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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家最終還會是他。似乎永遠渡化不完的懼鬼以rou眼可見的程度少了下去,張言渺不由松了口氣。就算他是張天師,一口氣渡化這么多鬼也是件吃力的事,好在后來來了個鐘錯幫忙,省下他不少力氣。眼下的雨比方才又大了不少,簡直有瓢潑之勢,張言渺抽空抬頭望了眼天,眉頭微微鎖緊。他在自己身上施了避水法,就算是這么大的雨也沾不著他一片衣角。那邊的鬼王卻像是忘了這世間還有如此簡單的法術,任由雨水把他澆了個透濕。此時的鐘錯已經不是時不時抬眼望一次遠處了,他看起來就像座抬頭遠望的雕塑。鬼王那邊沒出什么意外的話,張非應該還頂得住就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一招,到底有怎樣的效果了。喲,兩位都在這兒哪。雨幕之外,有個一瘸一拐的身影走了過來。那是宋鬼牧他看起來比懼情陣里的兩人狼狽多了,身上破破爛爛,一身傷只勉強收了口,肩膀上還扛著只臟兮兮的白貓。走到陣邊上他似乎是被什么攔住了,和兩人只隔著短短一段距離,卻無論如何也走不過去。別試了,張言渺阻止了他繼續往前走,在懼情陣看來,你的實力不值一提,所以它也懶得困你。靠,你個陣法還狗眼看人低不成?朝懼情陣比了個中指,宋鬼牧踉蹌著走到一邊站住,他肩上的和尚盯著陣中蒙蒙鬼影,不安地咪了聲。我們三個都在這兒宋鬼牧閑不住,不能做什么,他還可以說,剩下還在打的,就小張老師一個人了吧?他看向鐘錯,鬼王卻像是根本沒聽見他在說什么。張言渺嗯了聲,又向天上望了一眼。宋鬼牧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又努力咽了回去。這里是王無相布下的陣中,他可不想當大嘴巴,把天機漏出來。最終,他只憋出一句話來:他可一定要加油啊。金屬相撞的脆響混著雨聲,回蕩在貪情陣中。王無相眉頭緊鎖,死死地盯著張非。他傷得不輕王無相手中長劍不是擺設,打到現在,張非身上已是傷痕累累。雨水混著血水流下來,在地面上繪出觸目驚心的圖案。可張非卻像是不知疲倦傷痛一般,打到現在,他連速度都沒慢下來多少。有陰氣為援,王無相穩占上風,可越是打下去,他就越覺得忐忑。這種感覺仿佛一切都脫了掌握,從莫應出事開始,到饕餮亡,到張非手中的鬼王之兵單個看來都不是大問題,可連起來,卻織成了一張令他心神不寧的網。到底叮!長劍與水管再次相撞,可這一次,張非退出幾步之后,并未再次搶攻。相反,他停了下來,沉默地望著王無相。謹慎起見,王無相也停了下來,靜靜望著張非。差不多了。張非低聲咕噥了句,再打下去,老子小命危矣差不多?王無相心中警鈴大作,卻見張非抬起了手。左手。這只手之前被他自己捅了個對穿,如今看起來格外凄慘,整只手都被染紅了,連手腕上那條鏈子也鏈子?王無相瞳孔一縮,死死盯著張非左腕上的手鏈。恨、相、逢他極緩慢地道出了那根鏈子的名字,臉色難看至極。張非咧嘴一笑,晃了晃手腕,又疼得一呲牙。之前淌到地上的血仿佛有意識一般流動起來,繞著王無相,形成了一個漩渦。漩渦又飛旋而起,在王無相身周,布下了淺緋色的屏障。或者說牢籠。王無相抬起手,輕輕一點,被他碰到的屏障上蕩起水樣的波紋,仿佛已經岌岌可危,只要他稍用點力,就能戳個窟窿。可王無相很清楚,這層薄薄的膜,到底有多么堅韌。那時他們就是被困在了里面,隔著它,望向不遠處的那個人。空色七日**你果然識貨。張非說,打個商量,以后千萬別告訴別人,我對你用過這招。他摸了摸鼻子,臉上竟顯出個靦腆的笑:我跟你七日**這簡直有傷我冰清玉潔的名聲,你說是吧?張非本意是想撩一把王無相,順便出出之前的氣。可出乎他意料,王無相的反應有些不對頭。他手抵在屏障上,眼中一片茫然,表情怔愣。片刻之后他回過神來,卻沒有用任何法術嘗試破陣,而是一拳砸了上去。這點攻擊對七日**來說連毛毛雨都算不上,王無相卻像認準了它似的一拳接一拳,砸得屏障上水波接連泛起。滾開滾開!!!王無相聲音猛地拔高,狠狠一拳砸在屏障上。這一拳理所當然地沒有任何效果,他死死盯著眼前的屏障,嘴唇抖了抖,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你,認識空色?不知過了多久,王無相抬起頭,平靜地看著張非。方才那些狂亂的情緒消失得不見一絲痕跡,此時的他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從容不迫得像是那個被困住的人不是他。這么張非咕噥了句,看你的樣子,跟他有仇?仇?王無相嘴角微微一勾,這個詞太輕了,若不是他他頓了頓,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抬起手,輕輕貼上了眼前的屏障:想破掉七日**,從里面動手是不成的,只要你不死不動,這屏障就無人可破至少,我破不掉。空色教他這招時,確實也是這么說的。七日**的引子是他手上那一小段恨相逢,耗的是他的血,成的,卻不僅僅是一道屏障這么簡單,而是某種規則。只要他血未流干,雙腳不移,七日**里的人哪怕有通天徹地之能,也休想打破這道薄薄的屏障。雖然屏障外的人同樣進不去,但對張非來說,能困住王無相這一時,也就夠了。光這樣就夠了么?王無相卻像是能看出他的心聲一般開口,別忘了,你還在我布下的陣中。似乎是為了印證王無相的話,兩人身旁,陣陣陰風旋了起來。七日**也不是萬能的,只要你還在陣中,我就有一萬種法子殺了你。我也覺得你能,陰風刺骨,張非卻像是沒事人似的,還有空朝王無相笑笑,可我又不是一個人。不是一個人?難道他是指不,不可能。就算注意力大半集中在了張非身上,王無相也沒忘了陣中其他地方。鐘錯與張言渺都被他困進了懼情陣中,宋鬼牧倒是還在外面,可他傷成那樣,就算來了又如何?最多再算上那只貓張非笑了笑,豎起一指,指了指天上。天上?王無相猛一抬頭,恰在此時,天空亮了起來。仿佛有人在陰云中畫出了個極規則的圓,又向里面填入了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