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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已然是血淋淋的教訓。 或許,這是一個局,等著他走出這間牢房,然后便會被一擁而上的獄卒拿下,接下來等著他的便是死。 可是那樣又有什么意義呢?如今的他難道還怕死嗎? 那便試試吧,橫豎不過一死,而另一把鑰匙……就算救不出羽眠,他也不能讓他活著落在林蔚然手中。 死人,便威脅不了羽溪生了,相反,羽眠死在林國,羽溪生定然會為他尋仇。 這樣想著,譚易水咬了咬牙,走近了懸在木檻門上的那把鐵鎖。 鑰匙落入其間,一個輕輕轉動。 鐵鎖落下。 …… …… 竹林里的風稀稀疏疏,帶著些初秋淡淡的涼意。 風滅就這樣站在風中,看著這片竹林。 安靜地等著什么。 直到腳步聲傳來。 “你來了?”風滅看著眼前的那個女子,輕聲一笑,“你來遲了。” 文逸一怔。 以她一個人的能力,她是可以混入林王宮的,就像上次一樣,但這一次不同,她的身邊有黎夏,所以她想了好久,決定從亂墳崗那里尋那條暗道。 出口是墨涼的房間,房間里沒有人,她亦沒有想太多,便直接來了竹林。 “來遲了是什么意思?”文逸眉心微蹙,不解問道。 風滅想了想:“就是,他已經走了。” 他已經走了…… 文逸觸了觸放在心口的那株鳳葉草,用力地咬了咬牙:“他去哪了?” 風滅輕搖頭:“這個,我并不知道。” 文逸沉默片刻,看了眼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忽地露出一個笑容:“我不是來找他的。”她點頭道,“我是來找你的,丹王殿下。” 這一次,愣怔的人換成了風滅,但也并不久:“小丫頭,你很聰明。” 文逸想了想:“那大概得謝謝你的女兒,當初她逼我逼得有些緊,要不是為了活命我也想不到那么多。” “雪兒……”風滅眼眸中忽的露出一抹光,看向文逸。 “我知曉丹王殿下您或許身不由己,但有些誤會我不能看著它們一直困頓著,還請您出面,告知丹雪當初的一切。” 說罷,文逸對著風滅深行一禮。 風滅笑了笑:“有些事,等我出去了,自然就會大白于天下。” “但離開……還需等上一會兒。”風滅悠悠道,“人,還沒有來齊啊。” 身側,一直沒有出聲的黎夏奇怪地看過來:“還有誰?” 風滅這才注意到黎夏,輕咦了一聲:“是你啊。” 他認得黎夏,畢竟當初一直跟在荊長寧身邊的那幾個人,他雖不知道叫什么,但還是臉熟的。 黎夏行了一禮:“丹王殿下。” “我早就不是丹王了,”風滅抬眸看向遠方。“要來的人,是譚易水。但或許又不止,運氣好些還會有羽眠,但不管來的是誰,估計都會有一場仗要打。” “二哥!”黎夏一驚,旋而一喜。 “你二哥?”風滅頗有些驚訝,“原來里面還有這樣一層,有趣。” 正當幾人說著話的時候,前方出現兩個人影。 那兩人像是在奔逃,卻不停地撕扯爭吵著。 “你走不走?”譚易水一手翦住羽眠,一邊應付追來的禁衛軍。 縱然譚易水在牢中受了不少傷,但軍旅之中養出的力氣不是斷了一臂的羽眠可以比的。 “阿瑟呢?” “老子不知道什么阿瑟不阿瑟的,老子只知道你今天要么跟我走,要么老子就讓你死在這里!” 譚易水目眥盡裂,絲毫不顧羽眠的掙扎。 而竹林內,黎夏已經沖了過去。 “二哥!” 仿佛根本不可能聽見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譚易水制著羽眠的手一松,不可置信地回過頭。 “小夏!” 很快,場面開始出現混亂。 竹葉被道道劍光帶起,在空中胡亂飛舞著。 “你怎么在這里。” “我來找二哥。” “這里那么危險,你來做什么?” “危險也要來。” “你走!”譚易水推開黎夏,“我可以死,你不能,你若死了,黎家就絕后了!” 黎夏聞言怔了怔,又笑:“哦,二哥還不知道,大哥沒事呢。” …… “你清醒一點!”文逸扯住要往回沖的羽眠。 羽眠冷笑地扭頭看向文逸:“你懂什么?阿瑟不在,我縱然茍活,又有何意義?” “有何意義?” 身后傳來一聲嗤笑,風滅看向羽眠:“那我告訴你,江瑟,早就死了!你們在木泉河被林國的暗衛挾持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 羽眠死死地看向風滅:“墨涼那小子瞞著你,那是他對你存了一絲心軟,可我沒他那絲心軟,今日你想死,”風滅看了一眼文逸,那種常年居于上位者的氣息流露出來,“丫頭,你別攔他。” 文逸哦了聲,然后松開了手。 “你想死?”風滅看著羽眠又是一聲冷笑,“你可以去死,過了今日,哪怕你殉情死了也無所謂。”他指向不遠處的宮殿,“但真正的兇手還在逍遙法外,你就這樣徒勞地把生命拋棄了,親者痛仇者快,你想過為了你連大業都不顧的羽王沒?” 羽眠沉默著。 文逸看了眼漸漸匯聚過來的禁衛。 由于墨涼不在,這些禁衛群龍無首,而竹林地處偏僻,人暫且還不是很多。 但羽眠這一鬧,他們已經失去了離開最好的時機。 “大哥……”羽眠像是想到了什么,終究回過了神,他看向風滅,話音沉沉,“我不能死在這里。” 風滅看了眼文逸:“丫頭,還發什么呆,你不是要帶我出去的?帶路啊!” 文逸回過神,連忙點了點頭。 風滅大概是聽楚長安提過暗道的事,但他應該沒有離開過竹林,所以一切還需要她來。 這一刻,文逸忽然覺得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偶然,楚長安似乎算到了她會回來。 他總有辦法,讓她落在他的身后,追不上。 文逸咬了咬牙,心想著不愧是長寧的親哥哥,玩弄人心一套一套的。 “跟我走!” …… “二哥,你先走!”黎夏看向譚易水。 譚易水看向層疊如流水般匯聚過來的禁衛軍。 “小夏,你知道嗎,這些天我一直很想做一件事。”譚易水揮劍收割一道人命,輕聲道。 黎夏看了他一眼。 “我想殺人,痛痛快快再無顧忌地殺人。”譚易水咧著嘴笑了。 黎夏看了眼身后開始朝著竹林外奔逃的文逸,羽眠被她和丹王拉扯著。 “他們想逃出去,會很難。”黎夏看了眼前方,忽的笑了。 除非,此刻有人將絕大部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