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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匯聚成了一句:“對不起。”穆書凝嗤笑一聲,偏過頭去,嘴角的淺淡弧度變成了冷笑。“對不起是什么意思?我想想,你這個意思是不是就是你曾經以為你苦心教導教出來了我這么個玩意,又失望又憤怒,一想起我干的事來就恨不得要被氣到修為倒退,再加上我那種見不得光讓你感覺恥辱的感情,讓你一見我就惡心,是不是?”晏青時抬頭看他,一雙沉寂的眸子里有些心痛的水紋。穆書凝心中忽然涌上劇烈的痛楚。如果晏青時能夠跟他吼起來,他說什么晏青時全都把他反駁下去,穆書凝也能罵個酣暢淋漓,可晏青時此刻的沉默讓他感覺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千鈞的力道都被卸了,徒留后勁被壓回心胸之中,稍不注意,就被壓得一個郁結。他要被氣死,他要被痛死,他快要恨死晏青時!穆書凝深吸一口氣,決定不管晏青時,他自顧自說道:“好,晏掌門,謝謝你,多年之前是我不懂事,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忍辱負重的事情,現在我知道了,我為我過去的任性和無禮道歉,從此我們兩個的恩怨一筆勾銷,再無虧欠,日后晏掌門您大路朝天走,我們有緣再見。”說完,穆書凝一個沖動之下推門就要往外走,在擦過晏青時的身邊的時候,他忽地聽見晏青時說:“這要如何一筆勾銷?”穆書凝一怔,手扶在門上沒動。下一瞬,晏青時強硬地將他的手攥住,另一只手則勾住穆書凝的腰讓他貼近自己。穆書凝沒反應過來,頓時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手腕和腰像是被兩個火鉗鉗住,guntang又疼,他的眼前一片空茫,等稍微回過一點神之后,后背一疼,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晏青時禁錮住,后背抵著門,半分自由的空間都沒有。穆書凝驚道:“晏青時!”晏青時見穆書凝劇烈地掙著,眸色漸深,他喉結微動,沉聲道:“穆書凝,你是不是忘了你以前受的那些苦了……這些事情,怎么是你說能一筆勾銷就一筆勾銷的。”穆書凝滿臉驚愕,他想到晏青時一定會被自己激怒,可他完全沒有想到晏青時憤怒起來,竟然是這個模樣……“你忘了?那我給你數一遍,思罪崖兩年囚禁,讓你不成人形;罪赦堂八級刑罰,讓你筋骨盡傷……”“別再說了!”“魔骨魔氣腐蝕,讓你成人盡可誅的魔修;靜穹山門之前,蒼吾劍氣凝鞭,讓你修為……”“晏青時,我讓你別說了,你聽不見嗎!”穆書凝撕心裂肺地吼完,開始劇烈掙扎著:“你不是想讓我恨你嗎?好,晏青時,我恨死你了,我恨不得親手殺死你,然后一點一點看著你的血流光,一點一點看著你沒了聲息,這就是我最想要的結果!”晏青時雙瞳里盡是痛意,他凝視著朝他怒吼的穆書凝,看著穆書凝恨急眼角流下兩滴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下滑,匯聚到下頦,然后滴落在他的衣襟上,浸染了深深的一圈水色。穆書凝雙眼發紅,臉頰上有一抹因為情緒激動而冒出來的緋色,襯著他雪白的皮膚,十分誘人。晏青時心中猛動,微微俯身,探頭,將雙唇印到穆書凝的唇上。穆書凝一怔,隨即劇烈反擊,他緊閉齒關,一絲縫隙也不留。晏青時微微閉目,舌頭緩慢地舔舐著穆書凝的雙唇,溫柔,富有耐心。然而,很快穆書凝就撐不住了,他在晏青時湊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就閉了氣,大腦極度緊張的情況下,他根本無法注意到這些。這具身體各項又都不達標,很快穆書凝便忍不住,張開嘴尋求氧氣。晏青時趁虛而入,柔軟的舌頭探入到穆書凝口中。穆書凝惱怒不已,不管不顧,狠狠咬上晏青時的舌頭。晏青時悶哼一聲,卻毫無退縮之意,同時還使勁摁住了穆書凝的身體,力道之大恨不得把他讓他與自己融為一體。穆書凝的呼吸更為艱難,他微張著嘴,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卸掉了,剛才那一擊,已經是他的全力了。血是腥咸的,氣味在二人之間蕩開,讓本是針鋒相對的兩人之間彌漫開了絲絲旖旎氣息。穆書凝神智昏聵,甚至不知過了多久,但他的身體本能竟是開始隱隱回應晏青時。晏青時驚喜地睜眼看向他,卻發現穆書凝雙目迷離,身體虛軟,眼尾蘸了一抹水紅,泛著水澤。第87章處決晏青時還想深入,但想到穆書凝現在定然不舒服,他便依依不舍地將人放開。一獲得自由,大量的新鮮空氣涌入鼻腔,穆書凝不自覺的靠在門上,隱隱約約地倚住晏青時,胸口劇烈起伏著,喘著氣。而晏青時微微低頭看他,神色莫測。穆書凝嘴唇上泛著妖冶的血光,將他原本顯得有些清朗的容貌襯得無比艷麗,臉頰上的緋紅從皮膚底下透出來,像是熟透的蜜桃,亟待采擷。穆書凝回復正常,立即把身體從晏青時身邊撤開:“晏青時!”仔細聽來,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晏青時也不再遮掩,只用手扶住穆書凝的身體,不讓他跌倒。“書凝,你之前不是問我為何要還原你的住所,化身成其他人跟在你身邊?“這就是我的回答。”穆書凝:“晏青時,你瘋了嗎?”晏青時認真回答:“我沒瘋,我現在是清醒的。”穆書凝的臉色來回變換,最終嘴角的弧度落在一抹譏諷的笑容上面。“你是什么人,你應該知道吧。”晏青時沒有拿準穆書凝這話是什么意思,他靜默地看著他。穆書凝喉嚨一陣發癢,低頭咳了起來。晏青時伸手搭在穆書凝后背上,輕輕拍著。“修真界千年來的第一天才,近百年之內最受期待能夠扛過天劫的人,修真界第一門派靜穹山派的掌門人,天道眾的最高領導者,你應該知道,你說出剛才那句話,應該要承受什么后果的吧?”“我并不擔心那些。”穆書凝拼命壓著滿心的憤怒,他道:“那你擔心什么?那些累贅的名號你都不要了,那我問你,你對得起靜穹山上的那些峰主長老和弟子嗎?你對得起把你一手培養起來的上任掌門嗎?你對得起天下封你的‘昊天尊者’嗎……你……你對得起,我嗎?”穆書凝尾音發顫,他問晏青時。晏青時臉上突現一抹愕然,然后伸手欲去拉穆書凝的手,被穆書凝躲瘟疫似的躲開。穆書凝的臉白得像冰雪:“晏青時,你怎么這樣啊。”話音一落,他頹然跌在了地上。如果時間變了,變回數十年之前,那封齷齪情書公諸于眾之后,晏青時說出這一番話,說他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說他不擔心將來的結果,那穆書凝他就是遭欺師滅祖大逆不道的天譴,他都不怕。可偏偏是現在,在穆書凝含恨而死的多年之后。晚了,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