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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未落,念兒很快想到了什么,半跪半爬地湊到墨涼腳下,拉著墨涼衣襟下擺哀求:“大人便答應王上吧,念兒很好的,念兒會洗衣做飯,什么粗活累活都可以干,只要大人不嫌棄……”一邊說著,念兒不住地落下淚,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面具下,墨涼輕蹙的眉心更緊。他指這個女子,是因為她在眉眼間有些像寧兒。這樣撲面而來的鮮活與美好,讓他情不自禁心中微晃。 但此刻,當念兒卑微蜷縮在他的腳下哀求時,他卻向后退了一步。 “云王殿下的意思是,只要我做出選擇,殿下便答應聽我的言論?”他抬眸深望了眼云王。 云王開口道:“那是自然,不過墨大人得先做出選擇?!?/br> 墨涼想了想,于是他頓住后退的步伐,然后向前邁了一步。 念兒心中一喜,目光盈盈望著墨涼。 墨涼的目光平和,然后他的左手攀附到念兒的頸項間。 一橫,一緊,一折。 一聲清脆的骨骼斷裂聲在大殿中想響起。 …… 陸存續心頭有些發慌,因為走在他身后的那個侍從。 侍從的頭很低,衣衫也是普普通通,但他就是發慌,那是一種積年的畏懼。 陸存續是林國人,他的家在臨秋城最窮苦的寒鄉口,那里的人家很窮,賣兒賣女更是常態。他的父母養了十幾個孩子,他親眼見到哥哥jiejie一個個被賣出去,最疼他的六姐被賣不久,據說便被一戶人家的少爺活活打死。直到有一天,輪到他了。 他不想被送去賣掉,他不想這樣一輩子就只能為奴,于是他開始反抗,用盡一切的辦法逃跑,這樣的結果一點也不意外,只不過換來一頓又一頓的毒打,于是他學乖了。 直到最后那天,他被扭送著朝著那戶人家而去,半途,有個少年出現在他面前,利落地派人割開了他的繩索,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然后他開始求他。 那個少年沒有說話,只扔給他一把匕首,然后冰冷地看了他一眼。 陸存續不會忘記那個眼神,刺骨地,帶著戲謔和嘲弄。 于是他撿起了那把匕首,然后一刀一刀刺死了他的父母,這個過程中,那個少年頗有興致地看著,直到他的父母死了,而他滿身是血。 “你想一輩子活在人下嗎?” “不想。”手持滴血的匕首,陸存續搖頭。 “那隨我走?!?/br> …… “大人,您這是走偏了嗎?”一道話音在耳邊浮現。陸存續回過神,便見云襄站在自己面前。 陸存續很快回過神,憨笑了一聲,行禮道:“公子?!?/br> 云襄目光凝在陸存續身上:“大人這是要去哪?” 陸存續繼續憨笑:“大王這幾日疲累,臣從市集間新得了一個方子,據說能緩解頭疼,這不,想呈給王上,尋個太醫看看能不能用?!?/br> 這樣的借口很完美,沒有能駁斥的理由,云襄的性情并不多疑,只是對陸存續沒有好感。他嗯了聲:“陸大人有心了?!?/br> 幾步錯開,二人各行其道。 直到一處僻靜的地方。 一道冰冷的話音擦著陸存續身后傳來:“看來,要想憑借你控制住云國還有些難度?!?/br> 陸存續咬了咬牙:“云天會密布云國,占據了云國朝堂的半壁江山,蕭嶸更是在軍中頗有話語權,我其實算是苦苦支撐?!?/br> 這是事實,幾次遭到打擊,若不是主公暗中幫了他,他根本就不可能翻身。 身后的人輕嗯了聲:“孤知道了?!?/br> …… 云王的喉結滾動了下,望著那個叫念兒的舞女,身子軟軟地倒在墨涼腳邊。 眼前這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心地當真如此冷如鐵石? 他只不過想在他身邊安插一個舞女,就算墨涼收下了云國的女人,最多就是林王知道了有些不痛快,連懷疑都談不上。 思緒還未從墨涼干脆利落地殺人中緩過神,便聽見墨涼平靜地話音。 “云王殿下應該可以聽我的言論了。”他說道。 云王回過神,只道:“說吧。” 墨涼點了點頭,邁過念兒的尸體,朝著云王走近了幾步。 云王下意識向后退了些。 墨涼很好地掌控了一下距離,然后停住步伐。 “天下大勢,想必不用我再向云王殿下敘述一遍了。”他平淡道,“今日,我代表我林國王上,誠邀云國與林國兩國,達成連橫?!?/br> 云王眉心一沉,嗤笑道:“林國狼子野心天下皆知,你憑什么認為孤會答應你?!?/br> “云王殿下會答應的。”墨涼話音干脆,“我此行前來只想問云王殿下一句,這天下,你爭還是不爭?” 面具遮住了眼前這個男人大半張臉,云王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或許他本就沒有表情。他的話音真的很淡,平靜卻讓人的心禁不住一點一點收緊。 天下?爭,還是不爭? “爭!”云王長笑一聲,起身朗然一振衣袖。話音未落,云王目光凝到墨涼臉容上,“所以你應當知曉,這天下只有一個,而云國與林國,是勢不兩立的兩個國家?!?/br> 終究,免不了一場相爭。 “國家之間沒有永恒的敵人?!蹦珱鰮u了搖頭,“只有永恒的利益?!?/br> ☆、第250章 連橫天下事 云王的眉抬了抬。 對于國家而言,最重要的的確是不是所謂的敵對,但墨涼的話很直接,或者可以說,一針見血。 利益。 沒有什么比利益更重要了。 云王摩挲著掌心。 “所以,林蔚然讓你來,能給孤許下什么樣的利益?”他話音幽幽。 墨涼目光移了移。 “這是共贏。”他說道,“不知云王殿下可曾想過,若是云國與林國聯合,天下其他國家便都不堪一提,無非是我們掌心的玩物,翻手之間便可覆滅。 云王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么。 “文國憑籍的是什么?”墨涼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道,“文王和那所謂的圣谷弟子憑籍的不過就是以文王號令聚諸國??墒侨硕鄤t心不齊,就如今而言,若是云國今日與林國連橫,明日景國就會退出合縱。只憑易國和文國兩國,根本就不可能掀起浪花?!?/br> 云王心中有些動搖,但面上卻不露聲色。 “可是孤如何信你?”他說道,“若是林王背棄盟約,孤豈不是以身伺虎?” 墨涼沉默片刻。 “因為國家之間,利益是最重要的。”他望向云王,“若是林國背棄盟約,那便等于將云國推向合縱。云國國力強盛,那是自取滅亡,林王殿下不會如此愚蠢?!?/br> 墨涼從不會去猜林蔚然的心思,但落在明面上的東西,他一眼就可以看穿。 同樣,墨涼的話是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