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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發出聲音問上一問,“那…王…爺…真…死…了嗎?”那頭領不止一副好嗓子,居然出奇地講理,難為他側了下臉把頭盔甲里的耳朵朝文曲方向,仔細聽辨他的話聲,見他說完后半個身子茍在另一人身后驚恐萬狀的沒出息樣,那頭領語調未改回道,“誰跟你說王爺死了!你們這些市井小民,別整日的聽風是雨!王爺只是禁足,禁足可懂?!”文曲忙不迭學小雞逐米一頓點頭,“我懂,我懂!”“懂就趕緊走!小心刀槍無眼!”頭領亮了亮腰間佩劍。“是…”文曲連聲道是,嚇得不敢站直,縮手縮腳地緊忙拉著武曲跑路。第43章懷敬王府較昔日宰相府闊達,特意拓建后府,將緊挨舊宅的一片小山林改建成府內園林。這片林子不夠大卻也不小,蹊蹺在于地形,放眼望去一式一樣的古樹鱗次,甚至分枝也幾近無差,不可不嘆天公造物之鬼斧神工。入夜的古樹林愈顯神秘幽深。往常府內每隔一炷香便有侍衛巡夜。今夜要做大事,淵澄提早下令巡夜由一炷香延長至半個時辰。“滅火。”一聲低語,火折子撲滅,一臂之外不見人影。遠處小片火光悠悠跳躍,樓閣小筑倏隱倏現,一隊巡夜侍衛路過。“王爺,王爺…”弱氣弱聲的呼喚。淵澄攏眉,刑房距此不過五十步遠,也能被文無隅整出幺蛾子。讓他挖坑,偏要自告奮勇去拖刑具。巡夜隊尚未走遠。“原地等會兒。”淵澄吁氣回他。“…快滑下去了…”文無隅顫著聲呼救。林屋后是個落葉堆積的斜坡,方才火光毫無預兆地熄滅,突然他感覺雙眼渾如瞎了般,一緊張腳下陡然踩空,此刻他一只手扒著隨時碎裂的老樹皮,另一只手上的鐵錘無情地拖他往下滑。多大點事,即便滾下斜坡也傷不著半根汗毛。“可以了。”淵澄低道一聲,提步往聲音方向去。火折子打亮。淵澄接過鐵錘,在老樹皮斷裂的一刻及時拽住了文無隅衣領,一把將他提起摁樹上,看了又看最終還是搖頭。毀尸滅跡是文無隅提議的,一到正經干活就是個光說不練的假把式,無甚用!文無隅回頭瞅了眼,訕訕一笑,解釋道,“吾只是擔心翻下去的聲音過大驚動侍衛。”壯漢弓著背站在三尺深的泥坑里埋頭刨土。淵澄遞去一把鐵鏟,眼神不善地睨他,文無隅默默接住。土坑到七尺深時,淵澄喊了停。三人陸續往林屋運刑具。刑具事先已拆卸下,現下不過一堆廢鐵,方便提拿。唯一有形的是一條棘鞭。淵澄握手里隨意揮了一把。一旁抱著塊厚鐵板的文無隅冷不丁氣息一緊,他認得這鞭子,曾在戲臺上鞭撻過他。淵澄抿起嘴角,笑外之意棄之可惜,他朝文無隅揚了揚手,“要不要再玩次?”壯漢一個抵十,兩肩脖頸負重累累,凡能掛的都掛身上,手和胳臂還揣許多,兼顧舉火折子照明,如此大能之才實屬罕見,他沒留意到王爺正把玩棘鞭,顧自打前頭走。屋里漸暗,文無隅退到門口,笑得敷衍極了,“王爺素來不好這口,咱們還是抓緊些吧。”“誰說的,”淵澄收起鞭子,俯身撿根鐵棍,“以前不得空,懶得費事罷了。”文無隅發出幾聲模糊音附和,心知不可繼續這個話題,萬一王爺當真尋思起來,玩的花樣怕是非比常人。正當刑具入坑準備掩土時,淵澄忽然噓了聲。巡夜侍衛方過去,難不成又來一隊?文無隅往向遠處樓閣,遲遲不見火光。“把火滅掉,蹲在里面別動,屏住氣。”淵澄急急吩咐壯漢。文無隅慌忙回頭,下一刻突然感到腳下踩空,耳畔一陣風呼過,倏地又站穩住,他驚道,“王爺…”“閉氣。”“怎…”“叫你閉氣!”淵澄略躁地沉聲道,一把將他的臉按胸前。文無隅不知自己此時正站在臨空丈半高的古樹枝桿上。他心跳的厲害,可口鼻被捂得死緊,一氣難出,漸漸腦子開始發脹,暈乎乎地天旋地轉。半柱香左右,他竟出現幻聽,腳步踏落葉的聲音,由遠及近清晰可聞。“王府就是王府,連圍墻都比別人家的高一丈。”一人低聲調侃了句。“閉嘴,帶你進來已經犯了大忌。”又一人回斥道,聲音近許多。忽地,林間恢復死寂。黑暗中壯漢突然站直,一把鐵錘橫掃而出。文無隅猝不及防又是一下踩空,幸虧終于能喘息,他跌坐在地一通亂爬,試圖找尋倚靠之地。壯漢憑蠻力與闖入者周旋,不到一招對方莫名停手,“連藝?我是連齊!”“連齊?”壯漢跟了句,聽聲音像是連齊,擦亮火折子一看,果真是他。再一看,另個不速之客被王爺扼住喉嚨,一只手被擒住捺在背后。“師兄…”文無隅眼睛不再瞎,大口喘著氣,背靠古樹挪起身。“無隅…”謝晚成笑得凄慘,身后那位王爺若再力重一分,他的手臂立馬脫臼。半招就被擒,著實丟人。沒等文無隅求情,淵澄冷著臉松手推開他。“主子。”連齊臉色發青,忙跪下將頭埋低,“屬下有罪,請主子責罰。”文無隅杵在原地。生怕自己一個不對,王爺反手取了師兄性命去。淵澄自認是個講理之人,不知道一個個在怕什么。要說連齊的罪,當然情有可原,他既擔心王府,又怕跟丟謝晚成無法交代,權衡再三只得出此下策。謝晚成游歷江湖多年,自當也是聰明人,前次他疏于防范,若放虎歸山無異于石沉大海,要想再尋他蹤跡,可非易事。一同夜探王府是謝晚成的主意,相對來講他其實更想見文無隅。氣氛僵了一會,淵澄邊拽走文無隅邊道,“連齊跟我來。”連齊于是起身跟上。沒人理的謝晚成只得等在那,欣賞五大三粗填坑埋土。書房中。淵澄取出一沓宣紙遞給連齊,“交給何掌柜,讓他半個月內原樣打造出來。”“遵命。”連齊接了宣紙便塞進懷中。文無隅抬了一眼復又盯地,只看見幾張紙,連上面是圖是字都分不清。“還有,給劉大人提個醒,叫他管好自己的嘴。”“是。”“謝什么的不用再跟了,若是在外頭閑得無聊,那便隨你。文曲那你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