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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給我么?” 云華伸手便奪了錢袋,里頭的錢倒是一個子兒未留,便不免有幾分心痛,但還是忍著放狠話道:“這只荷包是我留給花魁jiejie的,如何被你搶了去,你又將花魁jiejie如何了?”吸了吸鼻子,“……這、這個花魁jiejie可是我的人,如今我贈她的信物竟在你這里,我同你說,她若是哪里磕著碰著了,我也要找你。” 沐青陽彎了唇角,道:“原來是信物,你倒是說說,是什么信物?” 信物這一說云華也就是信口一言唬一唬沐青陽的,這錢原本是留給花魁的苦汗錢,畢竟是堂堂一花魁,且還辛苦陪了自己一晚上,自然不好意思給少了,便將剩下的幾個錢全都放著了,及此云華便脫口而出:“自然是留著下回還去尋她作伴。” 此言落地,沐青陽臉上便失了七八分笑容。如今看來,他之前那些猜想全是白費。看著云華忍道:“你不記得昨晚你的小楊枝了?” 云華心中一驚,抬頭道:“小楊枝?你如何知道小楊枝?你又將小楊枝如何了?小楊枝是不是便是被你拐跑的?” 這一連數問,滿口皆是‘小楊枝’,令沐青陽頗覺頭疼,蹙著眉頭揉了揉額角只道一聲“罷了”,便起身兀自躺去了床榻,還挑了云華一眼,拍了拍身側的余位。 云華有些想打他,但深知自己打不過他,不過磨牙的聲音倒是一丈之外皆清晰可聞。 沐青陽道:“你是想食我的rou,還是飲我的血,我皆樂意奉陪。” 云華壯著膽子道:“不如先扒了你的皮再說。” 沐青陽枕著手臂,別有深意道:“我人都是你的,你若是舍得,隨你如何糟蹋。”瞥了云華一眼,唇角抹笑,“不過我倒是覺得……扒皮……不如扒衣服更有趣些。” 云華竟不由盯著沐青陽胸前咽了一口口水,這一番話,前半句令她心懷白兔,后半句令她臉上微紅。但做人不能這么慫,骨氣還是要有的,且骨氣這個東西一向令云華引以為傲。但如何表現她這個骨氣,她也實在沒想出個好法子,只得硬梗著脖子不說話。 沐青陽實覺好笑,挑著眉道:“你不是想知道小楊枝如何了么,過來,過來我便告訴你。” 云華脖子梗得有些累,一想到小楊枝如今指不定還在外凄慘漂泊,無依無靠,便又覺得,畢竟大丈夫能屈能伸,且能屈能伸這一品質也一向令她引以為傲。 于是云華繃著一張臉坐在床邊,悶聲不言語。沐青陽瞧云華這一臉不愿意的模樣,撐起額道:“你這副可怖的面色,我是該同你講,還是不該同你講。” 小楊枝如此可憐,云華吞下一口口水,決定豁出些面子去,滿面笑容諂媚道:“大人如此大度怎會與我計較一二小事,皆是我惹得大人不快,大人便同我說說這個小楊枝罷。” 沐青陽坐起身瞧著云華道:“你瞧我像不像你的小楊枝。” 聞言云華便又冒起火氣三丈,伸手作勢要打人,卻被沐青陽借勢一把拽入懷中,動彈不得。云華掙扎幾下,臉上泛紅,惱道:“沐青陽,你好生不要臉。” 沐青陽卻突然變作一副茫茫然,無辜狀,不通事理卻好學求進:“臉是何物?” 這無賴賴著不走,云華又不敢驚動了旁人,以免惹出枝節,又想明日一早便又要入宮抄書文,便也沒了與沐青陽周旋的閑情雅致,且這人她也不是沒有在一張床上躺過,便悻悻在另一頭躺下,還不忘囑咐一句:“把燈掐了。”若不囑咐,子夜婢女進來滅燈,瞧見多出個人,便又要生事端。 第二日又是遠天方透了光,云華便將沐青陽從夢中揪了起來。沐青陽略沾鼻音,聲色靡靡:“你做什么。” 云華此時倒是頭腦十分通透清明,又推了推沐青陽,道:“我辰時便要入宮去找蘇意,現在是寅時正刻,還有一刻婢女便要進來。你還是同上回一般從窗子爬出去,快些起來。” 沐青陽坦然翻了個身,又睡了。 云華便也顧不得多少其他,翻下床來揪著沐青陽的衣領便要往床下拖,哪知沐青陽這廝自是巍然不動,毫不要臉面。 云華急得雙眼泛紅,踢踹推搡、撕扯啃咬,便是要使出了十八般武藝。沐青陽含痛咬著唇泛著淚,將腦袋蒙入薄衾,悶聲道:“你侮虐你的駙馬親夫,你、你如何舍得。”云華便又一個皮中掐花rou里促蓮落在沐青陽腿上,臉上陰笑:“我不僅舍得,我還要休了你,說你背著本宮尋花問柳,把你押上只幾尺高的鐵籠去巡街,還要讓眾人給你扔菜葉子。” 沐青陽十分委屈,隔著薄衾不清不楚道:“背著我去外面尋花問柳的分明是你。” 好一番折騰,沐青陽應是著實忍不下去了,才起身擒住云華的雙腕,質問道:“說,你又去找蘇意做什么,“咬了牙,”我昨日等了你整整一日,你便整整一日都在那狗皇帝那里。” 云華鼓著嘴偏過頭去不說話,沐青陽便放開云華的雙腕,抱著臂也將頭偏去一邊,十二分不開心的模樣,輕哼一聲道:“我待你如何你也只記得住我的不好,是不是那蘇意待你再如何不好你也只記得他的好?” 門外已有了窸窸窣窣婢女們點燈的聲響,云華來不及多想,抄起手臂作手刀狀便向沐青陽的后勁砍了下去。沐青陽生生承下這么一招,便轉過頭來盯著云華又盤算著謀害親夫的舉措,道:“你又做什么。” 云華愣了愣,又有幾分驚愕。對于沐青陽為何沒有暈過去這件事情,她覺得不應如此,也不該如此,幾番琢磨對世事都生出了懷疑。 瞧著云華這一臉糾結,沐青陽便霎時明了,嘆一口氣低頭揉著額角道:“叫你少看些說文話本。” 但好歹沐青陽總算是肯動一動,依了云華又順著窗檐一路折返鴻引館。云華總算吞下心來,妝洗畢便帶了幾名侍女匆匆入宮。 云華踏入書殿的時候,蘇意聞聲便正掐了一只燒了半柱的香,抬頭道:“離辰初還有半柱香的工夫,來得算是準時。”言畢便喚了內侍布上早膳,“你昨日應我要陪我用早,我便一直等著。” 云華笑道:“我若來晚些,以陛下你的脾氣便定要餓著肚子上早朝,我如何舍得。倘若你因此在朝上犯了暈癥,且不說有損龍體,又在百官面前失了體面,我便又成了罪人。” 這番言語令蘇意聽得舒服,不由得始終含笑,胃口也比往常好了許多。 第六章燕來窺畫棟8 蘇意日日忙于政務,如今鮮少有閑暇像從前一般閱盡風光,身子也比從前她記得的消瘦許多,云華覺得有些難過。倘若如今面前是她那個不省心的兄長,她應當也不會覺得難過,反倒會覺得理所應當,理應偶爾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