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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欲言又止。 景華步伐一個踉蹌。 補腎?!!!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粥沒毒,樂月輕手給他熬了一碗粥…… 他的步伐又是一個踉蹌,一歪腳撞到了邊上的紅楓樹。 東方樂月正小心捏住薔薇的花枝準備摘下,似乎是被響聲驚了驚,剛轉過頭,卻又感覺到指尖一痛。 薔薇花帶刺。 東方樂月被突如其來的痛楚驚了驚,捏住花枝的手一抖,步伐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卻又保持著要扭頭的慣性。 她的身子本來就重,這一動作下,整個人的重心一個不協調,迎面朝著地面跌去。 景華還未緩過神,便聽見東方樂月跌倒的聲音,整個心陡然涼了下來。 “樂月!” 東方樂月怔怔地望著從身下流出的血,那血殷紅,映著被她扯在掌心的紅色薔薇,格外的觸目驚心。 她望著景華朝著自己跑開,只艱難開口:“救……孩子。” …… “王上,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個。”太醫跪在地上,話音帶著恐懼。 東方樂月面色慘白:“救……孩子。”東方樂月目光迷離,強撐著力氣望著景華。 “不,”景華繞開東方樂月的目光,咬牙道,“救大人。” 太醫應道:“是。” “不。”東方樂月搖頭,“我要孩子,他是我懷了七個月的孩子,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他是活生生的,你不能不救他。” 東方樂月的話音越來越弱,卻愈加堅持。 “孩子以后還會有的,可是孤不能沒有你。”景華搖頭。 “不,”東方樂月搖頭,“他是我的孩子,他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我要他活著。” “孤不同意。”景華咬牙。 東方樂月面色愈加蒼白,再無力與景華爭辯,只固執地搖頭。 景華目光瘋狂地轉向望著跪成一片的太醫。 “孤不信,不信!你們不是號稱妙手回春的嗎?孤兩個都要!你們,你們救不回樂月和孤的孩子,孤要你們統統陪葬! “臣等無能!”一眾太醫伏地,沉聲道。 景華望著一盆盆熱水被端進去,隨后染成觸目驚心的血紅,目眥盡裂。 “無能!”景華冷笑。“無能之人,孤還留你們做什么?” 他猛然抽出劍來,橫在跪在最前方的太醫脖頸間:“你們是以為孤真的不敢殺人嗎?” 太醫驚恐萬分:“王上饒命!臣……臣醫術有限,您殺了臣也無濟于補啊!” “你醫術有限?”景華目光瘋狂,“那你告訴我!誰能救樂月!這世間誰的醫術可以?” 太醫周身不住顫抖,幾乎不能自已,對生死的恐懼支配著他的思緒。 “云國,蕭嶸公!閻王手下奪人命!對!他可以!他一定可以!”太醫腦海中陡然浮現亮色,話音顫抖著說道。 景華目光深深一顫,陡然扔下手中劍:“等孤回來!在此之前,孤要你們無論如何保住樂月和孩子的性命!” 景華步伐踉蹌,直直朝著苑落之外跑去。 對!蕭嶸! 蕭嶸一定可以救樂月和孩子! 只要有一絲希望,他都不能放棄! 東方樂月死死攥住身下的床單,慘敗的臉容上豆大的汗珠滾落。 她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什么。 他這一去,必定會欠下蕭嶸人情,他,好傻。 值此關頭,所謂的欠下人情,他拿什么去還? 說好了陪著他,最終,卻是自己輕手將他推到這樣一條路上。 他會不會怪我,東方樂月想著。 如果怪,就怪吧。 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闖禍,如果我死了,正好,欠你的那條命,也算是還清了。 東方樂月無力地想著。 ☆、第237章 君心似我心(中) “我覺得,我們應該回去了。”荊長寧坐在一處茅草屋上,遙遙望著天際。 一側,蕭嶸握著一把花生米往嘴里不停地塞著,嘎吱嘎吱地嚼。 “想清楚了?”他問道。 荊長寧點了點頭:“丹國的事我想不清楚,但只要是假的,總歸有一天會水落石出,”她望向蕭嶸,“你知道為什么一直以來,我一直都在被動地化解林蔚然的局嗎?” 她并不是做不到奪得主動權,但一直以來,她的行徑更多的看起來是被動了些。 荊長寧沒有等蕭嶸說話,繼續道:“因為,有的時候做得越多,反倒錯的越多,他的錯,就是我的機會。” 蕭嶸鼓著腮幫子嚼著花生米,愣愣地望了眼荊長寧,像是想說什么,然而花生米塞得有點多,多到他說不出話來,只得附和著不斷點頭。 荊長寧來回摩挲著掌心一把雕花匕首,有些無言。 蕭嶸努力地把花生米咽下去:“丹國的事,你是不是發現什么了?” 荊長寧沉默良久,開口道:“我在想……” 荊長寧驀然轉過頭,目光沉沉一頓。 “我哥哥……會不會還活著。” 蕭嶸神情一變,沉眉不語。 荊長寧的神情有些沉悶,話音很輕,但吐字很清晰:“我想了很久,想了很久很久,我不明白,卻又隱隱地很期待很期待。”荊長寧的目光陡然凝了凝,目光定定望向蕭嶸,“當年,十一年前,五月十五日那天,你在哪?” 十一年前,五月十五日,楚長安于臨秋城,于全天下面前,死于車裂之刑。 “我試過。”蕭嶸像是想到了什么,沉吟道,“可那時的我,所有的一切都太過無力。” 蕭嶸的話音簡短,其間究竟發生了什么,草草一言掩蓋。 蕭嶸微微沉眉:“當時,我拼死潛入臨秋城,卻只能遠遠地看他最后一眼,連他的面都不曾見到。” 荊長寧有些頹然地輕勾了勾唇角。 “或許,我不該抱希望的。”她自語道。 蕭嶸張了張口,像是想說什么。 當年……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一切被他忽略了,卻在此刻被勾起的記憶。 他試過,他真的試過。他不能看著楚長安死,可是那時的他,根本沒有能力帶著兩千殘兵去救楚長安,更何況,那是送死。 他只能去找一個人,一個能扭轉乾坤的人。鳳葉草已經沒有了,他沒有籌碼再讓那個人出手,他只能求他,求他…… 蕭嶸勉強地笑了笑:“無論他是生是死,都不想看到你難過的。” 荊長寧點了點頭,目光定了下來,良久,她抬眸望向了遙遠的西邊,那里的太陽正漸漸落下。 “我想,林蔚然的棋應該下完了,是時候,換我了。” 沒有時間悲傷,因為夕陽漸濃,又是一天將要過去了,時光似箭,恍惚間便如白駒過隙。 蕭嶸卻不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