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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她很想學。” 于是那一年,楚媽把江北北送去學了芭蕾,回身又把兒子扔到了素描班。 “少一臉凝重,養你倆還是養得起的!”楚媽說,“下課記得等你meimei一起回來。” 臺上的舞者,跟江北北小時的身影重合,楚堯歪著頭撐著下巴,微微笑了起來。 而此時,江北北也在回憶那段時光,鼻頭微酸,眼睛發脹。 她芭蕾舞學了三年,在一次演出前排練中扭傷了腰,從此告別了這個愛好。 但楚堯媽并沒有放棄江北北,刑偵專家運用各種技巧,敲出了江北北的其他愛好,立刻給她報了聲樂班,還跟她說:“不用太努力,別攥著勁要給阿姨學個名堂什么的,就當課余換腦子放松,學不成也沒關系,阿姨沒想讓你當歌唱家,這就是一項興趣,以后過日子遇到坎兒了,你還有個興趣愛好能發泄不好的情緒,比一個人坐著生悶氣好太多。” 江北北流著淚,臉上卻掛著微笑。 楚堯他家,一直待她很好,溫柔的好,持續不斷,從不虛假。 所以,她不敢邁出那一步。 如今,她分不清楚堯對她的關懷,是出于對她好的習慣,還是出于對她的喜歡,在沒有分清之前,她不想去打破這份溫柔。 因為她怕沒有得到新的,卻失去了舊的。。 散場出來時,街兩旁的路燈亮了,整個街道是橙黃色的,天陰沉沉的,隨時欲雪。 楚堯給江北北打了電話,輕聲道:“我來接你了,在路邊。” 江北北擦掉淚花,笑道:“堯哥,謝謝你,特別好看!下次……我請你一起來看。” “嗯。” 回到家,江北北給奶奶打了個電話。 “奶奶,怎么還不回來,我想你了……” “北北,奶奶要是去學個車,你看行嗎?” “成啊,時髦老太太!”江北北說,“奶奶你要學,我就買車了。奶奶……你趕緊回家吧,我想給你說句話……” “啥話啊?” “你回來我跟你說嘛……就,我喜歡的……小伙子。” “鬼丫頭,下周就回,有個老街坊搬家,我幫忙照應幾天。” “知道了……”江北北掛掉電話,抱著被子在床上翻滾。 奶奶,我真的……好喜歡他。 第9章 他的溫柔 “江北,有采訪任務。”同事搖了搖手里的文件,“上次那個705案子報道,犯人是怎么被找到的那個過程……你們去收個尾。” “我們組去嗎?”江北北接過文件,“哪啊?” 同事沖她眨眼睛,說道:“好地方,市郊吳山殯儀館。” 那是楚堯工作的地方,江北北愣了一下,抑制不住笑意:“約了嗎?” “約的下午。”同事說,“我怕大早上去,大家心里不舒服,肯定有介意的。” “誒?”江北北不明所以。 “大早上的去那種地方不吉利。” “哪能啊。”江北北說,“我哥哥在那兒工作快兩年了,也沒不吉利啊,全是迷信。” 經她提醒,同事想起來了,本能后退半步,說道:“……你吧,可能覺得沒什么,但司機不一定去。你想,大早上的,把車往殯儀館開,司機指定不干啊,多晦氣。” 江北北張了張嘴,想辯駁,努力忍住了。 楚堯的工作,就跟大哥和二哥的關系一樣,永遠是個不能大聲說出口的話題。 忌諱、厭惡、反感……江北北心里發堵,臉色不太好看,卻不能辯駁。辯駁,可能會加劇周圍人對這些邊緣職業的反感。 “我們打聽了,吳山殯儀館一天能接到小百具尸體……”同事也察覺到她臉色的變化,解釋道,“畢竟死是大家忌諱的,你仔細想想,一天那么多具死人進進出出,心里發毛啊。” 江北北換了個勸法:“要是下午去,晚上才能結束采訪,到時候溫度低,路面結冰后,那邊的路不好走,還不如趁天好有太陽趕緊去,天氣預報看了嗎?要下雪了。” 同事想了想,晚上確實更可怕,指不定會遇見什么。于是,跟攝像司機商量之后,上午十點,欄目組出發了。 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后,他們到達了目的地。 殯儀館雖然在市郊人煙稀少的吳山腳下,但并沒有他們想象中的荒涼可怕,相反,它是這里唯一的色彩。 而且,今天的殯儀館異常熱鬧。 攝像看到殯儀館門口停放的大巴車,以及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好奇道:“殯儀館難道還有大酬賓活動??” 隨行記者:“……死者親友就地開追悼會?” “……不像是。”攝像說完,看見江北北傻愣愣站著,問她,“江記者,怎么了?” 隨行記者捂著胸口說:“北姐,你這個眼神很嚇人呀,跟看見什么了一樣……” 江北北回神,說道:“哦,不是……我們過去吧。” 她只是,第一次見到楚堯工作的地方,有些感慨。 愛屋及烏,是每個陷入暗戀的人擁有的本能。 這所殯儀館因為楚堯的緣故,在江北北眼中擁有了溫度,是可愛的。 殯儀館建設的很完善,跟來的同事們都是第一次參觀這個地方,見到殯儀館里頭還有禮堂咨詢室休息室,配套設施齊全,專業又人性化,紛紛表示大開眼界。 穿著白襯衫打著領帶的工作人員告訴他們館長現在沒空,待會兒才能接受采訪,讓他們先等一等,之后帶領他們參觀,就像參觀校舍。一切都很正常,墻面上還有員工的相片和簡介,就像醫院介紹醫師一樣。 “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小記者說。 工作人員道:“死亡教育和性教育都是我國缺失的教育,其實我們應該坦誠的看待死亡和性……不好意思,我扯遠了。” 江北北抬頭,找到楚堯的照片,癡癡望著。 楚堯的照片是藍色底,他穿著白襯衣,系著黑色的領帶,只是臉上沒有表情,漂亮又疏遠。 江北北問他:“你們這里的楚堯……現在在工作嗎?” “你認識?”工作人員極快笑了笑,說道,“今天鄰市學校殯葬專業的學生們來參觀實習,都在靈堂開見面會呢,楚堯是我們這里的優秀員工,得跟學生們講兩句。” “我們能聽聽嗎?” “你們要取材嗎?可以的,不過,今天學生來了不少,靈堂椅子不夠,三號廳之前剛剛舉行過追悼會,花圈都還堆在后面,可能要麻煩你們站著聽……” 工作人員把他們領到三號禮堂,江北北讓攝像大哥進去,自己則站在門外。 “我站門口就行。” 隨行記者朝里頭看了一眼,見后面都是花圈紙扎,抖了一下,連忙對攝像說道:“我也站門口,跟北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