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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他保管過的玉佩,放在他掌中,“這個答案,你可滿意……”其實,顧少白當然知道他是誰,卻還是借著燭光仔細地看那羊脂玉佩,一面陽雕了些非常復雜的花紋,一面陰刻著一個“慕”字。他把玉佩還給慕清灃,假裝意外地“啊”了一聲,“原來是沂親王,草民有眼不識泰山,失禮了!”慕清灃面上嘻嘻笑道,“好說,好說……”,心里卻是非常奇怪,顧少白一定認為他跟蹤的是周灃,而慕清灃就是周灃,之于他,應不啻于晴天霹靂。可是,看他做作的表情,似乎一切早已了然于胸!他慕清灃征戰沙場多年,又官場浸yin日久,居然被這個只有十七、八歲的小東西耍得團團轉,還真是滑天下之稽!頓時,促狹與好奇之心大起,既如此,我就陪你玩玩的,看你能整出什么妖蛾子,看你連命都不要,是要什么!想到這里,慕清灃的目光陡然變得極其深沉,他慢慢地俯下身,與顧少白鼻尖只盈寸余距離,“既知本王身份,不如,你就跟了本王……”他伸手探進棉被之中,手指在他纏裹著繃帶的肚腹上輕輕地滑動,“本王絕不會虧待你的……嗯?”熱浪噴在臉上,心中困著的一頭野獸幾欲破籠而出,顧少白一驚,被一口唾沫嗆得猛咳起來,牽連著小腹的傷口疼得如火如荼,冷汗涔涔得順著額淌下來。第46章疼痛到底有痛慕清灃本意只是想開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沒料到,這玩笑開成了傷筋動骨的力度。臉上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倏地不見了,他掀開棉被撩起衣服一看,果不其然,傷口裂了,鮮血已從白布帶里滲了出來。他“噌”地一聲站起來,帶翻了屁股下的竹椅,大聲喊道,“來人,來人……”羽九剛端了雞rou粥走到門口,立刻道,“屬下在此?!?/br>慕清灃從他手里搶過碗,“快去把李大夫叫過來……”羽九“嘩”地飄走了。慕清灃看顧少白好不容易有點血色的臉又變白了,心里像被針扎漏了似的,四面八方透著涼意。顧少白眼睫上掛的都是細碎的汗珠,他勉力地抬了抬眼皮,傻子都能看得出來,慕清灃臉上寫著什么!李至善拆了繃帶,檢視了傷口,重新上了藥,“王爺,沒有大礙”,他往門口走了兩步,與慕清灃擦肩之時,說道,“子時之前,草民來施針……”慕清灃面無表情地哼了一聲,等他出了門,才坐回了竹椅上。顧少白有氣無力地瞟了他一眼,余痛未消,想罵也沒勁兒!慕清灃輕輕地捏住他一只手的指尖,歉然說道,“我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而已……”顧少白看他是真心替自己難過,喘勻了氣兒,用比蚊子還輕地聲音哼道,“我知道……堂堂王爺,閱人無數,如果看上我這蒲柳之姿,才是真真笑死人!”慕清灃被這句話擠兌得啞口無言,覺得這才是現世報,他還就真看上了他!不管是那樣精致雋秀的顧少白,還是易了容后姿色平平的賈帆,他都喜歡!他的人就像他那雙眼睛,明明一池碧水,喜怒哀樂一眼可望到底,等你一猛子扎進去,游多深都腳不落地,才發現那晶瑩剔透什么的,都是幻境!正因如此,越是看不清,越是深如淵,他才越是想觸到底!慕清灃把他的頭墊高了些,小心地喂他吃雞rou粥。顧少白吃了幾口,開口道,“王爺,草民想求個恩典!”慕清灃又喂進一勺,“憋了這么久……說吧!”顧少白細細地嚼著粥里爛熟的雞絲,字斟句酌之后說道,“草民想請王爺寫下一紙手書,如有一天見到執此手書之人,必傾盡全力幫其達成愿望!”慕清灃停下手里的動作,靜靜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腦袋里究竟裝了些什么,這么拼死累活地就為了這紙免罪書么?顧少白看他目光閃爍,以為他是猶豫不肯答應,只好輕聲懇切說道,“我知道,王爺武功蓋世,那一箭你輕易就能躲過去,更何況,你可能早就對船老板存了疑心,你之所以沖我走過來,其實是想活捉他的吧……”慕清灃揚了揚眉,“哦?你如何知道?”“我也是醒了才想到的,船老板既是這小鎮上的人,怎會見過那樣大額的銀票,他高興的樣子太做作了……我未經思慮就撲上去,真是畫蛇添足,你的人怕他繼續傷害我,迫不得已殺了他,沒留下活口,你很失望吧……”“所以,我的要求,過份了,是么……”顧少白有點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有點難堪地別過頭去。他的話像一只手,探入慕清灃懷里將心攥住狠狠地蹂,躪著,這個傻瓜,從頭至尾都沒有替自己考慮過,難道他不知道么,慕清灃真正痛惜地不是什么沒有活捉刺客,而是他不顧安危地以命相救!從未有過一個人,能離他這樣近,也從未有過一個人,能讓他牽腸掛肚到魂不守舍,這份情,彌足珍貴!“我答應!”顧少白聞言猛地轉過臉來,“真的?”“真的!”顧少白大喜過望,這份手書,是道救命符,定可保顧家無虞!他苦心孤詣,總算沒有白費心血!慕清灃揮毫疾書,很快寫好了一紙承諾,又拿玉佩蓋上沂親王私印,交給顧少白。他細細地看了,終于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認真地疊好,又拿一塊干凈的帕子包裹好,珍而重之地塞進懷里,慕清灃在旁邊看著,覺得他藏東西的樣子非常可愛。夜已深,顧少白體力透支過多,又放下了胸中大石,不一會兒,就迷糊起來。這時候,李至善走了進來,他手里夾著個小布卷,在床頭坐下,與慕清灃交換了一下眼神。慕清灃點點頭,輕聲把幾乎魂游天外的顧少白強行喚了回來,他睜開一條眼縫,發現李至善也坐在床邊,頓時有了種不好的預感,“李大夫,您怎么來了……是不是我又毒發了?”“不,不是”,李至善展開小布卷,燈光下,一根根銀針反射著銀白的光亮,“連服三日藥,毒就解了,只是,你中的毒里有一味藥,是毒又不是毒……”顧少白靜靜地聽完,“就是說百日之內,每當子時便會發作,是么!”李至善點點頭。“有多疼呢?”顧少白問道。李至善想了想,實在無法言述,“大概……很疼吧……”。顧少白道,“不必施針了!”不僅李至善,連慕清灃都很吃驚,他這是打算硬扛么,明明針灸便可減輕痛楚!顧少白有自己的想法,他在此已耽擱了太長時間,三日后必須啟程去追趕父兄,否則,怕是要引起懷疑,而這一路上,以及到了漠北城,誰還可給他施針?沒有人,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