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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后我在清之身邊,清之能不能……喜歡我?”許璀舔了舔嘴唇,有些忐忑地問道,“不需要那么多,只要……只要有一點點喜歡就好了。” “如果你不騙我,不背叛我,不算計我。”趙淑語氣是溫柔的,她抬頭看向了許璀,拉著他的手在嘴邊印下了一個柔情蜜意的吻,“我相信……你不會的,是不是?” 許璀定定看著趙淑,卻并沒有回答,而是俯下身子,吻在了趙淑的臉頰上。 “我喜歡你,清之。”他輕輕地說道。 . 意亂情迷,神魂顛倒。 這一夜繾綣纏綿,似乎把那些亂糟糟的往事全部碾碎,然后都拋在了回憶的長河當中。 而也是這一夜,謝燕春從冀州發來了加急的奏折,奏折中說,鄭武已經糾集了部隊,拿下了冀州的州郡,準備打著復辟西秦的稱號,進攻京城。 第30章 決定 趙淑的惆悵和難過在冀州之事出現變故的時候,都拋在了腦后。 她一心一意投入到了朝廷大事里面, 似乎沒有心思再去想從前, 也沒有心思去想其他。 她在朝廷上與人唇槍舌劍,一句一句為遠在冀州的謝燕春爭奪著更多的主動權, 朝中沒有人敢與她抗衡, 就連趙均,都似乎因為心存愧疚, 沒有說過一句不對或者不好。 鄭武在冀州搞出了動亂,在京中的蕭珊便被嚴厲地看管了起來, 不同于之前那樣客客氣氣的樣子, 這一次是干脆讓禁軍圍了他的府邸, 也不許任何無關緊要的人進出,便是為了防著鄭武的人與京中的蕭珊有了聯系,惹出更大的亂子來。 幸好是有了這樣的防備, 也多虧了是有這樣的防備,在鄭武起兵的消息傳到京城的第二天晚上, 趙淑的人便在蕭珊的府邸之外抓住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那人一被抓住,便直接被押入牢中, 連夜便由趙淑去親自審問了。 許璀親自給趙淑披了衣裳, 又送了她離開公主府,在門口站了許久,才回轉到北苑去。 躺在床上,一手摸著懷里開懷打著小呼嚕的大白和小白,許璀沒有睡意, 他睜大了眼睛看著床帳上那細密的精致的紋路,情不自禁在想從前的事情——他的從前。 . 說來荒謬——或者說起來也沒有人會信,他此時此刻便是宣稱了自己是蕭胥,大約也只會被人當做有病的,可偏偏他的確就是。 那年他在西秦皇宮中被灌下了鴆酒,以為自己死定了,結果醒來時候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變成了一個瘦弱的嗆了水又被人救起來的少年許翠山。 他最初時候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最初時候以為自己精神混亂——他以為自己瘋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他簡直不敢相信,也不能夠相信,自己怎么會變成另一個人呢? 他明明是蕭胥,明明是西秦皇室中那個可憐又可悲的戎王蕭胥,怎么、怎么就會變成了一個少年郎許翠山呢? 可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他不得不接受了現實。 他的確成為了許翠山,他也的確是蕭胥。 他得知了趙淑大破西秦,又得知了蕭珊投降成了安樂公——但這些又與他沒有關系,他抱著家里那祖傳的琵琶,過著平民過的日子,窮苦艱難但腳踏實地,一直到一場饑荒來臨,他的父親在饑荒中去世,家里面能變賣的全部變賣干凈,他背著琵琶離開了隴縣,前去了雍州的州郡,跟隨流民一起,懵懵懂懂,仿佛有方向,又仿佛沒有方向。 十三歲的許翠山在流民中艱難前行,二十六歲的蕭胥開始漸漸想明白了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拋棄那些國仇家恨,拋棄那些所謂的大義所謂的正統,他死了又活過來,他想要的是什么? 他在雍州的州郡艱難生活,他用許家的那把琵琶來看他從前不曾見過的市井人生,他開始深深地思念趙淑——他想念她,卻并不太敢去見她。 且不說他們現在這樣云泥之別的地位,一個小小的樂伎,和一個帝國尊貴的長公主,能有怎樣的交集? 就算見了面,他們又能說什么呢? 他能說自己是蕭胥,死了又活過來,就想來和她見面嗎? 他不能。 他能說自己是蕭胥,現在是這個小少年許翠山,因為思念所以來到了京城與她見面么? 他不能。 他能說自己是蕭胥,當年許多事情是他做錯了,現在他想來道歉求一個原諒嗎? 他不能。 他如此清楚地知道自己與趙淑已經離得太遠,可思念從來都是蠻橫不講理,時間越來越久,想念越來越濃,那些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愛意,就一團火,燒得他自己快要死去。 大約上天是眷顧他的,大約……老天爺便是要成全他的。 段清之到雍州來找樂師的時候,他那年已經有十六歲,三年過去,他已然在雍州的州郡站穩了腳步,他用了一個小小的心機手段,便讓段清之對自己的琵琶一聽鐘情,然后半推半就地便跟著段清之到了京城。 然后——大約是花光了他今生所有的運氣,他見到了趙淑,然后死皮賴臉地把自己那些歡呼雀躍的小心思都藏起來,裝作自己只是一個愛慕趙淑的小小少年,在巧合的時機,得償所愿地成為了駙馬。 他應當是高興的——他沒有理由不高興。 他應當是快活的——他又一次與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了。 可……這些高興和快活仿佛是偷來的,他只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小偷,把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抱在了懷里,遲早有一日,會被人發現,然后被人奪走。 他是許璀,他是許翠山,他是天齊元嘉長公主的駙馬。 他是蕭胥,他是西秦戎王,他是辜負并傷害了趙淑并且沒有得到原諒的那個卑鄙小人。 他用少年的快樂興奮來掩藏自己。 他欺騙了趙淑。 他幾乎要以為自己真的是許翠山,真的是許璀,真的是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無邪的只會彈琵琶的少年。 但……卻并不是。 . 在床上翻了個身,他揉了揉大白的腦袋,有些事情,他想幫趙淑——哪怕是將功贖罪也好。 可,趙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