綱,當真是……折辱恩師為你授課的情誼!” 恩師?太傅嗎?太傅居然給這個質子授過課?!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讓這個質子勾搭上了太傅! 九微略不愉快的繞彎子問道:“太傅大人僅僅是為我授課而已,何來的情誼?” “你……”顧尚別顯然氣惱極了,瞪著她道:“你當真與那沈宴一般狼心狗肺,恩師待你之好猶在我之上,如今你竟一口否決了!” 九微更加惱怒,攥著欄桿道:“到底哪里好了!怎么好了?你說清楚!” 顧尚別亦起身與她對視,不甘示弱道:“你幾次病倒在榻,無人關照,沒有銀錢看大夫,是誰連夜請來大夫為你看病?是誰整夜整夜的照料你?又是誰憐你異國他鄉飄零無依,節日里同你飲酒,陪你守歲?還有你身上的這件衣服,是誰送你的!” “是誰!”九微被他幾個排比句沖的火氣噌噌直冒,尤其那個整夜整夜! 顧尚別氣的抓住欄桿,利用高了一頭的優勢居高臨下俯視她,怒道:“是我恩師阮煙山!” 日!居然已經勾搭的這般親密了! 顧尚別尤不解氣,繼續道:“那些年來恩師是怎樣待你的你心里清楚!你倒好病了一場之后翻臉不認人,不但忘恩負義的與恩師劃清界限,再不往來,竟和那狼子野心的沈宴同流合污了!” “不要將我和沈宴相其并論!”九微十分惱火,沈宴那個臭不要臉的怎么可以和她相其并論,氣惱道:“你如何得知太傅整夜整夜的照顧我?” “因為我也在!”顧尚別怒道:“如今你還裝傻!” 九微怒火稍微一熄,哦了一聲竊喜道:“原來不是單獨啊。” “……”顧尚別被她莫名其妙的反應搞的一頭霧水。 牢外的獄頭扯著嗓子怒喊道:“吵什么吵!吵什么吵!都進來了還不消停!” 顧尚別非常有氣度的一甩袖子轉身不再理她,她突然想起來自己是要攻略他的,趕忙伸手扯住了他袖子。 顧尚別一愣,盯著她的手指。 她不撒手,腦內一瞬間千思百想,迅速的回憶自己以前攻略他的手段,最后在他抽袖子回頭看她的剎那,紅了眼眶,聲音發澀的問道:“太傅大人他……近來可好?”心酸,苦澀,難言之隱,她將所有情緒都努力表現在眼淚里,看著顧尚別眼神微動,要抽回袖子的手頓了頓,她簡直想為自己的演技鼓掌! “如今你問這個還有什么意義。”顧尚別扭過頭道。 她一點點將手指收回,低頭字字心酸道:“我……愧對太傅大人,他的恩情我難以報答,只求不要連累他。” 顧尚別回頭,“你此話何意?什么連累?” 她低頭對他擺手,抬起頭來一雙眼睛里蓄滿了淚水,她苦笑道:“你便當我是忘恩負義之徒吧,我只求一人獨自承受沈宴的折磨,再不要連累你們。” “你……”顧尚別有些疑惑的看她,“你是意思是你同沈宴同流合污是為了不連累我與恩師?” 她不答話也不否認,只是撇開頭暗自嘆氣,苦笑道:“同流合污?我若真與沈宴同流如今怎么會在這兒?” 顧尚別明顯的一凜,暗自沉思,那神色復雜極了。 九微不求他一下子相信這個十分拙劣的苦衷,只求能稍微動搖一下,她了解顧尚別,正直又單純的書生,飽讀圣賢書,一心想要做個好官,特別好騙。 “當初你突然裝作不認識我們是沈宴逼你的?”顧尚別滿臉疑惑的問她。 九微想了想,按照顧尚別說的質子燕回是突然大病一場之后不認識他們,和他們翻臉的,這么看的話那應該是上一個穿越女死了,殼子里換了另一個重生女子了,不認識很合理。 她琢磨著怎樣的措詞比較恰當,剛要發揮演技的檔口,牢門外傳來獄頭的大嗓門,“哎呦相國大人怎么來了?您來看質子燕回啊?” 顧尚別動搖的眼睛便一瞬堅定,瞪著她,猛一甩袖子冷哼著轉過身去。 “哎尚別……” “燕回公子還是別叫的這般親切,省的你連累我。”顧尚別難得學會了嘲諷人,冷笑著狠狠的嘲諷她。 該死的沈宴!還能不能讓人愉快的攻略了!怎么哪兒哪兒都有他啊! 牢門吱呀一聲開了,沈宴的悶咳聲先傳了進來,就瞧門外透進來的日光中沈宴一身重黑披風,被南楚扶著走了進來。 牢中難聞,他掩了掩口鼻,望了過來,那漆黑的眉睫下淺藍的眼,望著她帶著笑意,有那么短暫的一瞬間九微覺得美極了。 但只是短暫的一瞬間。 他到她牢門前,做進獄頭獻媚搬來的太師椅中,餡靠進去,松出一口幽幽道:“居然什么都沒缺的好好活著,燕回你真是個奇異的人。” 覺得他美真是自己瞎了眼。 九微沖他冷笑道:“怎么,我活著讓相國大人很失望?” 他靠在椅背中,單手托腮,“是有那么一點,國舅居然只是將你抓到牢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