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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向麟從后面拿著一個木片出來了,他把木片先交給了章貞農,然后退到了旁邊去。 “這便是了。”章貞農確定無誤之后,把木片雙手遞給了趙淑,然后轉而看向了向麟,“殿下的駙馬在外面,你出去陪著說說話吧!” 向麟愣了一下,雖然有些莫名,但也應了下來。 那邊向麟出了正堂,這邊趙淑已經看完了這木片上的字,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淡了下來:“蕭胥不是已經死了?這字?” 章貞農低眉順眼道:“或許是當初戎王留下的東西,并非是他如今還活著。看這木片,也是有些年歲了。” 趙淑皺著眉頭看著這木片的形狀,只隱約覺得有些像某一個器物上拆卸下來一樣。 “殿下看出什么來了?”章貞農嘴角翹了翹,“殿下可以放心,戎王死得徹徹底底,當初還是我去收斂的,這一點,是錯不了的。” 趙淑閉了閉眼睛,把木片還給了章貞農,聲音些微有些嘶啞:“我知道。” “我對殿下——或者再說得大一些,我們十六衛對殿下,并沒有太多的怨恨和仇恨。”章貞農從容道,“我們當初的確忠于西秦的皇室,也的確與天齊為敵過,但現在……我們并不會如鄭武那樣,去謀逆,去做大逆不道的事情。” “是嗎?”趙淑有些恍惚地反問了一聲。 “是,當初戎王教導過我們,凡事得以大局為重。”章貞農說道,“這些年我們唯一執著的也只是安樂公當初做過的錯事,我們只想為西秦的皇室辦好這最后的一件事,讓安樂公以死為西秦皇室賠罪!其他的,我們不會去做,也不想去做。” 趙淑嘲諷地搖了搖頭,道:“真不知你們是蠢……還是心懷天下。” “大概是蠢。”章貞農誠懇地說道。 “對,和蕭胥一樣。”趙淑嗤笑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準備周六去廬山玩,所以無心碼字……啊啊啊啊 第40章 夜 許璀站在廊下,他靜靜地看著這空無一人的小小院落, 目光掃過了那些堆在院子里面的木柴等物, 無心去聽堂中趙淑與章貞農在說什么。 他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在聽到趙淑說不想與戎王蕭胥再見的時候,他便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覺得有些荒謬, 又覺得有些無力。 他能明白趙淑為什么這樣想,若站在第三者的角度, 他甚至覺得趙淑寬厚仁慈,只是……只是這樣的話, 聽在心上, 卻總是難受的。 她為什么不愿意和蕭胥再續前緣? 因為那些曾經的無法磨滅的傷痕尚在——或許也沒有能痊愈的一天。 將心比心去想, 他如果是趙淑,自己唯一的弟弟差點兒被自己喜歡的男人殺死,自己又差點兒丟了小命, 這樣情形之下,還有力氣繼續去喜歡那個男人嗎? 沒有。 他閉了閉眼睛, 覺得有些疲憊。 可……可他已經不是蕭胥了,他與蕭胥……沒有關系。 他這樣對自己說道。 他不應該執著這些事情, 他不應當去想那些曾經, 他分明就應該什么都不知道,他分明就應該表現得如一個真正的天真少年那樣,無憂無慮。 身后的門嘎吱一聲被拉開,向麟從里面出來了。 許璀回頭掃了一眼,并沒有作聲, 只是往旁邊站了站,讓開了一些。 向麟有些尷尬地也退讓了兩步,又帶著幾分遲疑地看了一眼許璀,道:“章哥讓我出來陪……陪您說說話。” 許璀看了一眼向麟,卻一下子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向麟最初進十六衛的時候,就是跟在蕭胥身邊的,后來才慢慢地提拔,從小兵一步一步地腳踏實地地往上攀爬,然后最后成了章貞農的副將。 他此時此刻有些拘謹和遲疑的樣子,卻并不是他原本的樣子,許璀心中清楚,便警覺了幾分,并不去主動搭話。 “您……是第一次來涼州嗎?”見許璀不說話,向麟沉默了一會兒,便自顧自地開始找話題了,“您與元嘉殿下……認識多久了?” 許璀挑眉,深深看了向麟一眼,道:“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向麟頓時有些尷尬,他輕咳了一聲,道:“我姓向,單名一個麟,就是麒麟的麟。” “向哥。”許璀不動聲色把話挑開,“我只是出來透透氣,向哥說的事情我不明白,也聽不懂。” 聽著這話,向麟眼中閃過了一些微光,卻也沒有堅持著聊下去,而是笑了笑,便退開了。 許璀看這向麟離開的方向,又側耳去聽堂中趙淑與章貞農的對話,心中沉甸甸的。 . 堂中,趙淑向章貞農道:“我現在不向你索要傳國璽,這件事情我無法做主,不過既然答應了你去京城就交換蕭珊,那便等你去了京城之后,再說傳國璽的事情吧!” 章貞農笑了笑,道:“那么殿下來這一趟,難道就只是為了帶著駙馬出來散散心么?” “你這么以為,也是可以的。”趙淑輕笑了一聲,“又或者是我有些想念你們這些故人,便找了機會來看看你們,說說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廢話。” 章貞農靜默了一會兒,把壓在手下的那木片推還給了趙淑:“殿下不妨留下這個……” 趙淑手指搭在了那木片之上,沉吟著沒有說話。 “我無權置喙殿下的事情。”章貞農道,“但也不想隱瞞殿下。” 趙淑重新拿起了那木片細細端詳,這一次,她發現這木片的奇異之處——這看起來像是一個夾片,夾再某一處地方,外面或許還有過清漆的涂抹,這形狀尋常又不尋常,仿佛在許多地方都能看到,又仿佛只有在某一些樂器之類的東西上才會有這樣的夾片。 “這東西來得突然。”章貞農靜默了一會兒才道,“我相信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算,或許是戎王在天之靈還惦記著殿下呢。” “惦記著我?”趙淑嘲諷地從那木片上收回了目光,“難道不應該惦記他的西秦?” “殿下與我都知道,西秦已經沒有了。”章貞農道,“戎王對殿下并非是無情又無義,殿下心中明白,不是嗎?” “不要說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