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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必須告訴你,陶漸深的死只是開始,既然文鴻要對你動手,就不僅僅只是陶漸深那么簡單,他準(zhǔn)備好了一切,你卻只在這里徒自悲傷,這場仗還沒開始,你就已經(jīng)輸了。” 文逸聞言抬起眸,一聲不吭地死盯著荊長寧的眼睛。 眼睛睜得很大,長長的睫毛上掛著一串淚珠,文逸看得很用力,仿佛要用目光將荊長寧整個吞進去。 “可是……”文逸咬牙道,“漸深說了,立嫡立長,我從來就沒想過……” “你沒想,不代表別人不會想。”荊長寧反口接道。 “我……”文逸失語,guntang的淚珠從眼眶中顆顆落下。“可他是我大哥,從小待我那么好的大哥……” 荊長寧平靜道:“如今看來,全然都是假的。” 文逸還欲說些什么,幾道身影自林外匆匆闖進。 “荊大人,公子。”來人匆忙行禮,“快些,公主有急事邀兩位共商!” 荊長寧怔了怔,旋而一道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文逸,沒有時間讓你傷心了。”她定定望向文逸,“如果暫時走不出來,就先勇敢地迎向現(xiàn)實。” 說罷,荊長寧頭也不回地隨著來人離開。 文逸咬牙,將心頭沉沉的痛楚努力壓下,隨在荊長寧的身后,邁步追去。 邁進丹王宮,荊長寧直接向著朝堂走去。 引路的侍從心中疑惑了下,心想他還沒有說,荊大人怎么知道這一次公主讓他前來不是去她的紫檀苑,而是去朝堂呢? 文逸咬牙跟了上去。 漢白玉的石階盡頭。 此刻,整個朝堂陷入一片壓抑的恐慌之中。 丹王坐在最高處的龍椅之上,眉眼之間全然是遮掩不住的擔(dān)憂。 “荊先生來了!”見到荊長寧的身影,他的面容浮現(xiàn)一抹希望,急忙道,“先生大才,如今,還請先生救我丹國!” 心中有所預(yù)料,荊長寧的唇角卻浮現(xiàn)一抹嘲弄顏色。 她忽的想到,當(dāng)初丹國以二十萬大軍逼向易國的時候,易禾當(dāng)初是不是也是這樣的處境維艱。 “想不到丹國如今終于有事需要在下了。”她輕緩笑道。 從去年冬,到如今的春,其間三月有余,這是從那日接著上大夫之位后,她第一次踏上丹國的朝堂,有名無實的官位,不過是堵住悠悠之口的敷衍。 丹王其實并沒有真正給她任何實權(quán)。 如今,需要她了。 荊長寧微笑地望向丹王。 “云國大軍距離我丹國邊境已經(jīng)不足百里,丹國向來與文國交好,然而孤請求文國出兵相助,使臣卻連文國邊城都進不去,據(jù)斥候來報,云國此次的大軍足足有四十萬之眾,可是我丹國哪里有如此多的兵士去對抗他們!”丹王越說越急,目光再無平日里的沉穩(wěn),望向荊長寧的目光甚至有些懇求。 荊長寧笑了笑:“所以,王上想讓我想辦法讓云國退兵?” 丹王咬牙:“孤相信先生一定有辦法。” 荊長寧點了點頭。 “我有辦法。”她說道。 丹王面色一喜。 荊長寧攤了攤手。 “就不告訴你。”她說道。 ☆、第169章 人情有翻覆 丹王的面色僵住。 “先生,先生這是什么意思?”他面色慘白。 荊長寧笑了笑,將攤開的手收回,帶著三分痞氣環(huán)抱在胸口。 “怎么樣?是不是很擔(dān)心,國家飄搖,生死攸關(guān)的滋味很不好受對不對?”她笑道。 “你……”丹王咬牙,卻說不出話來。 “當(dāng)初,易國君臣也是這樣的感受,這就是國家飄搖的感受,恐懼,無力,掙扎,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一點一點到來。” 荊長寧目光寧和,話音平緩。 “你閉嘴!”魏莫言咬牙呵斥道。“口口聲聲易國,你如今當(dāng)?shù)氖俏业墓伲∧憔烤瓜蛑囊环剑俊?/br> 荊長寧只平靜地甩了魏莫言一個白眼。 “那又如何?”她反詰道。 魏莫言啞口無言。 是的,那又如何? 她有能力,丹國如今的存亡就系在她的身上,她為易國不平又如何? “此間事了,孤親自去易國賠罪。”丹王忽道。 朝堂之間,眾人聞言皆是震驚。 兩國,從來沒有勝利的一方,竟在之后還去敗退的一方賠罪…… 荊長寧輕理青衫兩袖,笑道:“如此甚好。” “先生氣可出了?”丹王聞言,連忙問道,“可否告知用何辦法能讓云國退兵?” 荊長寧微微一笑:“可以,不過……”直接對丹王攤開手心,“我要丹國三軍的兵權(quán)。” 荊長寧話語定定。 四下陡然陷入一片死寂。 “不可!”魏莫言大喊,“兵權(quán)乃一國之根本,若是兵權(quán)落入你的手中,而你想用丹國的兵做出不利于丹國的事,丹國豈不是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荊長寧煞有其事地順著魏莫言的話音點了點頭:“有些道理,所以舍不得就算了,大不了一起死。” 荊長寧話音磊落,干脆而光棍。 “你……”魏莫言指著荊長寧,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 丹王皺眉沉默。 “孤給你!”他忽道。 一時間,整片朝堂又是驚成一片。 這……這就將整個丹國兵士的調(diào)動權(quán)直接交到這樣一個不明心思的人手中? 丹國如今能調(diào)動的兵士有二十萬,那荊長寧若是用這二十萬大軍做些別的事,比如逼宮,比如謀反……誰能攔他?! 荊長寧接過小德子捧來的虎符,面色卻一瞬認(rèn)真下來。 “那便謝王上信任了。”她承諾道。 話音一落,荊長寧甩袖而去,留下一朝君臣面面相覷。 死寂…… 虎符只是一塊雕刻精巧的紫檀木,不沉,荊長寧隨意地放在指間把玩著。 上下跳動著的,是一國的命脈。 軍隊啊…… 二十萬呢。 …… 文逸見荊長寧離開,抬步追了出去,剛下臺階,便見丹雪擋在她的面前。 文逸皺眉望了過去:“你想做些什么?” 丹雪猶豫了下,開口說道:“丹國如今值生死存亡之際。我父王對你如今處境不滿,所以,我們的婚事可能要取消了。”她頓了頓,“雖然你我都不曾在意婚事本身,但此時文國變故,料想你定然出了不小事情,我這樣做,有些對不起你。” 文逸怔了怔:“你想說什么?” 丹雪笑了笑:“我想告訴你,我父王對你不滿,只是我父王的事,可惜如今丹國自顧不暇,不過你放心,若有力所能及之處,我會幫你。” 文逸微微一笑。 “說來,我也無心婚事,取消也好。”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