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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休息好了?總算舍得來看我了。沈知秋大笑著道,下午你離開得早,沒看到無形宗趙老兒后面那臉色,哈哈哈,真是爽啊!今兒你可是為宗門立了大功一件,快說說,想要我怎么夸你?剛剛贏得了比斗大會,雖然玄劍宗因為大門派的矜持而沒有大肆慶賀,門派內諸人的高興勁卻都是打心眼里出來的。祁愛白被感染到一些喜意,但提到功勞還是紅了臉,師父,你可千萬別硬把那功勞算我頭上。說罷,他又遞上自己在上山前準備好的藥材。沈知秋砸吧著嘴抱怨怎么全是這些苦東西,你要孝敬我就送點好吃的啊,卻還是好好收下。然后祁愛白又道,師父,我是來告辭的。我想要離開玄劍宗。沈知秋哼了聲,不太高興,你才剛回來就又要走?好吧,隨便你,下次什么時候回來?其實祁愛白的意思并不是這樣。他沉默片刻,顯得有些猶豫,隨后又摸了摸自己別在腰間的那柄銹劍。師父。他一字一頓道,我想要離開玄劍宗。你這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沈知秋先是不以為意地嘀咕了一聲,然后總算從祁愛白的臉色上看出不對來,等等你不會是想他盯著自家徒兒那一臉認真的模樣看了片刻,抽了抽臉上的肌rou,又掃了眼那個正站在祁愛白身后眼觀鼻鼻觀心的無關之人,半晌眉頭一豎,伸手往院內一指,愛白,我們進去說。祁愛白留給乙三一個歉意的微笑,便隨著沈知秋走了進去。乙三站在門口,正躊躇著要不要屈從于自己的好奇心想辦法偷聽兩句,屋內便猛然爆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地大吼,把他整個人都震懵了。你想要離開宗門?沈知秋的嗓門大得半里地外都能聽見,你小子不想當玄劍宗的弟子了?宗門哪里對不起你了,你這個混賬東西!沈知秋這輩子就這一個徒弟,突聞此事自然怒不可遏,指著祁愛白就開始大罵,一罵起來便不停歇。他邊罵著,邊還不忘吩咐下人,端一碗祁愛白最愛的桂花粥擺在桌上。等到祁愛白將那粥水都喝下了大半,沈知秋終于冷靜了一點,是不是有人和你說過什么了?祁愛白想了想,搖了搖頭。陳顯那番話雖然算是一個導火索,但他之所以想要離開宗門,卻是多年的因果,不能賴在陳顯身上。那你突然間是怎么了?沈知秋急道,這么多年,你在宗門一直好好的,下午還師父。祁愛白抬起頭,看著沈知秋,認真地問道,我這些年在宗門,真的可以說是一直好好的嗎?沈知秋被噎了一句,沉默半晌,憋出一聲冷哼。當年是我一廂情愿想要拜入宗門。祁愛白道,最開始宗門不愿意收我,我還很不甘心,但這么些年過來你這么說,是在怪我當年一時心軟,最終還是收下了你嗎?沈知秋忽然問。祁愛白沒想到自家師父會這么說,被嚇了一跳,我怎么會沈知秋擺了擺手,止住了他的辯解,神色間顯出許多唏噓,其實我這些年也時常會想,我當年明知你沒有那個天賦,卻還是收下了你,究竟是對是錯那時我看你一心入門,求了那么久,那么誠懇,便想著園你一個念想也不錯,就當做件好事卻沒想過,收下你是不是反而會害了你師父!祁愛白急道,你何必這么說?我一直都知道,你在這個世上最疼愛的人就是我,做師父的疼愛徒兒有什么錯?當年歸根結底是我太任性,不愿意相信你與眾位師伯的定論,自以為就算我天賦再差,拜入了宗門之后只要潛心修煉,也該會有所成就,卻沒想到但就算如此,我從未后悔過拜你為師!也從未后悔過這些年在玄劍宗內度過的時光!說得倒是漂亮。因為祁愛白最后那兩句表態,沈知秋的心底暖和了不少,面上卻沒顯露,依舊冷著張臉道,既然從未后悔,你現在又是想要做什么?你莫非以為你師父我老糊涂了,兩句甜話就能給哄得暈頭轉向?如果不是當年拜入了玄劍宗,師父就不會是我的師父,師兄也不會是我的師兄,還有其他許多人我甚至都沒有機會去相識,我又怎會后悔?祁愛白說完這話,又是一笑,至于我現在想要離開反正我知道,就算我不再是玄劍宗的弟子,我也依舊會是你的徒弟,你還是會像原來那樣疼愛我哎喲!沈知秋聽到這死皮賴臉的話,忍不住就往他腦袋頂上敲了一記,你這小混蛋!嘴角倒是往上直翹,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樂的。祁愛白見他笑了,以為自己總算是過了這一關。然而剎那之后,沈知秋重新一思量,臉色便再度沉了下來。還記得你當年為了拜入玄劍宗,總共在這山門口求過多久嗎?沈知秋沉聲問。祁愛白心知不妙,埋頭喝粥。兩年,又七個月。沈知秋替他答了,又道,玄劍宗是什么地方?你當年為了拜入,用了整整兩年半來讓我們看到你的決心,結果你現在又說要離開,你以為玄劍宗是菜市場嗎,說走就走!我哪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萬一過個幾年你又跑回來和我說你還是想回來怎么辦?到時候你被宗門給直接轟出去倒沒什么,但我怎么能丟得起那個老臉!祁愛白陪笑道,那師父的意思是我的意思好說得很。沈知秋道,當年你拜入山門花了兩年半多,現在要證明你想走的決心,怎么也不能比這個時間短吧?嗯,我本來想說至少要翻個倍的,但我終究就你這么一個徒弟,凡事總愛多給你一點便宜那就三年吧!如果三年后你還是沒改主意,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想走,到時候再幫你和你師伯去說。三年之內,這事,免談!祁愛白剛聽沈知秋開了個頭,便心知要遭,聽完這個時限更是一陣頭皮發麻,卻也不能再說什么,只好繼續賠笑,還是師父考慮得周到。沈知秋老氣橫秋地嗯了一聲,又看了眼祁愛白手中捧著的那半碗粥,再不喝完就冷了。祁愛白連忙將剩下的粥水全掃蕩干凈。沈知秋看著他喝粥,忽然想要說點什么,卻欲言又止。等到祁愛白放下了粥碗,沈知秋又轉而問了其他的話,雖然還有三年,但有件事你得先決定清楚,別把這三年給混過去了。既然你已經不想再在玄劍宗呆了,那么你想做什么?祁愛白撥弄著碗沿,沉默半晌才道,我想,這世上總有我能做到的事吧。但你還連方向都沒找到?沈知秋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自己說準了,眉頭頓時再度皺起,你啊你唉,若是你還有心習武,哪怕不在玄劍宗,我倒是還能幫你參詳參詳,但我估計你也沒那個心了。祁愛白點了點頭。兒時的習武夢早已在這些年內被現實給磨滅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