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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不會有久別重逢的欣喜若狂。 荊長寧望著羽溪生眸底的惘然一點一點清明,然后化作如水的平靜。 “羽王殿下。”荊長寧行禮道。 “不必多禮。“羽溪生平靜回道。 ☆、第245章 離天空最近 日頭有些熱。 “不請我進去坐坐?”荊長寧望著羽溪生笑道。 羽溪生很坦然地搖了搖頭:“丹國公主在里面,所以長寧還是不要進去了,否則萬一打起來,會有些麻煩。” 荊長寧微怔:“看來我來遲了,你已經(jīng)做了選擇。” 羽溪生溫朗笑了笑,伸手理了理純白如雪的衣衫,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倒也不遲。”他說道,“不如我們一道走走?御景園里的林木茂盛,比較清涼。” 荊長寧點頭:“好啊。” 正像羽溪生所言,園子里的林木茂盛,落下的蔭涼清清淡淡,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荊長寧一路跋涉而來,這樣的地方很適合休息。 她望著羽溪生的目光溫和:“挺不錯啊。” 羽溪生笑著點頭:“你喜歡就好。” 兩人隨意地走著,直到荊長寧的步伐在一棵樹面前站定。 那是一棵百年的榆樹,枝葉格外地繁茂,樹干約莫有兩人合抱那么粗。整個御景園便是以這顆榆樹為中心。 更特別的是,這棵樹格外地高。 荊長寧踮起腳尖仰起臉容透過榆樹的枝椏望向藍湛湛的天空。 羽溪生有些不解地望著荊長寧,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他一直在等,等她提出讓羽國入文國的會盟,或是等她質(zhì)問,為何羽國為何要昭告天下與她勢不兩立。 可是她什么都沒有提,只靜靜地隨他走著,直到看到這棵樹。 荊長寧上前走了兩步,將掌心貼在榆樹粗糲的樹皮上。然后縱身躍了起來。 她像是樹間的一個精靈,身形很是靈活,很快地沿著樹干向上攀爬去。 可是羽溪生的眉心簇了起來,這棵樹很高,若是一不小心失足落下,她可能會摔傷。 隨著越爬越高荊長寧的眼眸卻亮了起來。樹葉枝椏在她的四周沙沙作響。她好似離天空越來越近。 藍色的,明朗的,廣闊的天空。 她爬到榆樹的最高處,從密密的枝葉里探出一個腦袋。 羽溪生只看到她的身影遙遙附在榆樹的頂端,隨著頂端纖細的枝椏搖晃著,這樣的一幕看起來有些心驚。 “小心些!”他禁不住開口喊道。 荊長寧迎著風笑得明媚:“這里的風景真好。” 俯瞰整個羽王宮,她看見了從殿內(nèi)走出的丹雪,再往外,是風楠城的輪廓,她忽然覺得羽國的都城像是一只瓢蟲,很丑的那種。然后她撲哧笑了。 會當凌絕頂。 “要不要上來一起看看?”她沖著羽溪生挑釁地抬了抬眉。 羽溪生搖了搖頭:“我不會爬樹。” 說話間,他的手微貼在身側(cè),似乎隨時準備著,萬一有什么從天上掉下來,能第一時間接住。 荊長寧哦了聲:“那我告訴你,你的風楠城長得很丑,就像一只瓢蟲。” 羽溪生的面色僵了僵。 “或許,庭城那邊會好看些,我從地圖上看它長得像只石榴。”羽溪生憋出話道。 荊長寧望向庭城那邊,只見一個圓溜溜的輪廓。 “都是圓的,你為什么不說是月亮或是大餅,要說是石榴?” 羽溪生一時無話,他想說他本來就是敷衍著在接她的話,因為她的話真的不好接。 “那就是大餅吧。”羽溪生憋出話來。 荊長寧撲哧笑出聲,眺望著遠方,這樣的一幕持續(xù)了一會兒。 荊長寧轉(zhuǎn)過頭,伸出手摘下了榆樹頂端最高的那片葉子,抿在唇齒間,然后矯捷地向下落去。 羽溪生靜靜地望著她,隨時準備著她一不小心摔下來他能接住她。 然而雖然看起來心驚,荊長寧最后很穩(wěn)地落到地面,然后她從唇間取下抿著的那片綠葉:“送你。” 面前的女孩子眼眸晶亮,額際浮著細細地汗,別有一種動人的美好。 那片綠葉躺在她的掌心,遞在他的面前。 “送我這個做什么?”羽溪生不解問道。 荊長寧笑了笑:“本來想和你一起看天空,但你既然不會爬樹有些可惜,只能勉強用這片葉子替代,畢竟它離天空最近。” 羽溪生接過那片綠葉,那片葉子格外地綠,青翠欲滴,他依舊有些不解,卻很有耐心地繼續(xù)問著:“然后呢?” “然后,”荊長寧想了想。“很高興與你的重逢。” 羽溪生怔住。 她爬上樹的頂端,摘下離天空最近的那片葉子,然后遞在他的面前,說上一句,很高興和他重逢。 這樣的一幕格外地美好。 美好地有些不真實。 “可是我不高興。”羽溪生說道。 他輕輕地,輕輕地松開指縫,那片清脆欲滴的綠葉從他的指縫間輕飄飄地落下,貼著榆樹干枯的樹皮,然后歸根。 荊長寧的目光系在那片綠葉上,沒有說話。 羽溪生抿了抿唇。 “你這是在利用我。”他說道,“你想利用我曾經(jīng)對你的喜歡,讓羽國入文國的會盟。” 荊長寧揚了揚唇:“我的話還沒有說。” 羽溪生頓住話音:“那你說。” 荊長寧望著那片落葉:“你總歸要做一個選擇,紛爭掀起時才能護住羽國一片平安,”她仰起臉,“同在這一片天空之下,只有離天空最近的地方才能看清廣闊的天下,羽溪生,你需要一個選擇。” 荊長寧轉(zhuǎn)眸定定地望向羽溪生:“而不是像落葉,只能隨風飄零。” 羽溪生聞言,有些輕嘲地笑了笑。 “你說得很有道理。”他說道,“天下兩分,的確是逼著每一個國家在做選擇,但在選擇之前我想問一句,當初你為什么不說?” 為什么在那個小鄉(xiāng)村當初不說,如今來問我要一個選擇? “當初道不同不相為謀,如今,道可以相同,你需要道相同,所以你便要讓我與你為謀了嗎?”羽溪生問道。 荊長寧微怔:“當初只是退婚,與如今之事并無關(guān)系,我也不是以長寧的身份,而是以文國使臣的身份來與羽王殿下你交談。” 羽溪生又是輕笑。 “可你在利用我。”他說道。 荊長寧想了想:“欠你的我會還。” 羽溪生重復(fù)道:“這還是利用。” 荊長寧不再言說,她一向不喜歡解釋第二遍,更何況所有的一切都擺在明面上。 即便她很需要羽國的力量,但她還是決定將是非恩怨磊磊落落地攤開,而最終的選擇權(quán),她已經(jīng)全然交到羽溪生手中。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