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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不必擔心,秦沒覺得被冒犯,但王上即為一國之王,平日還是注意一下比較好。”此刻又像個夫子,在教不著調的學生。“先生說說吧,為什么要如此大費周章地托他人來帶話,自己來,功勞不是更大嗎,孤賞的,可就不止那片花田嘍!”齊抿王端坐好,以一個王的語氣直接點題。“秦若直接來,王上會信嗎?”蘇秦正了臉色,朝齊抿王拱手道。一個他國死間的話,呵呵,齊抿王在心里冷笑兩聲,心想這蘇秦還真有自知之明。他看了蘇秦一眼,不置可否地笑笑,沒說話。“王上也不必煩擾,這些消息,自會有辦法證實,至于為什么,王上就當是那片花田的回報吧。”蘇秦眼睛盯著小王上嘴角那個意味分明的笑,語氣有些孤寥和無奈。齊抿王聽出來了,他閉了眼睛,靠在倚背上,假寐,他想在這種情況下,蘇秦到底有沒有可能泄露最真實的心聲。但過了很久,海螺里靜悄悄地,這個海螺,關健時候,倒像是真睡著了。齊抿王醞釀了點情緒,裝作突然發覺自己竟然睡著的樣子,猛地睜開眼睛,拍了下額頭,朝一直看著自己的蘇秦,連聲說道:“哎,先生,不好意思,孤竟然睡著了,馬車太顛了啊。”【他呼吸不平,睫毛微動,手指攥緊,嘴唇抿緊,根本就沒睡著,他為什么要裝睡,為什么要撒謊。】寂靜得以為它睡著了的海螺,此刻傳來清晰的蘇秦心聲,準確無誤地打了小王上的撒謊臉。齊抿王真心誠意,滿臉恭敬地請這位神鬼莫測的蘇秦先生下了車,自己坐回來,把兩大長腿都伸到對面榻上,很沒形象地抱著膀子斜倚在靠背上,呼呼地直喘氣。“哈哈,被人看穿了,惱羞成怒了?”小花鳥叼著一個大魚干,也斜斜在倚在空間門口,很沒形象地大嚼著。“這么美味的魚干還堵不住嘴啊,找刺是吧?”齊抿王瞪著它,發著無名火。“是你自己道行太淺,關我什么事,哎,也怨不得你生氣,做了兩世的王,外加做了兩千年的鬼,心眼還是不如人家,嘖嘖!”小花鳥從不會錦上添花,只會雪上加霜。齊抿王扯了條狐貍毛的毯子,連頭一起蓋住,屏蔽了小花鳥的叨叨,在馬車的左搖右晃中,真地睡了過去。齊國的豪華車隊到達衛國的時候,魏韓兩國的王都已經到了,這個叫野王的小地方,因為三王的到來,頓時成了中原矚目的中心。衛王率全部的文臣武將十二人等候在公道邊,看見齊抿王下來,快步迎上去,拱手道“公期在此侯齊王大駕,還請入驛館沐浴歇息,晚上在青松樓,為三位王上接風洗塵。”齊抿王也拱手向他回禮,又與傳說中的形象很相符地,執起他的手,哈哈大笑著走向城內。【這齊王,果然豪爽,有禮,前兩位王,可是連個回禮都沒有,孤可要抱緊大腿嘍。】聽著海螺里傳來的衛王的心聲,齊抿王轉頭,朝他綻開一個很溫和的笑,恍得這位死的慘烈程度僅次于自己的小國王眼前一花。這個衛王,十幾年后去拜見魏王,被人家當場殺了,然后,又面不改色地把他的國也收了。大爭之世,大魚吃小魚,吃得心安理得,被吃得要么跪著死,要么站著死。這塊出過衛殃、吳起、李悝等無數大才的地方,最終也留不下一個,地方太小,拳腳伸展不開呀。“衛兄也累了,先回去歇著吧,有什么事,晚宴上再說。”看著欲言又止的衛公期,滿身征途灰塵的齊抿王委婉地趕客。衛王臉色有點紅,連聲說著叨擾,出去了。叨擾什么,不是孤叨擾你嗎?齊抿王心下想著,邊替這個小國王悲哀,邊一頭闖進了浴室,然后,又一頭跳了出來,終于明白了叨擾的真正意義。浴室里,四個花樣美男,一絲/不掛地立在白霧蒸騰的大木桶旁邊,如水的眸子也裝滿了熱汽騰騰的水汽,滿面春光地看過來。侍衛們抽出長劍,沖了進去,聽到里面傳來慘烈的求饒聲,被嚇得魂不附體的齊抿王才元神歸位,他無力地朝侍衛統領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把人帶走就行了,不要激動。重新走進浴室,齊抿王趴在木桶邊上老半天,確定里面沒藏人,才跳了進去,粗粗地洗了洗,便跳出來,著急忙亂地穿上衣服,快步走了出來。聽到消息的匡章鐵青著臉,匆匆走了過來,以為有人要刺殺王上,在弄明白事情的經過后,像看稀奇寶貝似地上下看了小齊王半天,緊抿嘴角,縮緊肩膀,好不容易挨到大門外,仰天狂笑。【天哪,天哪,這小王上,都二十一了,還沒開/苞,天哪,天哪,他爺爺威王啊,您在這個年紀,連他爹都生出來了吧。】聽到海螺里的傳音,緊跟著出來的齊抿王一眼便看到正笑得張狂的老將軍,在看到自己時,生生收住而快變形的臉。好恐怖。比這還恐怖的,是不能讓這件事傳出去,在別的方面,被傳人傻沒有關系,但在這方面,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行,何況一個王。齊抿王決定在宴會上搞點事情。兩位義弟王侯在青松的門口,穿得一個比一個華麗,笑得一個比一個真誠。“田兄啊,當年邊城一別,很是思念,猗頓先生跟您說了吧,我對齊商很是照顧。”韓咎自登基以來,把他田兄為他提兵十萬助威的事情,在朝堂上,在外交上,顯擺了無數遍,今天見著了正主,再正式說一遍。第39章三王會盟“我也很是想你呢,看到你的聯姻國書了,放心,肯定給你一個國色天香的公主,不過,可不許欺負她,不然,我一樣會為了美人提兵百萬叩邊關的。”齊抿王拍了拍韓咎的肩膀,把目光轉向他身邊站著,一直靜靜看著自己的魏王。這個人,前世從未見過,但在地府,卻見過他的小兒子,信陵君,那個意氣風發但最終抑郁而死的年輕人,長得跟他父王,還真有點像。“這位是遫兄吧,看著就面善,像是我相交多年的朋友。”齊抿王左右逢迎地奉承道。【長得很好看,面相很聰明,講話很圓滑,哪里傻了,人言可畏呀!】慢條斯理的聲音在海螺里響起,齊抿王望了眼魏王,有點想笑,這慢吞吞的性子,是怎么生出信陵君那號人物的?“田兄,久仰了,弟也是神交兄很久了。”確實很久了,這短短的一句話,用的時間比韓咎一大段用的時間還久得多。齊抿王笑笑,一手一個,拉著他兩個義弟,親親熱熱地走入大堂,衛王正指揮著一拔小清倌退下去,換上了一批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