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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事情真相未明,豈可如此頹廢,吾信吾友,亦應信吾之道心,不因酒而狂亂,不因挫折而喪志。一念及此,心中頓覺通達,忽有所悟,仇仁驀然瞳孔一縮,看著面前的茶碗中蒸騰而出的熱氣,驚道:這是什么茶?此時,莫不樂已悄然走到門口,正待拉門,聞言回首一笑,道: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道心還堅定嗎?我有我的機緣,你又何嘗沒有你的機緣,我有一個好師父,難道你就沒有師父了嗎?即使沒有,總也想法子去找,機緣不是憑空掉下來的,師父也不是坐在這里發呆就能得到的,仇師弟,保重。語畢,也不等仇仁反應過來,他便已大步走出,林敏修正站在門口處,將里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此時表情復雜的看著莫不樂,還未開口,便聽莫不樂道:那個陳最何在?陳最被關在地窖里,他的待遇,顯然比仇仁要差遠了。給我一個以酒入道的修士會喝醉撒酒瘋還殺人傷人的理由。對陳最,莫不樂開門見山,直接就提出陳最認罪的最大疑點,這個疑點說不通,就趁早省省吧,誰信啊。更讓莫不樂驚訝的是,這位無憂道人居然有金丹初期的修為,氣息很不穩定,看樣子才晉升沒兩天,多半就是前幾日九華仙宗大手筆的受益者,困局筑基大圓滿多年,突然一下子就破關晉升了,想來這位無憂道人在那幾日里,真正是無憂無慮,歡喜得緊吧。不過話說回來,哪怕是才入金丹,也是金丹,倒是完全有能力做到殺三傷九。對于來審問自己的居然是一個剛入筑基中期的修士,陳最明顯露出了驚訝的深色,但他是散修,在明界摸爬打滾了多年,于人情世故早已通達,瞬間就又恍悟過來,眼前這身著黑色劍袍的修士,恐怕身份地位不低。請問莫不樂一擺手,道:先回答我的問題,再問我是誰。對陳最,可沒有對仇仁那么客氣,一則,陳最不是九華仙宗弟子,所以莫不樂沒必要與他表示親近,二則陳最的精神狀態明顯很正常,這就說明,要么他真是替仇仁頂罪,要么他就是城府極深,搞出這件事來,大有圖謀,若是后者,莫不樂就更不想對他客氣了。陳最怔了一下,半響才道:我認得閣下閣下是九華仙宗落霞宮首徒說著,他忽地一笑,機具逍遙之態,莫公子在試天擂上,那一劍雖不驚人,陳某卻是佩服的莫不樂一哂,摸了摸鼻子,感情他登上試天擂時,這位無憂道人竟在臺下看著。過獎被拍了小小一記馬屁,莫不樂的態度好多了,不是他俗,而死短短幾句話間,已可見這位無憂道人知情識趣,又懂得說話,即使在散修中也是個人物。換句話說,就是小小的一場言辭交鋒,陳最沒輸,反而稍占了上風,莫不樂也就順勢退讓了一步。~第一百零五章出行陳某是想問,仇賢弟的傷勢,可還有治愈之望?陳最拱了拱手,很是誠懇地問。莫不樂似笑非笑,道:你承認是你醉酒打傷了他,莫非還不知他的傷勢如何?陳最微微一滯,苦笑道:酒醉之中,哪里知道下手輕重一頓,又道,在下散修出身,意外悟得酒道,奈何無人指點,功法又有缺陷,多年來自我摸索,不得要領,一直卡在筑基大圓滿的關礙處,不得寸進。前日蒙貴宗賜下靈霧,偶有所惑,關礙頓破,此本是極喜之事,誰知世間事,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樂極易生悲。陳某所修功法有缺陷,若乍突破時,變閉關靜修數月,還可安然渡過,然而陳某卻與仇賢弟痛飲達旦,功法缺陷瞬間爆發,致使陳某醉酒成狂,失手鑄成大錯。這確實解釋了莫不樂一開始提出的疑問。莫不樂沉吟片刻,若陳最的話屬實,那么殺人傷人者為此人,倒是完全合情合理。那么為何另外九位傷者,齊齊指是仇師弟傷人殺人?這才是事情中最蹊蹺的地方。這,也正是陳某百思不得其解之處,還請莫公子詳察,陳某鑄成大錯,甘愿領罪,但不愿坐看仇賢弟受人誣賴,否則,陳某縱成黃泉之厲鬼,亦絕不甘心。陳最此言極厲,不復逍遙之態,讓莫不樂微微吃了一驚,點頭道:此事莫某自然要詳察,絕不使人蒙冤,亦不容有人誣賴本宗弟子。如此,陳某就拜托了!陳最神態緩和下來,再次深施一禮。還有一問,被你所殺所傷之人,是自何而來,你可認得他們?陳最搖首,道:全部素不相識。忽露思索之態,遲疑道,當時陳某酒醉,記得不是十分清楚,此時細細思來,忽覺得,這些人出現的十分蹊蹺。莫不樂精神一振,追問道:怎么說?莫公子還不曾到過事發之地吧?陳最隨口反問了一句,而后便繼續道,陳某醉酒時,已知不妙,遂就地打坐,欲就此潛修,可正在此時,墻外有人聲響起,說些什么陳某現在已經不清了,只記得當時心中勃然大怒,全然忘了修煉之事,跳起來便沖殺出去,當時仇賢弟正醉倒在陳某對面,因他阻路,陳某怒極便打了他一掌,全然忘卻他是吾友,而非吾仇話到這里,陳最不免露出悔恨之色靜默片刻后才又繼續道:仇賢弟喜好清靜,故而他的私宅,位置極偏,左右皆無房舍,一不靠近水帶,二不受人打擾,仇賢弟沿墻外種了一圈荊棘鐵樹,此樹雖不高大,然而卻極其粗壯,其樹枝四周延伸,樹上遍生荊刺,尖若利刀,等閑有人即使無意間走近,也會望而生畏,遠遠避開,怎可能近到墻下,說話讓陳某聽見?現在想來,倒仿佛是故意說與陳某聽的果然蹊蹺莫不樂暗暗點頭,如果陳最所言無一字虛言的話,這確實是一個極大的疑點。仇師弟丹田被毀,你這一掌,真實害苦了他不過我見他道心未死,將來未必沒有機緣,你若心中有愧,不妨好好保重,他日相見,或可求其諒解。丟下最后一句話,莫不樂便離開了地窖,林敏修依然在門口等候,忍不住道:大師兄,他既認罪,必將償命,你又何必勸他保重。說句好話又不掉rou莫不樂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愁眉苦臉道,若能長rou,我愿天天說一千句好話。他近來修煉順利,又得烈火樓中水靈氣的滋養,輔以靈石靈果靈茶,身體上血rou漸豐,雖然比常人仍偏清瘦些,但已遠勝過當初在冰風谷時,不過顯然,作為男人,還是更希望自己能高大壯實一點。林敏修一陣無語,這都哪兒跟哪兒。仇師弟的私宅,你去過沒有?莫不樂哈哈一笑,話歸正題。林敏修一點頭,道:去過,與陳最所述一致,那些人確實出現的很蹊蹺,按常理,沒人會往荊棘鐵樹邊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