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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就算王無相是布陣之人,也要再三小心,以免被卷進去,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快了想到之前彌漫心中的不祥預感,王無相略一猶豫,還是改了陣中幾處關鍵,算是為將來留個后手。做完之后,他才開始調集陣中陰力,注入正與張非纏斗的饕餮體內。他做得極小心,陰力雖然注入,饕餮的實力卻依舊被他壓著,不至于讓一切失去掌控。直到一切完成,他才將意識抽離出來,重歸人間。咔!剛一睜開眼,王無相就聽到了一聲巨響。饕餮張開巨口試圖一口建功,卻被張非硬生生頂住。他那根黑漆漆的水管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居然能撐得住饕餮一咬。惱火的巨獸連聲怒吼,卻硬是奈何不了眼前的凡人。凡人么?小張老師。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張非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尤為響亮,王無相低低一嘆:永別了。之前注入的陰力迅速漫開,饕餮長號一聲,身形膨脹到之前的五倍大小,血盆巨口整個張開,一口將張非吞了下去!成了!按下一切多余情緒,王無相在心中迅速盤算著張非這一死會帶來的變化他一死,鐘錯的歷練自然中止,力量全數歸零,鬼王便不足為懼。沒了他沒了宋鬼牧,再困住張言渺,一時之間,他便可以爭取到足夠的時間瞄了眼正賣力咀嚼的饕餮,王無相微微一笑想必此時,地府鬼兵鬼將已然列陣完畢,只待鬼王歷練結束或中止,便迫不及待地殺上來,永絕后患了吧?他終于吼!!!饕餮的怒吼聲終于將王無相的注意力拉了回來,巨獸昂首慘號,四足頓地,龐大身軀搖來晃去,噴水池的殘骸被踩成碎片,四周的綠化植物全數碾爛,就連王無相都不得不后退躲閃,以免遭了池魚之殃。這莫非饕餮的吼叫聲越發凄厲,若不是王無相做了手腳掩住這一帶的聲光,怕是能把半個臨山的人都吵起來。但它的動作卻漸漸無力,最終頹然一吼后,饕餮雙膝跪地,整個倒了下來。然后,王無相看到了一雙手。它從饕餮腹中伸了出來,左右一拉,生生將它的肚腹扯開。惡情果凝化出的惡獸亦有血rou,鮮血汨汨流出,將那雙手整個染成血色,看起來極為猙獰可怖。可不知為何,流出來的只有血,和一些零星的碎片,本該在里面的五臟六腑,似乎真難吃。破口被扯得大了,一只腳便踏了出來,緊接著,張非整個人都走了出來,重新站在王無相身前。饕餮那一口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跡,自己的血混著饕餮的,他整個人都是紅的,可就算這樣,張非依舊是笑嘻嘻的,饒有興致地看著王無相,仿佛看到了有趣的玩具。你王無相一頓,你是誰?不錯嘛,張非上下打量著他,你認出我的速度,跟那小鬼有的一拼。他咧嘴笑著,兩點雪白的齒尖露出來,透出些許森然。我是貪,張非說,第二次見面,你好。他朝王無相鞠了一躬,態度居然稱得上禮貌乖巧。王無相嘆了口氣,聲音里有些無奈,也有些釋然:原來如此現在,倒是物歸原主了。他自然看得出,方才是貪這個由貪情果凝化而出的異物,吞噬了同樣由貪情果之力化成的饕餮考慮到這半顆貪情果本就是從張非手上奪來的,他用個物歸原主倒也恰當。要不是你,老子也不用費這么多事。貪一改之前乖孩子似的神情,朝王無相翻了個白眼,現在吃也吃了,我得回去消食,揍死你這件事,就交給正主來吧。他抬手打了個響指,身上沾的血,渾身的傷,都像是被只無形的手擦干凈了一般,一瞬間消失無蹤。好了,他自言自語道,該干的我都干了接下來,輪到你了。是啊,他抬起了頭,接下來輪到我了。他定定地望著王無相,甩了甩依舊被拎在手中的漆黑水管:咱們之間那么多恩怨也該算清楚了吧。白玉似的長劍再度出現在手中,王無相抬手挽了個劍花,劍尖抬起,直指張非。請吧,小張老師。☆、第一百三十七章叮!漆黑水管與白玉長劍撞出了清越的聲音,王無相眉頭一擰。與他劍鋒相撞的東西那根古怪水管,絕不是凡鐵打造。相反,那手感,似乎是鬼王之兵?挺識貨啊。張非沒給他拖延時間的機會,只笑著送了他四個字,就又一管子掄了過去。他力氣大得出奇,王無相拼了兩次便意識到不能硬抗,只好使巧勁躲閃。張非手上的水管并非完整的鬼王之兵,是空色用那塊劍鋒碎片幫他煉成的,質量確實好,揍起鬼來手感一流。可對付王無相,光這樣好像還差了點。張非眼睛閃了閃,超前猛地一沖,王無相舉劍相抗,劍鋒與水管相撞的剎那,手上并未傳來應有的重量,而是唔!漆黑水管一瞬間縮得極短,張非身體一矮,合身撞入王無相懷里,手中漆黑匕首探出,直直刺向王無相心口。你若是活人,張非這一刀便能了結了他。就算是鬼軀,這一下也不是王無相輕易能受得住的。但他畢竟也是久經戰陣的人,硬是忍痛回擊,將張非逼開,贏得了喘息之機。不能再與這家伙這般糾纏了!終于意識到自己跟張非拼刀是件奇蠢無比的事,王無相心神一凝,催動法力想要布下幻陣。只要能困住張非,哪怕只有數秒,也能分出勝負!王無相引以為豪的幻陣確實沒有辜負他的信任,迅速地施展開來,襲向張非。法力編織出極精致的幻境,就算不能將他困死在里面,至少也張非忽然抬起了手。他右手中握著的漆黑匕首刀鋒一轉,直直地刺向了他的左手,掌心被貫穿,鮮血噴涌而出,他卻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抬頭望向歸先生。你那些把戲沒用了,張非說,還是個男人哦你是鬼,那就是男鬼的話,就來陪我好好打一場。他眼神森然,盯著王無相的樣子仿佛盯緊了獵物的野獸,沾了點血珠的臉上卻依舊是笑著的,看得人心里發寒。王無相忽然覺得有些荒謬。在幾個月之前,張非于他,不過是隨手便能捏死的螻蟻。就算到了今日,數小時之前,他也只把張非當成今日會來的數人中最好解決的一個。可此時他卻覺得,自己才是落下風的那一人。不這只是錯覺,他是鬼,張非是人,這里有無窮陰氣做他的后盾,張非卻是孤身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