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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 又走了半刻,她們才進了東小院,賈瑛剛一邁進院子,看見迎春便歡喜嚷道:“二jiejie,我們去挖蟬呀!” 她走上階梯就見到迎春偷偷給她使眼色,賈瑛天真爛漫笑著,果然聽得身后有人道:“三姑娘,這是你mama疼你,不多說,只是姑娘如今和我們姑娘親近,老奴好不得勸兩句。” 賈瑛緩緩轉過身去,抬眼一看,說話的正是迎春的奶娘王嬤嬤。 她微微一笑:“嬤嬤請說?!?/br> 迎春偷偷在背后拉了下她的袖子,卻被她反手捉住,牽起來。 王嬤嬤道:“姑娘家便該有姑娘的樣子,昨日我們姑娘陪著三姑娘玩,衣服便拉了好大一道口子。”說完了,她看向李嬤嬤。 李嬤嬤哪敢多說,對著這位小祖宗,平日里就是語氣重一些都不敢,這三姑娘能跟二姑娘一個樣嗎? 二姑娘是個爹不管娘不在的,摸得一些油水便罷了,這位養在老太太身邊,母親管著家,上頭還有嫡親的哥哥jiejie,過幾年知道尊老了倒還好說,三姑娘現在又沒學什么規矩,小孩子心性鬧起來,直直把事情捅出去了,哪能有什么好處。 賈瑛笑嘻嘻道:“這算何事,我和二jiejie身量差不多,送她一件我的衣服便是了?!币蛘f著,便對李嬤嬤道,“等會回去了,將前兒老太太剛使人做的那件拿來,讓二jiejie換上?!崩顙邒邞铝?。 王嬤嬤也跟著笑了,帶著諂媚:“這就是姐妹間的相處了,我們做mama的,也不能時時寵著,這樣說了,才是為姑娘好呢?!?/br> 賈瑛又道:“您拿那件衣服出來,讓我身邊的珍珠瞧瞧,她挺擅長縫補的,許是能補救一下呢?!?/br> 王嬤嬤心里歡喜,這樣月例又省了衣料錢了,忙不迭拿出那件衣服。 賈瑛一瞧,那衣服上果然有一條粗粗的縫跡,手法粗糙,看起來極猙獰。 賈瑛交代珍珠拿著了,沒再理會王嬤嬤,又對迎春道:“我讓她們送來的蓮子怎么樣?”說著,牽了她進屋坐在炕上,一旁的丫鬟忙上了茶。 迎春遲疑了一刻,才道:“挺好吃的?!?/br> 賈瑛捧起三才碗,剛揭開蓋子就看到了許多茶沫,皺著眉刮了兩下,又放下了。 她又撿起了一旁的糕點,送進嘴里,只嚼了兩口,忽然咯一聲,翻了個白眼,捂著嗓子就倒下了,還帶下了一邊的茶盞,瓷片碎了一地。 王嬤嬤在一旁目瞪口呆看著,賈瑛身邊的丫鬟婆子已經炸開了鍋。 李嬤嬤摸了賈瑛的脈門,又掐她人中,見她沒有半點反應,摟著就放聲大哭起來。 “我的兒喂!” “這可怎么是好!” “快快快去找老太太!” 第11章 懲治 專治各種不服。 王太醫由幾位老嬤嬤領著,熟門熟路穿過夾道,意外發現領路的未走東角門,反而往南轉了,心里忍不住開始犯嘀咕。 作為賈府的特聘醫生,對于賈家這個三姑娘,王太醫也很熟悉了。 吃多了東西結果肚子疼,吃了相克的東西然后中毒什么的…… 于是這次又怎么了。 這次進了一個陌生的小院,王太醫不聲不響瞥了一眼,只覺得這院子乍一眼開闊,各處細致的地方卻極潦亂,顯是長久未被仔細打理過了。 到了正屋前,老嬤嬤讓他稍待片刻,只說是進去回話。 王太醫站在庭中,忽聽得屋里有婆子大聲道:“這是剛從廚房那邊端來的,我們并未動過!老太太明鑒??!” 看來這次又是吃的出了問題。王太醫有些頭痛。 雖說榮國府每年給的年例不菲,只是想當初,他也是非常有志向的,怎么就跟榮國府的吃食杠上了呢? 聽到有人回說太醫來了,屋內的丫鬟屏退到里屋了,賈母忙命人快放他進來。 王太醫請了賈母的安,拿著賈瑛的手腕診了許久,眉頭越來越深,看得一旁的賈母心驚rou跳。 脈息沒問題啊…… 王太醫心里狐疑,又看向賈瑛的臉色,并無異樣,只好請示賈母,要翻她的眼瞼看個片刻。 話音剛落,賈瑛忽然睜開了眼,唬了旁近的人嚇了一大跳,賈母還沒回過神,那王嬤嬤已經撲過來,趴在她腿邊:“姑娘可算醒了!” 賈瑛茫然眨了眨眼,也不待人拉開王嬤嬤,她已經伸手按住了王嬤嬤的肩頭,慢慢坐起身,低頭看著王嬤嬤,表情復雜似是欲言又止。 王嬤嬤正一臉期待,賈瑛忽然對著她劇烈咳嗽起來,頃刻間她的衣襟就落了好多糕點的碎渣。王嬤嬤正要避開,賈瑛已經別開了頭,對著地上咳嗽,終于將那些又干又磨舌頭的糕點咳出來了。 賈瑛長舒一口氣,滿臉解脫,一抬頭就正對上了在場人呆滯的臉。 王太醫:“……”他還沒救呢!醒來得太草率了吧! 見賈瑛終于醒來,賈母大喜之下也不想管王嬤嬤那檔子事,忙請王太醫看看賈瑛怎樣了。 醫者不存在嫌臟不臟的,王太醫很有職業素養,蹲下身看了點心渣滓,翻檢了一會,站起身掉了半天書袋。 用最為通俗的話來做最后總結就是,您家姑娘這次吃得太猛的,嗆著了。這點心又不比以往精細,姑娘家的金貴,又還這么小,不要讓她吃那么糙的小作坊。 一時間屋內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這么大動靜,是因為吃嗆著了? 賈母無奈:“您瞧著,可以開個什么方子?” 作為家長,似乎總是要看著孩子吃點什么,能安心些。 王太醫忙躬身笑說:“也不必直接做方子了,給使些蜜煉的川貝,或者香膏……護護嗓子?!?/br> 賈瑛算是聽出來了,王太醫的潛臺詞是,您孫女真沒事,就是太嬌貴了,隨便一點粗食都能傷了嗓子,養養得了。 和這位兒科大夫過了這么多次招,她怎么就沒發現他這么神助攻呢? 王太醫走后,王嬤嬤騰地一下跪下了,直著身子,硬邦邦不說話。 賈瑛心里暗嘆這位專業素質過硬,這一副樣子,想來已經有了對策。 “不知道的,還當我們家偏心,同樣是家里的姑娘,吃喝的竟已天差地別,月例是一樣的,姑娘年紀小,便由你們領,卻沒想著多生出些齟齬來。”賈母坐著淡淡道,她的目光掃過地上的糕點碎末,面前迎春的奶母丫鬟已經跪了一地。 王嬤嬤砰砰磕了兩個頭,哀聲道:“老太太,我們一顆心都是二姑娘,可這府里……那些子三門外的奴才,都是見風使舵,逢高踩低的,他們見我們姑娘不得寵,份例的東西,說是看著一樣,我們的卻是次一等的!也多虧老太太,若不是憐惜我們姑娘,如今只怕要更差一些?!?/br> 這番話半真半假,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