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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腦子全是錢毫無底線。在現在這焦頭爛額的節骨眼,不知道他又有什么消息要賣,可是不來又不行,緊要關頭,更是一點消息都不能錯過!甫一踏時酒館,再想退出已然不及,早有大漢封死了大門。他心頭黯然,看來是老天不遂人愿!端言琛一介文人,雖是智囊卻也窩囊。季青都用不著嚴刑逼供,只把證據連帶著刑具往他面前地上一扔,他就已嚇得三魂丟了七魄。但是招是招,卻像從牙縫里往出擠似的,問一點吐一點。到最后,氣得季青喝令動大刑,這才期期艾艾地原原本本地把該說的都說了。臨了畫押,終是氣不過,季青狠狠地給了他一腳,罵了一聲,“要賣就痛快點,費老子的事兒!”旁邊站著等回信兒的冷東好玄沒笑出來,季大人,如果端言琛不是根老柴棒,我都要誤解了呢!紛紛揚揚的大雪,給天地之間織了一簾厚重的幕布,斜風暮雪難歸,灰蒙蒙的天空,沉甸甸地壓著斗拱飛檐,天地都難堪其重。早朝后,慕清灃便被皇帝留在宮中。大概連少帝都覺得這樣的天氣,太過沉重,需要點有人陪著下棋品畫解悶。小太監德福捧著托盤走了進來,放下兩盞茶,一盤核桃果酥,一盤碼得非常漂亮的果子。皇帝在棋盤上落了一子,不經意掃到漂亮的果盤,轉回頭繼續盯著棋盤,話卻是對侍立一旁的小太監說的,“德福啊,你多大了?”德福微微躬著腰,“奴才二十四了。”皇帝皺著眉,“嗯……朕記得你是從御膳房調來的吧?”德福目不斜視地盯著自己的鞋尖,“陛下記性真好,三年前喜公公看中了奴才手腳麻利,這才把奴才調進了御茶房。”“阿灃,你若再讓朕,朕可要惱了”,皇帝瞪了慕清灃一眼,后者會意地笑了笑,“臣不敢,是陛下棋高一著啊!”皇帝又返回頭來,笑道,“德福,你看這盤棋,朕與沂親王誰贏了?”德福探了探頭,又縮了回去,陪著笑臉,“陛下真是太看得起奴才了,奴才哪里能看得出來呢!”皇帝把手中棋子一扔,“當啷”一聲,驚得德福心頭一跳,再看慕清灃面無異常地瞇著眼睛看他。“朕怎么覺得德福公公下得一手好棋呢!”皇帝仍然在笑,那抹笑卻被凍在了眼角。德福“撲通”一聲,跪在光可鑒人的青石地板上,膝蓋砸得悶聲作響。“陛下息怒,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不會說話……”“哦”,皇帝扶著檀木小炕桌站起身,活動了活動酸麻的膝蓋,正好,王喜又端了茶上來,他這才接過抿了兩口,“王喜,這是你的好徒弟,還是交給你吧!”說罷,攜了慕清灃的手,“阿灃,咱們去那邊用膳。”二人在小桌上坐定,耳聽著德福被人塞了嘴帶了出去。皇帝挾了一筷子鹿脯,卻是送不進嘴里,嘆了口氣,把鹿脯放在碗里,“阿灃,虧得你提醒了朕,要不然朕恐怕……”慕清灃伸手撫住皇帝的手背,打斷了他的話,“陛下洪福齊天,上承天命,下合民意,是眾望所歸,切不可說這些不吉之語。”皇帝反手握緊他的手掌,guntang的掌心互相貼緊,眼中映出彼此的面容,均是一腔熱血。第79章綁架顧少白從家里出來,仰頭望望天,雪片如大團的柳絮,紛紛揚揚地在天空里亂飛。晌午剛過,天色卻與黃昏無異,灰茫茫的天地間,唯余雪幕重重,咫尺相隔,都看不清對面人影。他撐著一把傘,往柳枝胡同走,靴子踩在雪地上,厚軟的雪層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這聲音給郁悶的心更添了一層愁緒,不知道是不是慕清灃真的冷了情,竟真的數日未曾給過他一丁半點消息,原先兩日一信的待遇也沒有了。顧少白望著雪中繚亂的人影,聽著傘面上的“沙沙”聲,覺得心里空空洞洞。如果那個人真的想通了,那么,自己應該是輕松而歡喜的吧,可是,為什么很難受呢,感覺沒有那根線牽著,好像有什么東西丟了,沒著沒落的,心慌得厲害!所以,他想去柳枝巷,和慕流年方清池一起,說說笑笑的,時間就會過得很快,也會有片刻忘了還有那樣一個人,讓他牽腸掛肚。正走著,面前白茫茫的雪地上,突然出現兩雙腳。他詫異地抬起頭,對上兩張一模一張的俊臉,很漂亮,顧少白驚喜道,“小愉、小采,怎么是你們?”他在王府見過這兄弟倆,當時還被拉住說了一會兒話。孿生兄弟一樣可愛一樣漂亮,說起話來軟軟綿綿,很招人喜歡。小愉笑容可掬地望著顧少白,興奮地說道,“好巧啊,奴才二人正要去顧府找您呢,顧公子這是要去哪里啊?”陽光般的笑容,像把肅殺的寒雪都要融化了,顧少白笑道,“我正要去探望個朋友,不知你們找我有何事?”小愉抿嘴兒一樂,“王爺要奴才給顧公子送信呢!”顧少白聽了,從心里涌上一股子甜蜜,他還是沒忘了我!他隨口問道,“往日都是小遠來,今兒怎么換人了?”小愉臉上笑容未變,“小遠被周叔派去做別的事情了,走不開,周叔就遣了奴才來。”顧少白愉悅之情難以言表,紅了紅臉伸出手去,“多謝了!”小愉從懷里掏出一封信,正要遞給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縮回手去,“啊呀,顯些忘了,王爺吩咐,要公子看完立刻就給個回話”,他左右看看,“公子,那邊巷子里風雪小一些,咱們去那里,您看了,有了回話,小愉才算完成任務啊!”顧少白暗笑,八成又是要自己過府敘話,過府賞畫,過府吃魚……哈哈,看他這回有沒有新鮮的詞兒!他隨著小愉兄弟深一腳淺一腳地拐進路旁的巷子,站定之后,他接過信,呵了呵有些凍僵的手指,去拆那信皮。卻發現信封上的字跡,并不是慕清灃的字,抬起頭來,有些詫異地望向小愉,卻發現小采不見了,正要張嘴,頸后突然一疼,又一麻,眼前的一切,就像被更大更多的積雪覆蓋住了,模模糊糊得什么都看不清,只是剎那間,眼前又一黑,終于什么都看不見了!再醒來時,已辨不清是黑夜還是白天了,更是不知自己暈了多久!顧少白睜開眼睛,脖頸處像被扭斷了一般,疼得厲害,他保持著側躺的姿勢,環顧四周,矮桌上點著一盞油燈,如豆的光亮照出一室陰暗。這里應該是處地牢,地面冰冷粗糙,墻壁也不平整,不遠處是手指頭粗的鐵柵欄。柵欄外一片漆黑,安靜得有些可怕。昏倒之前的片刻,他就已知道是小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小采劈暈了他。只是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