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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里頭的飯菜份份精美,卻不見得多好,正如九姑娘這些年一直以來所做的,飯菜也可能是慢慢腐蝕脾胃的穿腸藥,實打實的糖衣炮彈也。 阿寧便這么在得閑殿住下了,每隔三日為他施一次針,日日將那些送來的御膳分類相撿,日子過得清閑,倒是許久未見。 只一點要提,這便是同她職位相當且多多少少一日會撞上幾面的婉柔。婉柔是趙家人是九姑娘的孫女,隔著這么一層關系在,她們二人之間的相處便要拘謹的多,倒不是阿寧,卻是婉柔。 這是一個清高而驕傲的人,她極其敬重自己的奶奶,而阿寧與九姑娘明里暗里的交鋒也好沖突也好,婉柔看在眼里,出于對九姑娘的維護,亦不會同她走的太近。 她心里略微是明白的,這個阿寧打從一開始進宮的目的便不純,現如今她明白了,那是蕭懷雪那邊的人。 既是如此,便要劃清界限。 作者有話要說: 米娜桑有一件事要正式通知,我將從12~27,28日進行為期半月的三下鄉支教活動,更新可能沒辦法及時跟上,目前還有一點存稿,我盡量日更,可能會出現隔日更甚至三日一更的情況,望小天使們諒解。 第29章 嫉妒 可阿寧此人,妙就妙在她做事的悄無聲息無色無味,她甚至不給婉柔一個劃清界限的機會,她猜不透她的每一個笑與表情,這使得婉柔更覺一種挫敗。 她似綿里針,也像冰山蓮,看似平易近人,卻內涵孤絕。 這種不甘的情緒使得她在這日送完早膳后并未立即離開,而是選擇了戳破那層玻璃紙,一睹內里真容。 她瞧見了自己端來的八寶碧粳粥被放置在一邊,被阿寧不知從何處尋來的一碗尋常白粥所取代,而小菜,也變成兩蝶普普通通的家常之菜。 阿寧守在一邊,突然湊到暴君耳邊也不知說了句什么,后者突然將手里的銀勺狠狠一扔,皺足了眉眼厲聲呵斥了句什么,阿寧卻只是淺淺一笑。 婉柔突然由身至心狠狠震顫了一下,并不是因為阿寧這暗地里開火灶的行為,卻是因著蕭懷雪那一皺眉。 她見過無數次蕭懷雪的皺眉,可那無一不是狠厲地,決絕的,帶著肅殺一切的走投無路之感。 卻不是像現在這般尋常的,只是‘氣憤’甚至是‘惱羞’的皺眉。 他雖然語氣兇橫張牙舞爪,可卻如同被人剔了鋒利指尖一般絲毫沒有威懾力,那甚至是一種為了掩飾尷尬的外衣。 他這一皺眉明明是為了置氣,卻唯獨沒有一絲狠厲之氣。卻像是另外一種,另外一種..... 婉柔對蕭懷雪一直以來都是憎惡的,自小旁人就告訴她那個站在最高頂上的人有多可惡,她也是知道的。 可另一方面,她卻是對他最了解的,她不可控地觀察著蕭懷雪的每一個表情與動作,起初,這是一種幸災樂禍似的好奇。 她想看,看蕭懷雪是多么狼狽,當他這個皇帝做的是如此不堪,可慢慢地,演變成觀看蕭懷雪的每一個反應。 她足夠了解她,可她也厭惡她,幾乎是在一瞬間,婉柔突然瞧清楚了就連蕭懷雪本人都沒察覺到的事實。 而這個事實是一記火辣辣的鞭子,抽在她臉上,生疼,更多的是因著這股不甘而來的憤恨。 這使得她本來已經平復下來的心再度熱烈,她想起了蕭懷雪那一次皺著眉問她: “你可知,宮中還有誰,有著與你一般的發香?” 她險些控制不住自己因著蕭懷雪而生出了些許,盡管她不愿去承認的那名為嫉妒的情緒,她是婉柔,是極度厭惡蕭懷雪的婉柔,因而她忍了下來。 可現在因著蕭懷雪這一皺眉,這看似悲實則喜的動作卻硬生生將她哪點骯臟的情緒揪了出來,且來的比上一次更加猛烈,劇烈。 這委實太可怕了,尤其在她意識到這情緒的本質為何物之時,如遭千斤壓頂,喉間嘴里說不出話來。 她想要出聲辯解,大聲地否認可卻有人不斷地扼住她的喉嚨逼得她看清這朦朦朧朧的現實。 婉柔覺得自己遭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挫敗,而這,足以打敗她過往數年間所擁有的驕傲。 她決定去找九姑娘,當然,是因著 另一件事。 “哦?還真是叫我給猜中了,這所謂的司膳丫鬟不過是個幌子,卻是給人家做廚娘去了。” 婉柔神色有異有些心不在焉,好半天方一手捏著了茶杯答道: “阿寧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將那暴——蕭懷雪治地服服帖帖。” 九姑娘聽罷笑了一笑,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你何時在意起了他的感情問題?” 本是一句玩笑話,可在現在的婉柔看來卻了不得,幾乎是未有任何遲鈍地厲聲反駁: “奶奶這是什么意思?您明知我有多恨他——” 她卻又立刻致歉:“抱歉。” 九姑娘狀似無礙地擺擺手:“行了,近些日子我看你臉色不佳,明日我為你熬一盅雪梨湯補補氣色。” “奶奶,那阿寧呢?你便打算這樣放她走了,任由她這樣待在蕭懷雪身邊?” “若不然呢?你要我去把阿寧抓回來,厲聲逼問她你究竟是誰?婉柔,切勿cao之過急。” 一句點醒夢中人,自己最近這到底是怎么了?竟如此沉不住氣。 第30章 用了情 “可她明擺著并非常人,奶奶難道要親眼看著她繼續這樣身份不明地待在宮中?” 九姑娘瞇了瞇眼,淺淺啜了口熱茶:“急什么,人還在宮中,總有揪住她尾巴的一天。早些歇息吧,明日老太君約我聚香園一聚。” 婉柔稍有驚詫:“老太君?她老人家怎么....” “誰知道呢。” ....... 翌日,皇城最大的雅居聚香園二樓角落里,趙九與老太君正相對而坐,桌上一碟小菜一壺毛軟,兩兩相望稀松一笑。 “多日不見,老太君這精氣神確實越來越足了,當真要返老還童不成?” 九姑娘道,略帶戲謔。 “你啊,還是這么愛開玩笑。” 老太君笑眼瞇瞇地看著她,這個自己多年的好友,她們相識于豆蔻年華,一眨眼幾十年芳華過,如今也長成了兩個青絲染白的長者,當真唏噓不已。 年少時談天說地,你道你的刻骨□□,我言我的兒女情長,可人到了這個歲數,卻在沒有精力將言語浪費在這些小事上。 往往一點寒暄后,便是正題,正如九姑娘堅信著,老天君今日約她出宮,也斷然不會是一杯熱茶如此簡單。 卻不想,無心插柳柳成蔭,哪想老太君要同她談的不是別的,正是生生困惑了她好幾日的那一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