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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亂世長寧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9

分卷閱讀29

    黎夏那家伙出來之后居然……鎖門了!

    她本來想著去找易禾,可是易禾居然也不在,于是她不再多想,便直接來了秋實山,觀一場自己一手制造的熱鬧,好像也不錯。

    可是還是不要離太近地好,這個樣子出去見人,丟死人了。

    抬眸望去,不遠處便是一方雅致的圓桌,桌邊兩個文客打扮的人正在愜意地飲酒。

    “咕……”荊長寧的肚子極其不給面子地叫了。

    她下意識地伸手摸向了懷里,忽然想起來銀錢皆被她留在了馬車之上。

    心中一陣犯愁,她的眼睛在眼眶之中骨碌碌轉著。

    溫涼樹影搖曳,荊長寧忽的感覺身后傳來一陣濃郁的壓迫之感。

    仿佛白骨成山血海連綿,那是常年刀尖嗜血才能育出的威迫。

    便在這時,荊長寧感覺身后那人期近自己,耳畔傳來壓低的話語聲。

    那聲音極是戲謔。

    “同是天涯饑餓漢,我們一起干一票如何?”

    ☆、第30章 論盜亦有道

    荊長寧只覺渾身一瞬間緊繃了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控制住自己心神,然后回頭望去。

    那是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男人,一身絳色的長袍極是臟污,凌亂的頭發遮蓋在臉容之上。

    見荊長寧轉過頭,那男人似乎是驚嘆了一瞬荊長寧穩定下的神情,他的唇角卻泛出一抹戲謔,極是不羈地將雙手抱在胸口,好奇地打量著荊長寧。

    “看來你也餓了呀,怎么,有沒有興趣陪大哥我一起撈點吃的祭祭五臟廟?”他揚眉說道。

    荊長寧淡然地望了他一眼,問道:“我的確想撈點吃的,但是為什么要和你一起?”

    “喂喂喂,你這人怎么這樣?”那男人伸手拍在荊長寧,很是自來熟的模樣。“我說兄弟,一看你就是不會人情,不懂事故,這盜亦有道,啊呸,這偷東西什么的,人多總歸力量大你懂不懂?”

    荊長寧點了點頭:“我懂,但是人多力量大的前提是相熟有默契,和你這樣的,想必是事倍功半,我可不想去牢里和你當難兄難弟。”

    那男人一個跳腳:“喂喂喂,你這人怎么說話呢,我這么玉樹臨風那么讓人放心的一個人,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

    荊長寧聽得此言,刷地一下從懷里掏出匕首。

    那男人腳步一個飛快的后退,目光防備地望著荊長寧。

    荊長寧沒有在意那男人的警惕模樣,伸手便將匕首拋了過去。

    “這里沒有鏡子,只能借你匕首照照樣子,玉樹臨風?這秋風肅殺,你和那落光了葉的樹相比如何?”荊長寧學著那男人,雙手抱在胸前,一臉揶揄說道。

    那男人見此,瞬間收斂了防備的神色,換上一副大大的笑臉,仿佛之前警惕的人不是他一樣。

    “照鏡子啊。”他伸手對著匕首上的反光理了理頭發?!疤澞阆氲某鰜恚皇悄秘笆走@玩意當鏡子,臉被拉長得都成驢臉了。”

    他隨意地理了理頭發,隨手將匕首又朝著荊長寧拋了回來。

    臟污的頭發經此一理,雖然依舊凌亂,卻是露出了先前被遮掩在發絲下的雙眸。

    那眸子仿若此刻從天際四散而落的陽光,溫暖而張揚,熾熱而放浪。

    荊長寧接過自己的匕首,目光好奇地打量著那男人,說道:“的確長得不錯?!?/br>
    “是吧,我就說我長得不錯,啊呸,哪里是長得不錯,我清新俊逸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相貌堂堂人見人愛花見花開……?!?/br>
    “停!打住!”荊長寧喊到?!澳阒恢滥愕脑捄芏?。”

    男子一臉認真點頭:“我知道,話多不是病,多起來會要命,但是堅決認錯堅決不改也是一種良好的品質……。”

    “停!”荊長寧喊道。

    “嗯,我停?!彼f道。

    “我餓了,你剛剛說的要怎么盜亦有道?”荊長寧岔開話題問道。

    男子臉上咧開大大的笑顏:“這個啊……”他頓了頓,忽然從樹蔭以后一個箭步邁了出來。

    直直朝著那兩個文客跑去。

    “救命啊,殺人啦!”他極是夸張地大聲喊道。

    “誰?什么情況?”兩個文客面面相覷,最后將目光落在那男人身上。

    那男人往一個文客身后一躲,手指怯生生地指著荊長寧,說道:“就是他,他要殺我!”

    兩個文客朝著荊長寧望了過去。

    荊長寧還握著匕首的手一個哆嗦。

    靠!

    不帶這么玩的!

    那男人一個錯步便湊近到桌子旁,伸手胡亂地抓起一盤菊花糕朝著臟兮兮的衣袖里便倒了進去,沖著荊長寧回眸一笑,極是開心地擺了擺手。

    轉身撒開腳丫子便跑。

    “兩位郎君,那個那個這是個誤會?!鼻G長寧擦了擦匕首,放回腰間,訕笑著解釋。

    正見著那男人回眸一笑,荊長寧一個跳腳,抬手指了過去:“是他,他冤枉我,他就是個不要臉的強盜!”

    兩個文客又是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你們是不是傻,東西都被搶了,還不知道誰說的是真的嗎?”荊長寧雙手叉腰,忿忿跺腳。

    兩個文客終于反應過來,又是面面相覷,苦澀相對道:“這可如何是好?”

    荊長寧扶了扶額頭,邁步朝著那男人便追了過去。

    “你個小癟三給我別跑!看我抓住了你不打斷你的腿!”荊長寧大聲喊道。

    一個文客問道:“這是什么情況?”

    另一個回答道:“好像不關我們的事?!?/br>
    兩個人望著桌子,喃喃自語道:“可是感覺好像哪里不對勁,好像少了些什么。”

    ……

    “這畫當真不能賣嗎?”孫慎目光灼熱地望著黎夏。

    “我也不知道?!崩柘囊妼O慎望來,窘促搖頭?!耙蝗晃一厝枂柪删??”

    黎夏慢慢將那第四幅墨畫卷起。

    層層疊疊的云彩相互交錯纏繞,似煙霧繚繞,又如怒濤狂瀾。

    只是存粹的流云,伴著疏風淺色,極致的水墨顏色相互映襯,意蘊斐然。

    孫慎無奈地嘆了口氣。

    卻見一道身影自秋實山巔之上飛快俯沖而下,沖散人群,正正朝著黎夏撞來。

    那人渾身絳色的衣衫臟污至極,頭發被奔跑帶起的風揚地凌亂。

    他的步伐穿過人群,幾步便越過黎夏。

    步伐卻是一頓,后退了幾步,目光落在了那幅層疊的亂墨云圖之上,亮亮閃爍幾許。

    他抬起頭,目光定定地望向黎夏:“這畫多少錢,我要了!”

    黎夏目光無禮地打量了下眼前的男人,搖了搖頭說道:“這畫不賣。”

    男人低頭失望地哦了聲:“不賣啊。”

    他伸手從袖子里拿出幾塊菊花糕塞到黎夏手中,順便輕輕在黎夏握著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