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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道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0

分卷閱讀40

    死而復(fù)生,爹娘身陷囹圄,救得回最好,救不了…罪魁禍?zhǔn)撞划?dāng)是他。”

過會(huì)兒又聽文無隅半瞇著眼說道,“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謝晚成不由地冷哼,“你反倒同情他,真叫人佩服。”

文無隅看他一眼,平靜得垂下眼瞼,“師父曾說,萬物皆有靈。我等是修道之人,相信天道輪回。舉頭三尺有神明,掘地三尺有魂靈。何須將你我清白之手染上人血。”

烏篷船輕輕搖晃。

爆竹聲鋪天蓋地,驚動(dòng)湖心一江游船,水波暈化,漣漪萬千。

江岸枯枝偷偷發(fā)了綠芽。

第37章

湖岸,冰畫現(xiàn)世,山川河海栩栩如生。

一聲爆響刺破天際,九道火光竄天,在綿綿浮云中綻放。

湖光山色,水天相接,龍騰蒼穹嘯九霄。

場面嘆為觀止,無以復(fù)加。

可惜文公子無緣得見。

寄語江畔吵翻了天,那只烏篷船中的二人仍舊泰然安于內(nèi)。

是同門師兄,還是情之所鐘,淵澄無心再辨。

迄今為止,文無隅對他撒下的慌,恐怕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

何為真,何為假,處心積慮的不止文公子一人。

淵澄只是有些不甘。不甘心被一個(gè)無名小卒玩弄于股掌。偏偏手握證據(jù),卻不忍將他一刀斃命,以致于他益發(fā)明目張膽。

可淵澄明白,自己的確不想殺他。

或許文無隅真人不露相,身懷絕技能窺伺人心。

聽得眾人倒氣驚嘆,淵澄抬頭,見環(huán)湖冰雕乍然融化,水聲淅瀝,如瀑霧一般流淌。

金絲銀線勾勒出別樣的畫作,一幅錦繡江山圖躍然眼前。

這廂文無隅和師兄久別重逢,不免多貪了幾杯,聽他講天南地北的奇聞軼事,不知不覺入了睡。

醒來已是五更天,天際微亮,露深霜重。

文無隅搖醒沉睡的謝晚成,道過別匆匆趕回王府。

府內(nèi)悄寂無聲。

文無隅摸回西廂,進(jìn)門看見自己臥房燭火通明,兩邊廂房無燈,房門緊閉。

莫不是都在等他?文無隅心里狐疑。

走至房門口,他伸長脖子往里探,只有文曲一人,拖著額頭打瞌睡,腦袋一抖一抖地隨時(shí)要磕桌上。

文無隅安心步入房中,拍拍文曲肩膀。

文曲居然沒被嚇到,睜著迷糊的雙眼,說話吐字不清,“主子,你回來了。”

“不睡覺守這兒作甚?”

文曲揉揉眼睛,樣子清醒了些,“等你啊。”

文無隅失笑,這廝何時(shí)對自家主子這般上心過,“多謝多謝,你可以回去了。”

文曲忽然面色變得凝重,如夢方醒道,“我想起來了,我等你是想告訴你,你和你那個(gè)師兄,親嘴,我們、王爺全看見了!”

他焦慮地兩只腳無處安放,不停地跺地,簡直要把地板跺穿,“你怎么能干這種事,王爺一回來就呆在書房,怕是一宿都沒睡!”

這回文無隅笑不出來了。

拿賊拿贓捉j(luò)ian捉雙,和徐靖云見面,他一直謹(jǐn)守禮儀未曾逾矩,因此心中坦蕩。這次雖然只是親了下嘴,且是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別的啥也沒干,他也無可心虛。可隔著人山人海怎么偏叫王爺給瞧見了。

“老實(shí)講,你有沒有和你師兄那啥,那啥的?”文曲掩飾不住地為主子擔(dān)心,眉毛鼻子快擰成一塊兒。

文無隅輕嘆,“沒有。”說完他把拂塵放桌上往門口走。

文曲急忙問,“你干啥去?”

“給王爺賠罪。”文無隅輕描淡寫回一句。

“我和你一起。”

文無隅腳下一頓,轉(zhuǎn)身道,“你這張嘴什么樣心里沒點(diǎn)數(shù)?別火上澆油不錯(cuò)了。”

文曲怔住,主子語氣有些重,貌似極不耐煩。

文無隅說罷施施然而去。左右逃不過一頓打,王爺?shù)氖侄尾煌夂跞绱耍y道不覺得膩味么。

書房燭火搖曳,空氣中彌漫著絲絲蠟炬燃燒的氣味。

無人把守。

天色將明未明,陰郁沉重。

“王爺。”文無隅躬身。

淵澄空對書案一宿,眼睛酸澀,他抬手揉山根,邊道,“法會(huì)舉行得如何?”

文無隅低著頭,他早瞥見書房一角架著的一個(gè)木驢,

“師兄誤時(shí)未到,吾替王爺進(jìn)奉一千兩香火錢便去江邊和師兄會(huì)面,多聊了幾句,這才晚歸,并非有意欺瞞王爺。”

淵澄冷眼掃去,“只是聊天?”

“只聊天。”文無隅淺淺賠笑。

“我不信。”

王爺口中三字?jǐn)S地有聲,文無隅愣了片刻只好眨眼問,“王爺要如何才信?”

淵澄皮笑rou不笑,指指木驢,“除非你自己騎上去。”

文無隅犯難了。

這玩意兒非比一般木驢,背上一根朝天木棍足有一尺長,周身遍布倒刺。坐上去死不死事小,下半輩子肯定生不如死。

“王爺,這是懲處犯下私通重罪的婦人所用。”

淵澄冷哼一聲,“正適合你。”

文無隅鮮見得沉下臉來,話卻回得平心靜氣,“王爺既已認(rèn)定,又何必相問,處刑手段多不勝數(shù),是鞭是火都無妨。只這一樣,恕難從命。”

一向面對酷刑逆來順受的文公子,竟學(xué)會(huì)抗命不尊。

淵澄面色鐵青。

刑荊棘木驢之罰的后果他當(dāng)然知道。倘若文公子毫不遲疑地奉命,或可饒過。

可現(xiàn)下,拒不從命的理由,絕對值得細(xì)細(xì)推敲。

“我一定要你行此罰呢?”淵澄目不轉(zhuǎn)睛,斜睨著他。

文無隅掀眼看向王爺,漫不經(jīng)心的一笑叫人如墜云霧,“那么王爺為何一定要行此罰?王爺處世謹(jǐn)慎常懷戒心,這無可厚非。吾雖不懂武功,卻也知當(dāng)初在漣漪閣,王爺無故掐在下的脈門,便是試探。你的疑心從未消除,為何不任吾自去?”

淵澄霍然撫掌大笑,笑中無限倘恍,

“問得好!你敢不敢對天發(fā)誓,說你文無隅自進(jìn)王府,所言句句真心絕無虛假!”

文無隅當(dāng)真舉手指天,侃然正色道,“吾,白云觀居靜山人座下弟子文無隅,對天起誓,所言句句屬實(shí),絕無害人之心!”

“放屁!”

啪地一聲,淵澄揮手掃下文無隅高舉的手臂。

文無隅一下子腳步趔趄,踉蹌著坐倒在木驢旁,他一瞬失神,反手撐地又利落站直。

因一夜未眠,淵澄眼里爬滿血絲,動(dòng)氣之后越發(fā)血紅,“做戲你最拿手!避重就輕發(fā)的什么破誓!”

他一步步欺近文無隅,像蟄伏已久的猛獸,獠牙利爪蓄勢待發(fā),

“目的達(dá)成就想全身而退?休想!今天你要不躺著出這道門,我有千百個(gè)法子,讓你求著受刑!”

文無隅垂下眼,默默半刻,無聲發(fā)笑,心中悲覺凄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