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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是一觸即碎的病人。他們不呵護他,只是喜愛他,喜愛他的音樂。阿貞在火堆邊即興彈奏了一首歌,他唱起被海風(fēng)吹得模糊不清的歌詞,回家,大河,爸爸,mama。周子軻握著阿貞的手,阿貞手里握著一支長桿,長桿下頭有只紙燈籠,這是海邊的村民送給他的,感謝他晚上去那里唱歌。“小周。”阿貞說。“嗯?”周子軻沒聽到阿貞回答。過了一會兒。“小周。”阿貞又說。“怎么了。”周子軻問。他往前走,感覺他們周圍,只有一柄燈籠在前頭亮著,好像一團光浮在空中。夜闌人靜。“我每天都好想你。”阿貞說。周子軻說:“做夢也想嗎?”“嗯。”阿貞點頭。“我也是。”周子軻說。“小周,如果沒有我,”阿貞忽然說,他瞧著眼前的那團光,“你一定會生活得更加自由。”周子軻的手把阿貞握著。“那又有什么意思啊。”他問。他們跑去了河灘上,在樹影中穿梭,又找到了那艘小船。燈籠被擱在船頭,風(fēng)吹過來,燭火明滅。周子軻挽起袖子,咬住牙關(guān),和阿貞一起把船一把推進了水中。他們擁抱著,走進水里,在這條河中沉浮。周子軻把阿貞托起來,再一次托到船上。河水清澈,淤泥沉在河底。阿貞坐在船上,低頭看他。阿貞說:“小周,你想和我一起去看爸爸嗎。”祖靜送別湯貞時,對他說,我們做音樂的人,雖說是感染別人,但也要撫慰自己。小湯。己身不渡,何以渡人天剛蒙蒙亮,他們就出發(fā)了。湯貞的行李都放在后車座位上,他坐在副駕上,時不時瞧車里的導(dǎo)航系統(tǒng)。車窗打開了一點,風(fēng)吹過湯貞耳邊的頭發(fā),他抬起頭,望向公路通往的遠方。前方193km,香城。第224章伴我14香城是一個多霧的小城鎮(zhèn)。湯貞在車里睡著了,他睜開眼,一片霧。他伸手將車窗上的霧氣抹開,透過玻璃的反光,他看到了身邊小周的眼睛,湯貞轉(zhuǎn)過頭,去望小周。“到了。”小周見他醒了,輕聲道。湯貞打開窗子,他的手扶在窗邊,朝冷風(fēng)外望去。是香城大橋!下了高速,進香城的這段路頗崎嶇難走。湯貞推開車門,走下車來。山谷中的小城,這么多年也沒太大變化,仿佛與世隔絕。道路上行人少,青壯勞力大都外出求學(xué)、工作去了,只有家鄉(xiāng)的老人們在看孩子,在等待出城的年輕人榮歸故里。街巷的報刊亭上還貼著許多年前的舊畫報。湯貞用圍巾蒙著半張臉,他走到近前,看到當年的自己在可樂廣告上坐在大篷車頂,開懷暢飲。“你認識湯貞吧!”身旁有小朋友道。熟悉的香城口音。湯貞低頭看,一位穿著棉襖的小朋友伸手指給他道:“湯貞是我們香城人!”有家長過來抱孩子。“你是不是要去看湯貞家呀,”那小朋友道,“他家進不了,只能在外邊看,你要是,要是給我買松枝糖,我就帶你去香城大劇院,那是湯貞以前演出的地方。”看上去,他們把湯貞當成是游客了,當成這些年來,慕“湯貞”之名而來的萬千游客的一分子。周子軻停好了車,走過來,他和湯貞一起沿著河岸邊朝鎮(zhèn)子里走去。什么是松枝糖。周子軻說。湯貞的手涼,被他攥在手里。湯貞說,就是像糖葫蘆一樣的小吃,只是沒有山楂,是用折下來洗干凈的松枝掛糖漿,這樣舔著吃。“小時候覺得可好看了,”湯貞說,“枝椏上掛滿了糖,像下雪時的松樹。放學(xué)的時候買一枝,等吃完就到家了。”湯貞十多年沒回來。十多年了,香城街道上處處是和湯貞有關(guān)的痕跡。香城人還逢人便說湯貞。飯莊、酒店里畫著對游客宣傳的壁畫,將“香城多美人”的傳說大肆渲染,周子軻走到其中一家門外,他摟著湯貞,瞧外面牌匾上刻著一小方湯貞的繡像。周子軻抬頭看那木雕的線條,他把阿貞摟緊了。街上時不時有路人經(jīng)過,可他們并不能把圍著圍巾的湯貞認出來,湯貞也不認得他們。“以前的叔叔、嬸嬸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湯貞說。香城老藝術(shù)劇院歷經(jīng)多年修葺,新劇院開業(yè)到現(xiàn)在,也二十年了。湯貞松開周子軻的手,他沿著樓梯跑上去了,站在大門前往門縫里頭看了一眼。“有人!”湯貞轉(zhuǎn)過身,拉下圍巾了,告訴小周。大劇院的石階,荒草叢生。周子軻站在臺階上,瞧劇院外墻上的一面布告欄,他看到從上到下密密麻麻的人名,是劇院成立這么多年的優(yōu)秀員工的表彰。旁邊掛著一張斑駁的廣告畫,都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了:四位老演員,懷里抱著一個穿著小西裝的孩子,那孩子瞧著也就五六歲的樣子,眼眸靈動,對鏡頭露出天真稚嫩的笑容,也許他象征著老香城人心目中關(guān)于未來,最美好的期盼。周子軻的余光在那些優(yōu)秀員工名單上掃過去,看到一行字。湯成海,工號:17183329。湯貞抬起手敲門,一直敲,用力敲,他把門推來推去,弄得咣咣直響。“誰啊!”門里有人過來了,“怎么能這么推門啊!”“嗲嗲!”湯貞喊道,門開了,湯貞對里面道,“我是阿貞!”門里站著位老人,干瘦,皮膚黝黑。大冬天,他穿著件背心,下身則是條青色的寬綢褲。他臉上還有妝,睜開眼了,他怔怔瞧了湯貞的臉一會兒。他兩只胳膊伸過來,枯枝似的手指捧住了湯貞的臉蛋,黑白相間,顏色刺目。“阿貞?”他的手揉了揉湯貞的臉,這是假的,這是真的。“阿貞?”他不敢相信,他扯著嗓子喊起來,“阿貞來啦!!”他把湯貞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發(fā)絲,“阿貞來啦!!”老院長早些年就去世了。院長夫人接到劇院老人們的電話,從隔壁鎮(zhèn)子的孫女家趕過來。一進劇院后臺,她就瞧見走廊上熱熱鬧鬧,集滿了人,現(xiàn)在劇院不景氣,只有過年才這樣。還沒進門,她就聽見劉老人在里面說:“我聽見有人在外面搖門,搖得我們那扇大門要散架了,年前才修的,誰啊這么調(diào)皮,我當時就想,我們阿貞以前就喜歡這樣搖門,哎呀,怎么都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啊。”“這怎么稱呼啊,小周,小周同志,你喝茶葉!”“這個阿貞,以前多么淘氣,在我們這里,上躥下跳,為非作歹。下著大雨,別人都在家,他還舉著傘在外面瘋玩,來我家樓下纏著我們,左一句嗲嗲,右一句嗲嗲,讓我們給他開劇院的門,讓他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