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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 李元的倚仗就是李家是文人清流之首,底下門生弟子眾多,掌握著士林的口舌。 對付李元只需要把他底下那些門生一個個的拔除掉就行,這樣一來,李元就如同失去了爪牙的老虎,看著依然威風凜凜,實際上已經沒有了任何威脅。 而蘭陵侯最大的倚仗就是軍權。 要想對付他,必須得瓦解他軍中的勢力才行。雖然從今年開始,他在朝堂上吃了數次虧,但也只能損一損他的名聲,根本傷不了筋骨。 所以比起李元,蘭陵侯才是真正的硬骨頭! 北堂凝悅也只是抱怨一下,她知道依著昭帝現在類似于傀儡的身份,能做到現在這步已經是心性堅韌,謀略卓絕了。 看昭帝臉色不好,不再多說,“西北軍這邊我再想辦法。這家酒樓也是楓葉山莊的產業,你作為山莊真正的主子,要不要見見這邊的管事?” 昭帝搖頭,“事情你去安排就行,我的身份不便暴露。對了,我記得這個東平郡守是李元提拔上來的,你去把東平郡守和東平郡所有世家的資料給我找來……這邊有頭臉的商賈的消息也一并給我。” “是!”北堂凝悅應一聲,看昭帝沒有其他的吩咐,轉身離開,去找酒樓的掌柜。 ** “東平郡守和東平各世家的資料都在這里了。”曹掌柜將幾個本子放在北堂凝悅面前,又從旁邊單獨拿出來一本,“這里是東平郡各大商賈的資料。不過東平郡最大的商賈是李家,其他的商賈要么是依附李家而生,要么就是被壓制的抬不起頭,關于他們的有價值的資料并不多。” 北堂凝悅一邊翻看這些本子,一邊道,“你跟我把東平郡的事情說一遍。” “東平郡的郡守高義是先帝時的兩榜進士,據說也是李首輔的學生,元和元年的時候被調到東平郡擔任郡守之職,到現在已經有七年的時間。高義此人在表面上不好財色,廉潔清正,實際上和李家沆瀣一氣,為李家大開方便之門,中飽私囊。哦,這個李家也是東平郡當地的三大世家之一,是李首輔的族親,因為上面有李首輔撐腰,所以李家人在當地欺男霸女,橫行無忌。李家的產業涉及各個行業,光店鋪就占了東平郡三分之一。據說早些年李家還和祝、梅兩家并列,現在這幾年李家已經成為三大世家之首,祝、梅兩家都不敢奪其鋒芒。” “李家的一個庶出之子是東平郡商會的會長,凡有外地客商來東平郡經營,必須在商會里面繳納高額的保障金,否則的話,那些外地客商的生意在東平郡根本無法存活。但是東平郡多數生意都在當地的世家豪紳手里,這些外地客商繳納了高額的保障金之后也幾乎賺不到什么錢,久而久之,也就很少有外地客商來東平郡經營了。” 北堂凝悅眉頭皺一下,看著曹掌柜,“你當初來東平郡立足,也繳納了保障金?” 曹掌柜不自在的咳一聲,“屬下借用了閻門的名聲,嚇唬了東平郡守一下,東平郡守以為屬下背后有閻門撐腰,就沒敢找屬下的麻煩,也約束著其他人不敢找屬下的麻煩。” 閻門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底下也經營著各種生意。 朝廷的這些官員欺壓一下普通的老百姓還可以,對這種龐大的江湖勢力,一般如果不是真傷害到了他們的切身利益,他們向來都是避而遠之的。 不過, “借用了閻門的名聲?”北堂凝悅淡淡的看了曹掌柜一眼。東平郡守又不是蠢蛋,沒有讓他信服的證據,他是被威脅兩句就信了的人么? 曹掌柜更加尷尬,“屬下提前讓人打造了一塊閻門的令牌。” 楓葉山莊沒出事之前,好歹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名號的,也招待過各路英雄豪杰。他作為楓葉山莊的三等管事,自然見過閻門的令牌。 不過這種盜用他人信物的行為實在算不上光彩,若不是迫不得已,又不能暴露楓葉山莊,他也不會這么做。 幸好這件事情做的隱秘,東平郡守也不會傻得見人就說,事情才瞞了下來。不然被閻門的人知道了,絕對是一件大麻煩。 “那個令牌可毀了?” 曹掌柜搖頭,“還沒,屬下怕哪天東平郡守找屬下的麻煩……”到時候他就可以讓楓葉山莊的人喬裝成刺客,帶著令牌再去恐嚇一番。 “上次你能用一個假令牌嚇住東平郡守已經是僥幸,要是再用,怕是就要露餡了。不過現在酒樓已經發展起來,這兩年東平郡守也沒找你麻煩,以后只要你老老實實的,他找你麻煩的機率也不大。那個令牌放在你手里沒用,把它給我吧。” 曹掌柜雖然疑惑莊主要這個令牌有什么用,卻也不敢質疑,忙著從旁邊的暗格里拿出一塊玄鐵打造的黑色令牌。 令牌上一面是用篆文書寫的閻門兩個字,另一面是青面獠牙、半邊血色的厲鬼圖騰。 北堂凝悅看著厲鬼圖騰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這個閻門門主絕對是一個變態,竟然喜歡這種血淋淋的東西! ☆、第九十八章 貓膩 昭帝翻看著手中的本子問北堂凝悅,“皇后在做什么?” “睡覺!我跟她說,晚上東平湖有表演,讓她養足精神好過去觀看。” 昭帝抬眸瞅她一眼。 北堂凝悅忙道,“我可沒有騙她,我說的都是真的。” 昭帝低頭繼續翻看手中的本子,“你最好沒有騙她,不然你會后悔的。”和皇后相處這么久,他大概也明白了皇后的脾性。 說白了,皇后就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 只要是她看對了眼,讓她放在心上的,她絕對會護著。要是被她厭惡了的,她絕對也有辦法往死里折騰對方——看淳貴妃和太后就知道了。 北堂凝悅不甚在意的笑道,“放心吧,怎么說她也是我的主母,除了不能說的事情,其他的我有分寸。更何況,皇后現在這樣簡單的性子比起以前可愛多了,就沖這點,我也不會騙她的。” 昭帝心里嗤笑一聲,心里腹誹,那是你沒看到她整治太后時的樣子,否則你就絕對不會這么說了。 不過他也不打算提醒北堂凝悅,這一點,就留著讓她自己慢慢去發掘吧。 揮揮手,“我這邊沒事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情我再找你。” 阿玖這一覺睡了一個多時辰,醒來后還有些迷迷瞪瞪的,歪頭見北堂凝悅歪在椅子上看書,抱琴坐在一旁繡花,揉揉眼問,“現在什么時辰了?” “小姐您醒了?”抱琴將花繃子放在一邊,忙著倒一杯水端過去,“小姐您先喝口水潤潤喉嚨,現在剛到申時,時間還早。” 阿玖坐起來,接過杯子一口氣灌下去,伸個懶腰,“還是這軟軟的床睡著舒服。對了,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