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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地的人,現在卻給楊洋公寓鑰匙……視線落到那串明晃晃的鑰匙上,紀輝只覺胸口一陣發悶。“放心吧,再不會有第三次,我發誓!”顧流年認真地說:“剛才吃了點藥,已經感覺好多了。有阿輝在這里就夠了,你還是早點回去吧。”“既然這樣,那我就回去了。”楊洋把手機交到男人手中,對紀輝笑道:“紀先生,請好好照顧學長。”“你放心,阿年有我看著,謝謝你的關心。”紀輝淡淡道,語氣頗顯疏離。等楊洋關上門后,紀輝忍不住問:“你整天都和他在一起?”劈頭就是這么突兀的一句,紀輝的表情看上去怪怪的,顧流年怔了怔,道:“早上我先送童瞳她們上飛機,然后……想起事務所還有些案子要處理,就過去了。正好被楊洋看到,他就來給我當幫手。”他說得有點心虛,畢竟不能告訴紀輝,自己因為不知該如何面對他,才刻意不回公寓吧?“你和他的關系好像不一般?”紀輝又問。“他既是我助理,又是我的學弟,他的導師也是我的導師,我待他自然比別人親密一點。”“那他怎么會有你的公寓鑰匙?”“以前因胃病住過一次院,事務所另兩位合伙人放心不下,特別叮囑他照顧我。為了方便,就給他配一把鑰匙。他知道我不會做菜,經常在周日過來,給我帶點有營養的東西,當然都是他媽煮的,真的很麻煩他。”“他對你可真不錯……”紀輝酸溜溜地說。他幾乎可以斷定,楊洋對顧流年‘心懷不軌’。否則一個男人,怎么可能如此關心另一位同性?“你的口氣聽起來像在吃醋……”看著他,顧流年微微一笑。被男人一語道中心事,紀輝做賊心虛地漲紅了臉,嘴卻在逞強,“怎么可能,我怎會吃他的醋?”“是啊,你是不可能為我吃醋的。”顧流年輕輕嘆息,眼眸瞬間黯淡。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紀輝知道自己說錯話,動了動嘴唇想解釋什么,卻見顧流年一臉疲憊地揉了揉緊鎖的眉心,沉重起身,“阿輝,我累了,先去洗澡休息,你自己隨意吧。”“我給你煮點東西吃?”紀輝跟著他站起來。“不用,我已經好多了,你不必管……”“我怎能不管你!”紀輝忍不住叫道,剎那痛恨起只會嘴硬的自己。好不容易才理清自己的感情,卻說不出什么溫柔的話,甚至只會把他越推越遠,他對如此笨拙的自己絕望了!“那我等著吃你煮的東西,不過讓我先洗個澡,好嗎?”“好啊,那你快去吧。”心情一下子雀躍起來,手腳麻利地把從超市買的蔬菜魚rou拿出來,該清洗的清洗,該刮鱗的刮鱗……一邊做,一邊唇角輕揚。以前在公司,他也不時做飯給同事們吃,但和此刻的心情完全不能相比。原來為深愛的人忙碌,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紀輝動作很快,半小時后,菜便陸續上桌,男人卻遲遲未出現。擔心發生了什么事,推開主臥室,頓時看到床上蜷縮著入睡的人影。原來他早就洗完,披著浴袍就這么睡著了,連被子都沒有蓋。紀輝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拉開被子輕輕蓋在他身上……男人的臉色憔悴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即使睡夢中,眉心依然緊擰,形成一個“川”字。紀輝一陣心疼,不知是否因自己的出現,才讓男人變成這副模樣?他的存在,是否永遠還只會傷害他?紀輝知道癡結出在自己身上,或許離開比較好?或許兩兩相忘,能讓彼此更加輕松?可到了現在,叫他怎么還能放下他?紀輝俯下頭,虔誠地在他的眉心輕輕一吻,試圖撫平這份糾結。然后坐在男人床邊,長久凝視……多看一秒,內心暗涌的情愫便增加一分……阿年,對不起,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不知是否聽到他內心的低喃,男人微微一動,眉心更深地糾結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紓緩,淡淡的,一點點松開……紀輝眼睛一熱,差點落下淚來。他一動也不敢動,只是守在男人身邊,再不會離開半步。一大早,當紀輝正在廚房煮粥時,門鈴大作,來者竟然是昨天的楊洋。“有事嗎?”紀輝很詫異他的出現。“學長起床了嗎?”楊洋氣喘吁吁,似乎是跑著來的,不及喘氣,就急急地問:“我舅舅有位同學是市立醫院的胃病專家,前段時間在國外研究,上星期剛回來。我已經和他講好了,今天抽空給學長好好做次檢查。這位專家很忙,我費了很多力氣才和他訂好時間,所以一定不能遲到。”“真的?那太謝謝你了。阿年昨天很早就睡了,他說沒事,但我還是有些擔心。”雖然對楊洋的存在心有芥蒂,但事關顧流年的健康,紀輝露出欣喜的表情。“是楊洋嗎?”略顯慵懶的聲音,從臥室門口傳來,顧流年披著睡袍,頭發亂亂的,臉頰仍有掩飾不住的疲憊,但已比昨天好了很多。“學長,快點洗臉刷牙,我帶你去醫院做檢查。”楊洋叫道。“又檢查?”想起以前做胃鏡的經驗,顧流年微微蹙眉,“以前不是檢查過?不必多此一舉。”“這怎么是多此一舉?!”兩人異口同聲,顧流年不由苦笑。拗不過這兩人,顧流年只能乖乖跟他們去醫院。經過冗長折騰,結果很快出來,所幸除了胃潰瘍復發和輕微貧血外,并無大礙。胃潰瘍在大家意料之中,貧血倒是令眾人吃了一驚。紀輝心疼不已,楊洋也一臉憐憫地看著顧流年,淚光閃閃地說:“學長,這都什么年代了,你居然會貧血!難道是我們虐待你了嗎,或者是你在虐待自己?真是人間慘劇啊,學長,你非得娶個賢慧的媳婦不可!”“只是輕微貧血而已,別呼天搶地的。”顧流年黑著臉,敝了一眼楊洋。“學長,你真的要好好保重,我們事務所上下可都指望你呢。”楊洋苦著臉說。“我知道,你是擔心沒人按時發薪水。”顧流年微微一笑。“哪有!我可是真的關心學長,拳拳心意,日月可鑒!”楊洋叫道。“多謝,我心領了。”紀輝從藥房領完藥,看到的就是這兩人說說笑笑、旁若無人的模樣,不禁一陣心浮氣躁。忍不住插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