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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莫道相思盡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9

分卷閱讀59

    ”二字從子桑口中一出,云華胸前一口氣便險些順不出來。這句話又恰巧被沐青陽撞見。

    沐青陽方從湯池出來,正要開了內門便聽聞一句“侍寢”,眼角一跳,忙穿好衣服沖出來,以電光之速一手捂上這兔崽子的嘴,另一手順勢攔腰將他夾起挾出殿外。云華正不知所措,惶惶然瞧著這一幕沒想出要說些什么來。

    小兔崽子被沐青陽往殿外這么一丟,吃痛又兀自爬起來。沐青陽環著臂彎腰對上他的雙眼凜凜道:“這里頭的人,是我的。即是侍寢也是由我,輪不到旁人。”

    小兔崽子倒是有幾分倔氣,梗著脖子道:“殿下既然將我留下,侍寢便是我的分內之事。”

    沐青陽瞇著眼瞧了他一陣,突然喚道:“相時。”話未說盡,殿門旁的合歡樹上便竄出一個人影將這小兔崽子扛了去。

    青陽君甚是滿意。

    此外還能令青陽君滿意的,便是云華的***。

    待沐青陽折返,云華伸著腦袋瞧著殿門外便問:“子桑呢?”

    沐青陽淡淡道:“去睡了。”復而轉頭掃一眼云華目光灼灼接上一句,“我們也該睡了。”

    第七章枝頭雙燕棲6 子桑就算是個兔崽子也是個令人不省心的兔崽子。

    第二日一早,子桑便早早守在寢殿門口,既然侍寢不成,但恩情總是要報的,便打了一個親自為殿下梳洗的主意。

    哪料殿門一開,卻是沐青陽先從屏風中出來。沐青陽出來一瞧見子桑這個小兔崽子,忙又折回去,分明是將云華又攔了回去,道:“你再睡一睡。”

    這話方罷,沐青陽便又從屏風那頭出來,幾步上前再將這小崽子捂著嘴扛出了殿外。

    相時已在旁邊候著,便看沐青陽黑著臉盯著這兔崽子不出聲。

    子桑癟著嘴道:“我要同殿下告狀,說你欺負我。”

    沐青陽卻突然一笑,模樣十分陰險,道:“你若想去有特殊喜好的大人府上做孌童,不如本君便替你找一家罷。”

    又上下掃他一眼繼續陰笑道:“我便與殿下說,替你在南覲國我轄的地界上找了一處好去處,總不會虧待你。你覺得如何?”

    相時似有大事相稟,無暇看得青陽君在這里恐嚇一只小兔崽子,便上前對子桑道:“昨晚告訴你以后離云華殿下遠一些。”

    子桑方欲開口辯駁,相時便又道:“恩情不必你報,你也不要想著要侍候那位殿下。否則……”相時頓上一頓,使一個眼色叫子桑走為妙。

    瞧子桑走遠,相時便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函,對沐青陽道:“搖光君殿下那里有信了。”

    沐青陽額角一跳,問道:“如何?”

    相時低聲道:“那位連公子又給搖光君殿下修了書信……”

    先前沐青陽得知當年映雪宮被燒毀后蘇意并未令人復建,那處宮殿因此置放多年仍是一片墟殼子。此地原本便地處偏僻,從此便了無人跡。沐青陽便令相時查探,卻發現殿內竟有一處暗道。暗道走勢曲折,逐從地下而上,穿溝過隙,接連一座別苑。別苑構造十分簡明,從暗道出來便是一座曲橋,再沿曲橋一路卻又是一處暗道。這處暗道通連偏郊一條小河。

    于是相時遣人沿河而下,此河顯是一支支流,在姜國皇城三百里外匯入大流。此后逐出姜境,竟漸入覲地,正是覲朝的璃江。璃江從姜入覲的地界繼續南下便是搖光君沐青墨所轄管的瓔川。

    從姜朝皇城到覲都瓔川,騎馬需花十至十二日的工夫。但若行水路,水流漸湍,到瓔川只需五至七日的時間。且瓔川一處為防洪流,在璃江修筑了堰壩,因此水流趨緩。且此處江中又多有洲汀,若當年云褚是流落姜地何處,后來朝局穩定,便不應至今未回皇都尋蘇意。因此若是乘舟從那處小河而下,落至此處也合乎情理。

    此事雖時隔久遠,沐青陽仍決意親自去瓔川尋青墨兄長幫忙,打算在覲地璃江一域探詢一番。

    于是便有了青陽君別去瓔川無蹤跡,姜云姬盼夫不歸欲休離的這么一出戲碼。

    沐青陽行至瓔川,二人經久不見,便不由把酒言歡,也聽沐青墨敘了許多舊事。

    這世事正是因緣際遇,有人尋不著,有人卻偏生遇的巧。這巧的正是沐青陽在沐青墨府上小住無幾日,沐青墨便接了一封信函。

    沐青墨接此函信時喜由言表,道:“近日不知是得幸哪路神仙關照,來的凈是稀客,實在難得。”

    沐青陽便調侃一句:“除了我這個稀客,還哪里有稀客到訪?”

    沐青墨眉眼帶笑,道:“倒不是當真有客,只是將這信件也算了貴客。”

    沐青陽奇道:“什么信件令兄長如此開懷。”

    沐青墨笑道:“一位故友。”

    便因此說起了這位故友。

    這位故友是沐青墨來此地時遇見的。彼時沐青墨剛至弱冠,封至瓔川。因早先便已有府官安遷妥當,是以初來此地時便圖清凈,只帶了十來個侍從。一行入了關騎著馬正要往府上去,不知是誰的馬后蹄不小心碰倒了街邊一個寫字信的攤子,筆墨潑了一地,正寫了一半的信函也零落地上被扯作了兩半。

    這攤子的攤主卻是個十來歲的少年。這少年唇紅齒白,一雙眉目驕傲得很,心思也十分清明。因此也不尋踢他攤子的人,端端尋著沐青墨道:“你這侍從打翻了我的筆墨,毀了我信件,攪了我的生意,你說你當賠不當賠?”

    既然壞了他的攤子,這少年說得也在情理,沐青墨自然覺得當賠。

    原本沐青墨覺得這事既然賠了錢便算事了,誰知這少年神情卻頗不悅,道:“你踢了我的攤子,我這攤子還覺得疼呢,你覺得這筆賬又當如何算?”

    沐青墨覺得頗有意思,便問:“你這攤子也會覺痛?”

    少年冷哼一聲道:“你又不是我這攤子,豈會知它痛或不痛?”

    沐青墨本想再駁他一句,但瞧這少年與沐青陽一般大的年歲,或還小上一些,卻已自己糊口,想來也很不易,便休口作罷。

    于是沐青墨下了馬,走到這攤子面前,打算給這攤子賠個不是。結果到了攤前卻不由撿了一片少年書了一半的書信,打量一番又撿筆來在信上勾畫一番,將信紙遞給少年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不如你余暇時來我府上做茶客,你覺得如何?”

    少年接過信紙,瞧紙上圈注了幾處措辭,改動了幾處筆鋒。便心生不快,猜度這人是不是笑他字寫得一般,詞用的也一般。但又覺得這人話中又不明指,反替他留足了顏面,應當是真心想要指點他。于是踟躕半晌,才略作一絲不情愿道:“你府上是哪座府。”

    這絲不情愿表出了這少年舍不下胸中那點傲氣,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