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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的時間軸上,如此渺小,前后回望,天地悠悠,愴然涕下。本以為即使受過傷,但只要勇敢、只要堅持,總能頂著風往前走??煽偸沁@么時不時中一槍、舊疤被戳得鮮血淋漓,反反復復,永無寧日……喬檀木躺在空曠天地萬物之間,疲憊不堪。篤篤……篤篤?聲音像隔了百八十米般遙遠“篤篤?篤篤你在嗎?”好象是洛檎的聲音,“哥?是你嗎?開門呀!”喬檀木眼前看不清,耳朵似乎也有點堵塞,茫然地抬頭,把飛出去的三魂七魄慢慢收攏回來。啊,是了,在那根神奇的時間軸倒推一年半,曾經從一根似乎應該平行永不相交的時間軸里飛過來一個神奇的小孩。兩根時間軸慢慢并軌,合二為一,纏繞在一起。喬檀木的心像是一下子活泛了起來,撲通撲通又煞有介事地賣力跳著。他手忙腳亂地一手扯了堆紙巾擦臉,一手慌亂地去開隔間的門,眼睛里還有淚水,焦距有點對不齊,開了幾下才打開。洛檎一下子擠了進來,焦急得不得了:“嚇死我了,怎么那么久不開門呢!嚇死我了!你還好嗎篤篤?”他捧著喬檀木的臉認真看,親親他的臉頰和眼睛。只有在他覺得喬檀木需要保護需要依靠的時候才會叫喬檀木的小名,“篤篤乖,篤篤不哭……我在呢……”喬檀木把他一把抱進懷里,死死勒著,肌rou繃得渾身輕輕發抖。“……我很想他們……”良久,喬檀木的聲音有點不穩,“我很想很想他們能活到今天,看到我畢業回國,看到我工作賺錢,他們可以故作謙虛地跟親戚朋友說,啊呀篤篤那個孩子還行吧,還算爭氣,像他mama……”最后的尾音一顫,又說不下去了。洛檎拿紙巾沾著水,小心細軟地給他擦眼睛,很認真很鄭重地接著他的話說:“然后他們就會像樂蕓jiejie的爸爸一樣,對你我兩個人說:‘你們以后要好好過日子,相互體諒,你們過得好,就是爸爸mama最大的希望和幸?!?/br>喬檀木哭著又有點想笑,可這句話又格外戳淚點,整張臉都糾結了。“干嗎干嗎?!難道想反悔?!”洛檎看他不回答,故意做出兇狠又驚惶的表情,又學了劉覽的話道,“眼看我這輩子找不到其他男朋友了,你一定要對我負責的!”喬檀木噗的笑出來,捧著洛檎的臉,拿額頭去撞他額頭,撞一下說一句:“嗯嗯!一定負責?。?!”“擦我一臉眼淚鼻涕!”洛檎嫌棄地一指頭頂開他的臉,又端詳了一下,“怎么辦呢,鼻子紅眼睛腫的,你這么出去,大家肯定覺得你是暗戀樂蕓jiejie,結果你愛的人結婚了,新郎不是你,于是你在強忍了上半場之后情感終于沖破理智的堤岸,哭得不可抑制肝腸寸斷杜鵑泣血……”喬檀木:“……”“那就讓我再抱一會兒,等眼睛消腫了再出去。”喬檀木的視線終于又漸漸清晰,卻有點干澀,“讓我再抱會兒檎檎,心里空空的?!?/br>“哎……”洛檎乖乖地伸手也抱住他,抬腳把小隔間的門關上,湊過去用力親了喬檀木一下。雖然時間的長軸變幻無常得讓人心生畏懼,但好在這個空間里有你。感謝你跨盡萬千山河,浩瀚宇宙,來這里遇見我,溫暖我,賜我無限歡喜。等兩人回到座位上時,樂蕓已然換了第三身喜紅旗袍,和劉覽一起挨桌敬酒。樂蕓是少數英國同學里知道喬家內情的人,敬到喬檀木這桌的時候敏銳地注意到了喬檀木依然有點紅腫的眼睛,心里暗嘆了口氣,頗覺得有點對不起躺槍的檀木同學。宴席漸漸散了,陸續有人退場,最后只剩下兩桌十幾個小夫妻倆比較要好的同學朋友,氣氛倒變得親熱而活潑。其中一個女生無辜地表示她一直很好奇當年葛優和劉蓓拍的里,吊著的蘋果到底咬不咬得下來……大家嘿嘿嘿jian笑說好,立馬有人找紅絲帶綁了顆蘋果,站在椅子上釣魚似的垂在樂蕓和劉覽之間,晃來晃去,讓他們咬。樂蕓氣笑,說你們還真能惡俗,葛優劉蓓都什么年代了你們要不要這么無聊……洛檎遠遠看到自家兄弟被吊在半空中晃來晃去,咦了一聲,扯扯喬檀木的袖子,示意速度圍觀。樂蕓終究不好意思在眾人面前張大嘴破壞形象,最后劉覽道:“老婆,他們其實就是想看葛優最后一個動作而已。來,啵一個!”撇開絲帶下的蘋果,湊過去偷了個香吻,眾人一陣哄笑。洛檎卻益發興奮了,兩眼放光地抓著喬檀木:“這個我擅長?。。。 ?/br>喬檀木一愣,一下子回憶起當年倫敦蘋果節歸來,洛檎練了很久的水中空口咬蘋果絕技,當時那血盆大口和猙獰表情足足嚇了他好幾回。時過境遷,心里忽然無比柔軟,看洛檎猶自拎了只蘋果的柄,虛吊著去咬,忍不住笑,看四處無人關注,便學劉覽的動作推開那只蘋果,在洛檎的唇上輕輕一吻。洛檎定格,呆,手里的蘋果直接掉下來。喬檀木低笑出聲。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兩章合一章~快來表揚我~☆、木眩神搖終于曲終人散回到房間,喬檀木看看窗外的霓虹車流,不由覺得這一天真是長啊,一大早還在S市,十幾個小時去另一個城市參加了婚禮,哭過,笑過,各色的情感交疊,涂得調色盤無比濃稠鮮亮。喬檀木理出包里洛檎的換洗衣服、教他怎么用酒店浴室的沖淋、調好水溫,便自己脫了外套長褲,出去開了電視當背景聲音,斜靠在床上休憩。電視機光怪陸離的色彩變幻打在他臉上眼中,隔壁水聲唰的響起,淅淅瀝瀝,有種麻木的放松。要是他和洛檎有一場婚禮……只可惜那幾乎是不可能的。要是能在婚禮上得到父母的祝?!?/br>只可惜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他希望在他的漫長無際的時間軸上,那根拼接著童真暖色、少年青澀、黑灰痛苦、和奇幻漂流的軸上會有一天,他停下來,有一個儀式形成時間軸上濃墨重彩的一個圓點,從此他正式又有了一個家、從此他從一個青年正式變成一個有擔當的男人,然后再繼續之后或許瑣碎辛苦但依然幸福的旅程。很想徹底擁有洛檎,哪怕全世界都不知道。把他捏捏小,塞進心室里,好把里面填滿撐起來;天天帶著去上班,想他的時候就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