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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我林國為會盟之主,我以譚易水之名保證,林王決不會做過河拆橋的事! 蕭嶸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怎么了?”云襄扭過來問道。 蕭嶸擺了擺手,依舊在笑:“我忽然覺得又遇到一位高手。” 什么叫以譚易水之名為保證?他根本就不叫譚易水這個名字好不好? 蕭嶸悠悠地打量著譚易水。 他的心究竟是向著那一邊的? 荊長寧微微一笑。 “那我問你,林王如今都在做些什么?”她的話音依舊平和,“或許在座諸位都不知曉,在你們都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有人靜悄悄地布下一個又一個局。” “荊長寧,你莫要詆毀我林國王上!”譚易水斥道。 “我只是說說。”荊長寧說道,“沒有詆毀,是非功過,我只是告訴你們,然后如何抉擇,是你們自己的事。” 她的話音依舊平淡,可是在座的所有人卻她的話語中感覺到了一種無法拒絕的力量。 世上最絕倫的辯駁之術,不是一句一句猛烈的抨擊,而是即便細如流水的平淡陳述,卻在無形之中,安定乾坤。 ☆、第213章 我只是問問(下) “我只說三件事。”荊長寧道,“第一件事,高泰的那次刺殺,那一次,林王想要的,是殺了我和文逸。背后指使的人,是林王。” 四下有些安靜,連譚易水都沒有說話。 這是事實,除了羽國,在座諸國甚至或多或少都親身參與了些。 莊文山沉眉,似在思索著什么。 “第二件事,”荊長寧說道,“丹云之戰,起因由文鴻和陸存續。但掀起這一戰的,是林王。” “你莫要血口噴人?此事你有何證據?”譚易水斥道。“此事,與我林國有何干系?” 荊長寧攤了攤手:“我只是說說,你不用太緊張。至于原因……” “因為第三件事,文鴻答應了,若是他能登大位,他會對林王俯首稱臣。” 四下一片嘩然。 莊文山眼眸微斂,心思不明。 “一面之詞!你這是蠱惑人心!”譚易水道。“文逸未死,丹國未亡,死的人反倒是文鴻,你如何解釋這些?” 荊長寧目光微揚:“因為我啊!文逸公主是我救下的,云軍是我退的,文鴻是我殺的。林王可能是算漏了我這個變數,這可以理解,畢竟百密一疏。” “你……這是強詞奪理!”譚易水目光微斜,隱約有些失語,只得這樣辯駁。 “我只是說說,信不信,是你們的事。”她輕輕地向前邁步。“現在,我說完了。” 然后呢? 她微笑著望向在座的諸國使者。 “林國和文國,你們愿意選哪一個?”她問道。 她的話音依舊平和,不急不緩。 她說的三件事沒有證據,或許只是猜測,她也沒有擲地有聲地說一定是事實,只是這樣平淡地將所有的可能擺到明面上,問上一句,你們如何去選。 “易國自去年長至節,便表明立場,如今一切照舊便好。”易禾輕輕將手中的酒爵放平,溫聲道。 荊長寧伸出手指輕輕掰了掰。 “有一個了,還有嗎?”她問道。 易禾輕聲笑了笑,她這樣的動作有些可愛。 蕭嶸望了眼云襄,云襄面容有些苦澀。 腳面被重重踩了下,云襄猛然間從座位上跳起。 “我……!” 視線匯聚落在云襄身上。 蕭嶸一本正經地閉上眼睛假寐。 “公子襄有何話要說?”荊長寧問道。 “你只是問問對吧。”云襄撓了撓頭。 荊長寧輕點頭。 “那我就試著答答。”他說道,“我覺得,這事兒我做不了主啊!我得回去問我父王。” 荊長寧眸中含著淺笑。 “駙馬放心,你的話,本公子一定一字不漏地轉述給父王!只要父王表明了立場!本公子立刻派人前來告知。”他的笑容有些尷尬。 云襄的話音未落,莊文山起身道:“在下也只不過是一臣子,本為祝婚事而來,此事,我也坐不了主。” 荊長寧微微笑著:“本來就只是問問啊,做不了主很正常。” 云襄憨憨地笑了笑,移開視線坐了下去。 譚易水冷笑一聲,憤然拂袖離開。 “公然挑起戰端,你們所謂的會盟真是可笑,在下就不奉陪了,告辭!” 荊長寧依舊微微笑著,也不說話,只是暗暗屈起三個手指。 文逸有些緊張地望著荊長寧的背影。 七國,易國表態。云國、羽國顯然是模棱兩可,而林國離開。 此時,只剩下丹國和景國。 文逸的目光落在丹雪臉容上。 丹雪輕咬下唇,很顯然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而景華沉著眉,一改平日嬉鬧的樣子,看不出心思。 氣氛有些安靜,安靜地讓人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我……”丹雪終于出聲,“我丹國與文國世代交好,自然唯文國馬首是瞻。” 她交絞的手松開,目光卻依舊低垂,沒有看荊長寧的臉。 七國中,文國與丹國的聯盟一向最為緊密,她本來應該是第一個表態的人,可是她卻猶豫了很久,反倒是易國果斷了些。 荊長寧默默掰開二個手指。 “那,歡迎了。”她話音清淡。 丹雪抿了抿唇,用力地呼吸了一口氣。 他不喜歡她,她如今是丹國的公主,丹國剛經歷過一場生死存亡,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丹國的存亡更重要,丹國必須和文國綁在一起。 不知何時,丹雪覺得自己不想看見荊長寧,那種朦朧的喜歡好似忽然間消散了。 原來,放下一個人并不是不可能。只要足夠地冷漠。 那好,從今日起,我只是丹國公主。 丹雪抬起頭,目光不再躲閃。 廣場中,只剩下景國了。 蕭嶸微微睜開眼睛,望向了景華。 景華這里,似乎不該有變數,可是誰又知曉呢? 經過了那么多,景華定然是恨透了林國,但諸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恨,所有的抉擇與立場,更多的是利益使然。 所有的視線落在景華身上,他的眉峰緊鎖,這樣沉默的他,似乎和平日的他很不同。 又或者,這才是真正的他?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測的時候,只見景華忽的出聲大笑。 “有趣!”他嬉笑道,“真是太有趣了,你們這是要打架嗎?” 他一腳踩在桌案上,晃著寬大的衣袖,環視著四周。 “可是我膽小啊!”他直接說道,“你們打架,我躲還不成嗎?” 荊長寧笑了笑:“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只是問問。” 景華沖著荊長寧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