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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無隅坐直了回禮,“甚好甚好,曲大人春風滿面想來萬事遂愿,可喜可賀!”曲同音笑得像朵盛放花,“看文公子面色紅潤光彩照人,便知王爺沒少疼愛。”這耀武揚威得太過沒事找事,淵澄大喇喇坐文無隅身邊,長臂一伸將人揉進懷里,“他自是不缺疼愛,你可就不一定了。”曲同音搖一搖手中圣旨,洋洋自得,“我現(xiàn)在就去疼愛我的人,叨擾,告辭!”言罷揚長而去。文無隅縮著脖子仰頭問,“那事就算了了?”淵澄拿指腹輕緩地一下下摩挲他的臉頰,這個角度看,文公子甚是乖巧,很順他眼,“從現(xiàn)在起在這王府里,做什么都不會有人知道,你想不想…宰了肖何。”文無隅覺得癢,手掌抹一把臉,咕嚕坐起,為王爺cao心,“臨近生辰殺人怕是不吉利,這事往后稍一稍為好。”淵澄煞有其事得思量一會,頷首認同,“你說的是,那就…先放他一馬?”文無隅隨之審慎點頭。淵澄仰面躺倒,兩指揉捏鼻梁,長長舒一口氣,像是壓抑心頭的巨石終于落地,“索性咱們提早幾日出游,我也該好好歇一歇了。”第70章音云番外(接上)曲同音色心色膽都有,奈何他挖空心思幾乎將華夏三千年有的沒的情詩誦個遍,徐靖云就是不為所動,莫不是這人又反悔?眼看日暮黃昏,桌上的案卷換了一批又一批,曲同音不得不懷疑自己自作多情會錯了意,喜事與斜陽算是一道黃透了。徐靖云其實不置可否,只左右打太極就是不應(yīng)答關(guān)鍵點。他非情竇未開的小少年,曲同音弦外之音不說自明。一來他觍不下臉大白天行樂,二來對自己那點不同常人的癖好心虛,萬一露了怯沒臉再見曲同音,三來擔心被人非議,他自認沒有王爺那份把斷袖斷得光明正大的魄力。最重要的是第四點,這一去不發(fā)生什么是不可能的,可曲府高堂在上,即便蒙住頭不要臉他也不敢造次。另外倒有個折中的法子,便是去自家府上,可轉(zhuǎn)念他又汗顏了,御下無方家門不幸,隔天府里的家丁鐵定將他與男子同宿的事往外傳。徐靖云就這么在詩詞當中度過無比糾結(jié)的一整日。曲同音心中堅定的英雄氣終于蕩然無存,好似暴曬一整日極度缺水的花朵,蔫頭耷腦的,頹然然悶不吭聲地往府外走。徐靖云仍未思量個萬全出來,見他要走,心里一著急便叫住,“等等…”吊著他當猴耍好玩?曲同音漠然轉(zhuǎn)身,冷冷看著他,到底沒忍心把那句氣話說出口。“令尊大人、這個時辰睡下了吧?”徐靖云赧赧,接著問道。曲同音稍一愣,雙眸登時晶亮,眉飛色舞地沖到他面前,“搞半天是為這個!我爹絕對是史上最開明的爹,你盡管把心放肚子里!”徐靖云愈發(fā)色赧,“你還沒回答我…”“這可說不準,”曲同音如實道,“他老人家作息時間全憑心情。再說,丑媳婦總要見公婆,你的擔心未免多余了。”徐靖云無言以對,微垂著眼游移不決。話講到這,徐靖云已無法回避,曲同音趁機把話挑明,無比的正色,道,“我不愿誆你,我爹也正如我所說,從不過問我的私事。我的心意自不必多言,你若對我存有那份心,其他的事都無關(guān)緊要,若沒有,就當你我今日未曾見過,往后一切如舊。”徐靖云的一副心腸雖然通而不暢卻筆直到底,哪比得過曲同音彎彎繞繞的心思,面對這番不是即非的抉擇,一張臉苦得徹底。曲同音失望得嘆一記,不再發(fā)一言,轉(zhuǎn)身便走。“我有…”聲音略輕,但足夠聽得仔細。銀月似鉤,清輝披撒。曲同音嘴畔微動,得逞的笑意不宜示人,只朝身后伸出一手勾了勾手指。沒一會兒,他如愿以償?shù)赜|碰到了該有的溫熱。今夜的月色格外撩人。連曲老也無心睡眠,沐浴著銀輝賞花弄草。尚在老遠徐靖云便要作揖,被曲同音攔了下,一把抓住他的手,生怕他爹看不見似的,將緊握的手擺在胸前,脆生生喚道,“爹,您可真有雅興,大半夜的賞花。”如此明目張膽,用意已經(jīng)不必明說了。曲老身子微躬漫不經(jīng)心瞥二人一眼,繼續(xù)擺弄花瓣,“和你比,我這點愛好怎一個俗字了得。”徐靖云心里慌亂,等曲老背過身去急忙暗暗使力掙脫出手來。曲同音只好松了勁,“這位是大理寺卿徐靖云徐大人。”“下官見過曲大人。”曲老只擺了下手,“我早已不是什么大人,你太多禮啦,來了就當是自己家,隨意的好。”徐靖云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好不精彩。曲同音覷他一眼,暗自偷笑,“我們就不打擾您的雅興了,您早些安寢。”剛走幾步,曲老將他喊住,“明天你抽個空,把這盆錦絨送去趙公公府上。”曲同音道聲好,等了一等見他爹再無后話便領(lǐng)了人往廂房去。酒是好酒,百年佳釀,曲同音高興,人一旦心情好容易忘乎所以,稍不留神喝了個半醉。殊不知徐靖云酒量比他高一籌。食色性也,花前月下,又有美酒助興,那些事自然水到渠成。不知不覺二人誰也沒有半分扭捏,大大方方往內(nèi)房折騰。曲同音自以為海量,比力氣他一介書生鐵定不是習武之人的對手,走共酒這一出為的是避免到關(guān)鍵時刻分上下之位,妥妥地把人吃干凈。可慢慢地發(fā)現(xiàn)事情遠非他所愿的那般,顯然此刻的徐靖云,張弓欲發(fā)的架勢,絕對真把式。衣裳已經(jīng)褪去大半,曲同音睜著迷蒙的眼打起精神,半撐床推了把徐靖云拉開一臂距離,“那個……”徐靖云兩眼雪亮,直盯著他,眼神反復(fù)在他的臉和鎖骨之間流連,聲音微澀,“怎么…”曲同音被這熱切的眼神看得心里一顫,完了,他居然一瞬間感到自己默默地做出了妥協(xié),猶豫著問出聲,“再喝、一杯吧…”可是徐靖云這時卻意外地靈光,立馬直起身子擺出非禮勿視的姿態(tài),“你、反悔了。”說著局促不安地摸床下榻。“我不是這意思。”曲同音連忙伸手拽他,煮熟的鴨子能讓飛了么,只不過眼下自己比較像砧板上的rou,拗不過心里有個聲音一直不停地在環(huán)繞——依他一回罷了。徐靖云轉(zhuǎn)過臉,剛才不安地一陣亂扒床后手里多出幾條綢帶,他怪異地看向曲同音。看不出綢帶的用途,胡扯幾句也便敷衍了事,偏偏曲同音色迷心竅,兩頰緋紅,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