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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了百了;另外,亦可以瞞著王上將兩人偷偷救下,黎川之能,若日后放在戰(zhàn)場之上,必能在攻城拔寨之時為公子助一臂之力。”他頓了頓,“而且有黎澤作為籌碼,不愁黎川不忠心服從。” 林蔚然的目光落在面前那幅江山畫作之上。 “若敖軍嗎?”他喃喃道。 墨涼目光平靜地落在林蔚然身上。 他知曉他在想什么。 若敖軍是十年前世間最強(qiáng)大的一只軍隊(duì),其間每一人都有以一當(dāng)十的勇武。 畢竟,楚國遍布草原,以畜牧為主,是一個馬上的國家,其間男兒皆錚錚鐵骨。 可是……楚軍人數(shù)太少。 傾全國之力,也不過五萬之眾。 而林軍動輒百萬。 這便是當(dāng)年楚國最大的弱處,也是慘敗乃至滅國的最大緣由。 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抹殺若敖軍的精銳,若敵軍相當(dāng),甚至是兩倍三倍于若敖軍,對峙,若敖軍皆能摧枯拉朽。 擋者辟易! 林蔚然揚(yáng)唇,眼中是一抹亮亮的顏色。 “他若肯真心臣服,我可以救他一命,”他說道。 “對了,”林蔚然從袖中掏出一個瓷質(zhì)小瓶,對墨涼說道,“這是月沉之毒三個月內(nèi)的解藥。” “謝公子。”墨涼接過,恭敬說道。“只是,為何是三個月?” 他以往給他的解藥,都只有一月,這次為何多給了兩個月? “我要去趟丹國。”林蔚然說道,“聽說那里出了個有趣的人,我想去看看那千金難求的水墨畫是何模樣。” …… 夜,有些微微彷徨。 荊長寧坐在長廊之上,翹著腿來回晃悠。 “郎君,夜涼,早些歇息吧。”南宮落月取來一件披風(fēng),落在荊長寧肩頭,輕聲喚道。 “不。”荊長寧搖頭望向南宮落月,“我不睡。” 南宮落月一怔,對上荊長寧執(zhí)拗的神情,心下有些微微恍惚。 很多年前,在芊景苑中,她和樂月也是這般守著她。 …… “公主,早些歇息吧。” “不,我不困,我還要蕩秋千!” “夜了,秋千也要睡覺呢。” “那就把它吵起來,不讓它睡!” 那個小女孩總是揮著圓圓的手臂,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然后她就會哄她。 “公主乖乖的,落月給公主哼歌兒聽。” …… 南宮落月眸底浮現(xiàn)如煙般的溫柔。 “落月給郎君哼歌兒聽。”她笑了笑。 荊長寧眨著眼睛望著南宮落月。 “好啊。”她說道。 …… 夜色,沉淀著暗淡的風(fēng)。 黎夏的手中持著一柄長劍。 劍鋒,有血珠寥落,似冬雪間的一枝紅梅。 …… 南宮落月輕攬著荊長寧,哼著柔柔的詞曲。 “馬兒鈴搖醒的清晨 走一程停一陣 客棧點(diǎn)了經(jīng)年搖曳的燈 在某個小鎮(zhèn) 那茶馬古道的煙塵 透過霧穿過門” …… 黎夏邁步踏進(jìn)了那陰暗深沉的門扉。 前方,是林國的重獄。 他的目光被劍鋒反射的光線燎出鮮亮顏色。 步伐,微晃。 有獄卒聚了過來。 有劍光如網(wǎng)。 繚繞窒息。 …… 歌聲如水間月影,風(fēng)波卷起軟軟的紋絡(luò)。 “搖搖欲墜的酥油罐在烹 討一樽 門聯(lián)褪了色姑娘輕問 手中飛梭織百福紋 難忘抬眼一瞬 只剩茶香在沸騰 圍爐的時光飛逝無痕 月色欲留人歇腳到春分 青蔥許了諾約定的一生” …… “叮。”劍鋒斬破一道缺口。 深栗色的衣衫被鮮血浸泡得暗沉。 黎夏邁步向前,步伐依舊搖晃,卻沒有一起停頓。 血,寥落。 隱在暗室的門扉之后,墨涼面具下的眉心微微簇起。 他的手一個輕微的動作抬起。 獄卒持著劍向后退去。 黎夏繼續(xù)向前走去。 前方,是刑室。 …… “我又尋覓這方古鎮(zhèn) 走一程停一陣 半道耳聞你的傳說 很真雨紛紛 點(diǎn)上同一間客棧的燈 照前世映對的愛恨 紅燭映出新人 恍然已是百年身” 南宮落月輕柔地拍著荊長寧,一如幼時相依偎。 荊長寧的眼瞼顫了顫,終是睡了過去。 …… 黎夏的步伐晃了晃,終是到了黎川面前。 ☆、第73章 小夏可以的 “二哥。”黎夏喚道。 說罷,力道一個不支,單手持劍跪倒黎川面前。 手中劍光一個起落,黎川身上捆縛的繩索斷落。 “小夏。”黎川皺眉,卻并沒有起身,“你來這里做什么?快走!” 黎夏重重喘息:“我來救你和大哥。” 黎川皺了皺眉,向四下看去。 僅憑一人之力,黎夏根本不可能闖入重獄,更不可能像如今這般走到他的面前。 墨涼這是想做什么? 試探他嗎? 黎川咬了咬牙:“你答應(yīng)過二哥,此行絕不會將自己卷入,你雖年歲幼了些,但當(dāng)知曉大局,你此番前來,是送死你知不知道!” 黎夏搖了搖頭:“正如我知曉兩位哥哥此行是送死,我沒有去阻攔一樣,我來劫獄,二哥也不該阻攔,二哥,快隨我走!還有大哥呢?二哥你告訴我,大哥在哪?小夏去救大哥!” 黎夏向四處張望了下,卻沒有看見黎澤的人影,只有桌案之上九節(jié)被暗色鮮血糊住的可怖斷指,他的心頭驀然有一種極致的恐懼。 他將目光落在黎川的臉容之上。 黎川卻低下頭,握在座椅上的手緊了緊,指節(jié)泛出青白之色。 “我不會走!”他沉聲說道。 黎夏瞪大了眼睛,顯然極是驚訝:“為什么?” 黎川眉心緊蹙,擰成一團(tuán):“我若走了,大哥會生不如死!” 黎夏聞言,神色怔了怔。 他知曉,他帶著兩個哥哥想要逃出重獄,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但他想試試,即便飛蛾撲火,不試試怎么知曉不可能。 而且,他準(zhǔn)備好去死了。 他能順利地來到這里,更像是請君入甕,是一場明面上的陰謀。 若是出去……太難! 想到這里,黎夏輕輕眨了眨眼睛,揚(yáng)唇笑了笑。 “罷了,那我也不走了,我就在這里陪兩位哥哥。”他說道。 黎川將黎夏向外推了推:“你這是在做傻事!” 黎夏搖了搖頭:“從刺殺開始,這本來就是一件傻事,可是兩位哥哥還是做了,那小夏為何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