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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軟:“我的公子呦,沒事,你還有明叔在。” 文逸一屁股坐在安尹城下:“明叔,我最近老是想哭。” “公子!” 一聲輕喚從城墻之上傳來。 文逸眼眸一亮。 “公子。”陶漸深又喚了聲,“公子鴻有所交代,文國不會讓你進來。” 文逸抬頭的動作僵住。 “漸深,你是說……是大哥?” 陶漸深點頭:“是,漸深說的就是大公子。離開文國,越遠越好,公子鴻他想對你不利。” “不利?”文逸步伐晃動著向后退了一步。“漸深,你在騙我對不對?!大哥怎么會想對我不利!” 陶漸深忽的咧唇輕笑,笑容明媚如春日暖陽。 “公子別忘了,立儲君,先立嫡再立長……” 陶富成忽的從屋里大步跑出。 “漸深,你不能再說了!” “不!”文逸步伐踉蹌,失足摔坐在地面上。“立嫡……立長……大哥他一直對我這么好……怎會……我不信……我不信……” 文逸將頭埋在肩膀之間,整個人有些愣怔。 “先立嫡,再立長,他并非嫡子,若是想謀算王位,絕不會放過公子。” 陶富成喝到:“漸深,別說了!” 陶漸深推開陶富成。 “爹,這是我一個人的事,與陶家無關。”他說道。 他垂眸望向文逸:“記得,沒有絕對把握之前,千萬不要回來,文鴻不是如他表面所表現的那般……” 話音未落。 忽的一道暗箭不知從何處而來…… ——“撲。” 文逸周身狠狠一顫。 似乎有什么東西從墻頭上重重落了下來,還有什么guntang的液體濺到了手臂之上。 “漸深!我的漸深!我的兒啊!” 一聲聲壓抑的痛楚的嚎哭。 明成快速上前,擋住了文逸的視線。 “公子,別看!”他急道。 文逸整個人處在僵化之中,忽的一道霹靂撕開腦海。 “漸……漸……漸深!!” 文逸用力地推開擋在他面前的明成。 “不,我要看!我要看!他是漸深啊!他是從小陪著我一起長大的兄弟!” 明成被一股大力推搡開。 文逸撲到陶漸深的身上。 汩汩鮮血從他的唇角中流出。 “公子,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不要……回來。”陶漸深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微笑地閉上了眼睛。 公子,別了。 或許,你永遠都不知道為什么我用盡最后的生命,也要溫柔地告訴你。 就讓那個很懵懂青蔥的念想,隨著我的死,消散。 只當,從未存在過。 …… 那年,驚鴻一瞥間,烏發垂落在金線繡滿的金榮花上,低眸一笑間,他的整個世界便安靜了。 然后他笑著移開準備輕叩門扉的手指。 哦,原來一直喜歡對他頤指氣使,說話能把人噎死的的文國二公子,是個女扮男裝的假小子啊…… 后來,他被秀淑王后告誡,從此不得再進王宮,從此守在安尹城。后來,他一直一直再等她想起他呢。 不久前,文鴻來過,他說要父親將她拒之門外,他不知道文鴻打算做些什么,但帝王家,成敗業,她一個女孩子舉步維艱…… 她那么傻,總得有人告訴她,王位不是兒戲,是染滿鮮血的。 是要犧牲在乎的人的生命的。 而能告訴她,又不連累陶家的唯一方法,只有他的死。 空蕩的思緒在死亡漸冷的溫度里消散。 淚水伴隨著嘶啞的哭泣聲在安尹城下一陣陣回蕩。 “漸深!” 漸深…… ☆、第168章 再起兵戈事 云王寢宮之外。 一個少年安靜地跪著。 “公子,你回去吧,王上他不會改變主意的。”一個宦官勸道。 “父王!丹國沒那么容易攻下的!您不可聽信小人之言,將云國置于水深火熱之中啊!襄兒雖然愚鈍,也知如今天下,妄動兵戈,勢必會引起天下諸國連成一心,這是將我云國放于火焰之上炙烤!” 宦官急忙勸道:“公子別說了,王上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讓他進來!” 殿內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 “父王!”云襄連忙起身,腿一酸踉蹌了下,連忙穩住朝著殿內而去。 殿內,是一個模樣低沉,眼眶深陷的中年人。 “孤讓你進來,是想告訴你,孤這次的決定絕不會更改!”云王望著云襄道。 “是陸存續對不對,他一心想要重新得回父王的信任,選擇兵行險招。” 陸存續這些日子備受冷落,他和文鴻勾結,文國位于丹國正南,云國位于丹國正北,若是真的能合文國云國兩國之力,將丹國一舉攻下,這等大功,定能讓陸存續在朝中聲望大起,重新回到云王的視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不。”云王目光冰冷,“這一次,也是孤的意思。” 云襄怔住。 “可是向北還有羽國,向西還有林國虎視眈眈。”云襄道,“再有,丹國能在亂世中守住一方之地,要想真的將它從九州之上抹去,沒那么容易的!” 云王眼眸之中泛過一抹冷光。 “羽國林國王位更替,正是自顧不暇之際,孤若不趁此機會,他日,這天下可還有我云國的機會?相反,若是能攻下丹國,我云國的國力將不輸林國,這天下,孤何以就不能去爭?!” 云襄神情惘然。 “可是……”他咬牙,卻說不出話來。 可是阿嶸還在丹國,他那青梅竹馬的楚國公主也在丹國,若是云國和丹國交戰,他該如何抉擇? …… 與此同時,云國三軍接到密令,要在最短的時間里猝不及防攻向丹國…… 四十萬大軍,銜枚疾進,用最快的行軍速度朝著丹國而去。 夜深,中將軍關戎良望著手中的一封書信,眉眼彎起。 沉思片刻,他執筆回信。 “存續兄放心,這一次,我絕不會讓蕭嶸有機會再掌云國三軍……” …… …… 鳴煙湖畔的春光柔潤。 “長寧,我該怎么做?”文逸紅腫著眼眶,怔怔地望著荊長寧。“漸深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大哥是我最親的兄弟。可是漸深他死了,他說大哥要害我,短短幾個月,我什么都沒有了,我回不了文國,我見不到父王母后,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茍且回到丹國,連未來該何去何從我都不知道……” 話音到最后,漸漸轉做哽咽。 荊長寧沉默地望著哭泣的文逸,良久,開口道:“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你,因為這件事終究是你自己的事,”她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