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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道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2

分卷閱讀52

    還不如聽豬叫喚。

沒錯,這是謝晚成的原話!

可把文曲氣得頭頂冒煙炸了肺,勒令武曲一道掃他出門!

謝晚成只得做回個居無定所的流浪漢。

為防再次身陷囹圄,起初他只在京城外落腳,晃蕩幾日,安身之地便往京城開始縮近。

這天他扮成個蓬頭垢面的落魄乞丐,掂一破碗,手拄打狗棒,上掛一只臟透的酒葫蘆,打算去城里走一遭。

當他偎在酒樓外墻腳,瞥見對樓樓閣里站窗口的連齊時,恍然明白自己數(shù)日的謹慎純屬杞人憂天。

取與舍之間,顯而易見他已被那位王爺舍棄。

不論外間如何風(fēng)云變幻,最終必然奔刑部牢獄而去,只要把握關(guān)鍵,以一持萬,孰能奈他何。

謝晚成不輕不重得嘆口氣,忽聞叮一聲,一枚銅板孤零零躺破碗底。

他抬起頭要致謝,目光和樓上的連齊對個正著,連忙順手朝路人掂破碗,哀聲連連,“大爺大嬸行行好,賞口飯吃吧…”

這隨機應(yīng)變的本事堪稱一絕。

待他再次看向?qū)谴芭_,連齊已不見人影。

他緊跟著撈起打狗棒折身混進人群。

疾走一會兒,他緩下腳步,回頭望一眼,暗暗松了口氣,想是自己多心。

可一回頭他驀地驚退三步,連齊赫然出現(xiàn)在面前,那張臉慍怒明顯。

他生扯出個僵硬的笑臉,把破碗伸出去,聲音有些飄虛,“大爺,行行好~”

連齊一把奪下破碗,“我不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了。”

謝晚成自知暴露,卻有恃無恐,又恢復(fù)昔日神采,“怎么的,要打架我奉陪,就怕你沒這個時間。”

連齊直直瞪他半晌,最終垂了眼把破碗朝他懷里丟去,一言不發(fā)得走了。

謝晚成站在原地好一會,不知作何感想,索性把‘家當’丟路旁,抱著臟葫蘆拐進了一家小酒館。

第49章

御史大人做事雷厲風(fēng)行,從朝官口中收集來的供狀壘成厚厚一沓,擺在刑部尚書辦公桌案上,足夠查上個一年半載。

曲同音明里愁眉鎖眼,暗里樂不可支。只苦了徐靖云,三天兩頭出公差。

此案拖拖拉拉月余毫無進展,棘手程度可見一斑。

卻這日,徐靖云馬不停蹄地打鄰城回京,前腳剛到刑部府,還未來得及與曲同音說上一句話,一隊鐵甲禁軍像是算準了時辰直直闖入,威風(fēng)凜凜地傲立正堂。

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二人皆懵住。

為首的竟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肖何,他一手壓腰間佩劍,神色冷漠,連虛與委蛇的禮數(shù)也不屑一詞,“皇上有令,傳兩位大人進宮面圣。”

禁軍齊齊往兩旁后退三步。

這等架勢非比尋常傳見朝官,曲同音心知不妙,但眼下已無回旋之力,只得隨禁軍入宮。

為官多年還是首次在皇帝寢宮面圣,曲同音一路走得屏聲靜氣,入殿即跪。

皇帝稱免禮,他便規(guī)規(guī)矩矩起立,這時才余光瞥見一旁早站著個御史大人。

“曲大人,方才朕已詢問過御史大夫,看來懷敬王一案甚是棘手。”皇帝老邁的聲音從屏風(fēng)后傳來。

“回皇上,因尸身腐壞無從辨認,人證無法指認,故此一時難以定案。”曲同音回道。

皇帝咳了一聲,老太監(jiān)忙端痰盂近前伺候。

曲同音稍抬頭瞄了一眼,只見床榻上的人影動作遲緩僵滯,想是中風(fēng)遺留癥狀,龍體尚未恢復(fù)利索。

一陣清嗓過后,皇帝似乎氣息舒暢許多。

“如此說來,懷敬王含冤受屈也不無可能。”

曲同音心里咯噔一下,悄悄看一眼徐靖云。

徐靖云倒能聽出話外音,遲疑片刻還是不問自答陳述一句,“微臣斷不敢誣陷王爺。”

曲同音暗暗松口氣。

又聽皇帝幽幽道,“朕近來靜心思愆,這幾年里多松懶懈怠,大理寺與刑部二司聯(lián)手拿一個江湖盜賊束手無策,可謂見所未見。”

皇帝說完這句,就剩一陣子粗重的喘息。

“微臣無能。”兩人跪地齊聲請罪。

“是朕鐘漏并歇昏聵無能,懵然不知朝中有人結(jié)黨營私沆瀣一氣。”

語聲雖平常,卻讓殿內(nèi)三人戰(zhàn)兢。

那御史大夫膝蓋一軟跪倒在地,十指緊抓袖口忐忑不安。

香爐忽然爆了聲響,直把他嚇得抖了三抖。

隨之一聲長嘆,又聞皇帝發(fā)話,“罷了,此案你等協(xié)助即可,無需再管。”

三人喏喏。

出宮的路已無來時那般輕松,兩人緘默無言,頂著灰敗的臉色,走得步步沉重。

皇帝另派人選接手此案,定是對他們起了疑心。消除疑心并不難,難的是懷敬王該如何跳出火坑,只怕是此后兇多吉少。

一出宮門,禁軍統(tǒng)領(lǐng)肖何便迎上前來。

依舊未施禮,皮笑rou不笑地沖二人道,“皇上命下官全權(quán)負責懷敬王一案,還請二位大人全力配合。”

言罷對左右使了個眼色。

左右禁軍提槍,白晃晃的槍頭抵在他們背后。

曲同音冷聲道,“本官自當配合,可肖統(tǒng)領(lǐng)此舉倒像是羈押本官。”

肖何微微躬身抱了下拳,盛氣凌人之狀誠然令人齒冷,“下官也是奉命辦事,曲大人見諒。”

奉誰人之命不言自明。

曲同音的臉色立時又白了一層,懸著的心一路跌進谷底。

春末的風(fēng),席卷萬物,混濁的氣息里似乎摻雜了絲許血腥味。

這風(fēng)飄入王府,卻是墨香馥郁。

西廂院。

文無隅立定的站姿維持了一個時辰,雙眼半睜,身子略微搖擺,整個人顯得很是疲累,似乎風(fēng)再大點能把他吹飛去。

無奈他得識抬舉,必須一動不動,因為王爺紆尊降貴,正親自碾墨執(zhí)筆為他作畫。

畫像基本完成,只是淵澄左看右看總覺得哪里不妥,來回修飾數(shù)十次還不罷休。

“眼睛睜大點!”

突然一聲叱喝,文無隅忙掀起眼皮瞪圓了眼。

丈遠外王爺對著畫架啃筆桿又是搖頭又是點頭,躊躇不決的模樣,真真罕見。

“差不多就行了吧,站不住了。”

文無隅口干舌燥,終于抒發(fā)出心中不滿。誰知王爺是否借作畫為名行體罰之實。

淵澄斜他一眼,居然不計較,沖他招了招手。

文無隅拖著步子磨了會兒地,兩條腿才算利索,走近一看,差點驚掉下巴。

三尺素縑上儼然一副寫意與工筆相融合的完美之作,水墨分五色,卻似有千般變化,或清或淺或濃或重,虛實相間的景色如夢如真,白袍君子衣帶翩躚仿若仙家下凡破畫欲出。

文無隅湊近了盯著畫中人,乍一看和他三分相像,細看之下,似乎更多了幾分,可反復(fù)看幾眼,這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