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2
,不過要說一點沒脾氣,那也是假的。平日這個點兩個小的早就睡了,但今日只有秋夕在府里,根本管不住兩位小殿下,所以齊璟回來的時候,他們還互相支撐著沒睡。見哥哥和少玄哥進了屋,昏昏欲睡的小十一頓時醒了,他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一邊昂頭看著他們脫去裘衣,一邊問:“哥哥,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嗎?”試毒的法子也不是所有毒都能立刻試出來,為此齊璟根本沒碰吃食果飲。好在去的路上已經和少玄一起墊了肚子,也沒有可憐到餓肚子。“你五皇兄和六皇兄府上的東西賊難吃,沒什么好惦記的,明個兒哥帶你吃真正好吃的。”某人睜眼詆毀兩個兄長家的飯食,一點都沒有心虛的意思。被哥哥抱起來的十一見到他堅定的眼神,立刻相信了,連連點點頭附和:“好!”一邊期待好吃的,一邊同情五皇兄和六皇兄府上請不到好廚子。有齊璟出馬,當然很快就能把小十一和小赤羽給哄睡。等少玄換了衣衫過來,變成小豹崽的十一都已經睡得四仰八叉了。躺到齊璟身邊,環住了他的腰,兩個人靜默了一陣。這時候,少玄蓋住他的眼睛,道了一句:“放心睡吧,今日無事。”齊璟窩進他懷里,點了點頭。……又過了兩日,及冠的親王還剩六皇子一人設宴,齊璟像上次一般,留十一在府里,把少玄帶在身邊。齊琢果然頗有微詞,但沒有當場發作,只是也學五皇子那天說的,刺了七皇子幾句。赴宴的人陸續到了琢親王府,但眼看到了時辰,一向準時的大皇子卻遲遲沒有來。若是往常,齊琢早就不耐煩等他,直接令人開席了,這次卻立刻派人去問。見齊璟望向自己,他笑著解釋道:“總要等皇兄來了,人聚在一起了才好開席……更何況皇兄素來準時,也不知道是不是遇著什么事了,先去確認一下,也叫人放心些。”齊璟似沒有想到他還會解釋,于是點點頭算做接受。又過了一陣子,內侍回來之后小聲對自家主子稟報,齊琢眉頭松了下來,隨即又飛快地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皇兄府里一個沒過明路的妾侍有了身孕,大皇嫂在府里鬧著呢,連范將軍都驚動了,這會兒怕是來不了……那就不用等了,開席吧。”大皇子齊瑯不似幾個弟弟有顯赫的外家支撐,他的妻族倒是不錯,只可惜正妃本人顏色平平,偏偏又十分善妒,仗著自己娘家勢力,對府中的侍妾十分刻薄。但宗室的長輩送瑯親王侍妾,他除了收著,也沒什么辦法推諉,所以瑯親王府里已經為這類似的事折騰過幾次,連太后都有耳聞。如今眾人聽說大皇子是為了這種事耽擱了行程,雖意外,但都不覺得太奇怪。不止齊珣,連一些宗室的子弟也不免露出嘲諷的表情。這明明是瑯親王府的私事,也算是家丑,但齊琢說出來加以嘲諷,卻是一點遮掩的意思都沒有,足以見得他對自己這位大皇兄,根本沒什么尊重,與他剛剛所說的關心,更是南轅北轍的態度。六皇子的話里,真正讓齊璟在意的,并非什么有身孕的侍妾、吵鬧的瑯親王妃,或者大皇兄的岳父范將軍。齊璟真正好奇的是,齊琢如何能這般快的得了消息。再怎么說,王府內院的事,瑯親王府的長史能全盤告訴六皇子派去的人嗎?——既然瑯親王府不可能不想辦法遮丑,那齊琢在大皇兄的府里安插了眼線,就跑不離了……能夠把眼線安插進內院,這既是一種本事,也從側面說明瑯親王府的情況確實復雜。齊珣得了這個消息,放心的同時也高興起來,他不動聲色地與五皇兄在人群中對視一眼,彼此都非常清楚對方眼中傳達的意思。十六衛中的左右監門衛掌諸門禁衛,范將軍手中的左監門衛這段時間正是當主守之責。他們的這位上將軍素來謹慎,主守之時向來是親至督守的,如今卻被家事所擾,怕是暫時顧不得公職了。他們原本最擔心的一道關卡,也有了可乘之機……真是天助我也!第一三三章反意萊夷姚氏乃是地方豪族,財大氣粗,連帶著姚貴妃在宮中也不用靠一點供奉過活。六皇子養在姚貴妃膝下,被當做親子一般對待,自然是驕奢慣了。前兩年海事頻頻,太后縮減慈安宮用度,整個后宮立即仿效,各親王府和宗室府中也紛紛響應。那時候天京的達官貴人辦筵,一切從簡。去歲年末,由于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大的海事出現,那種壓在青州頭上的陰霾終于有了撥開云霧的希望,京中的權貴忍耐了好些年后,總算可以享享樂,漸漸恢復了些以往的作風。陛下病倒的時候,大家不敢太過張揚,可眼下皇帝已醒,又是年節時候,此時不樂一樂,何時再快活?琢親王府設的宴,比起他之前幾位皇兄設的宴,顯然要熱鬧一些,賓客觥籌交錯,庭內鼓樂齊鳴。因著大皇子不在,六皇子不想叫那位置空出來,所以臨時改了坐席的次序。他自己依舊坐主人位,與五皇子與鐸親王世子一側,身為皇兄又有立詔的齊珩居主賓之位,陪坐珩親王一旁的是七皇子。似乎從很久以前,他們的位置就是這般微妙,有種冥冥之中對立起來的意思。鐸親王世子時而在左,時而在右,就好像圓滑的宗正本人,永遠慈祥和藹,行左右逢源之事。宴席正酣之時,齊琢突然舉起杯來:“今歲有大喜事,阿璟也喝上一杯,那壺里是果酒,當不妨事。”其實剛剛齊璟坐下之后,發現自己案上放著酒壺而非茶壺,就知道齊琢今夜肯定又要攪些事端。果不其然,宴還未過一半,這廝就當眾逼迫他,實在叫人生厭。無論是果酒,還是烈酒,他都不會喝的,所以立刻拱手拒絕。齊璟連說辭都懶得再改,直接把上次在珩親王府說的理由又復述了一遍。——對方既然這么不客氣,他又何必做兄友弟恭狀、以德報怨呢。聽了這明顯在拒絕并帶著敷衍的話,六皇子臉上立刻就不好看了。他似乎忘記這是在自己府上、他作為東道主該主動息事寧人,只見齊琢冷笑道:“看來皇弟府上,都是甘貴的。”小的那個風吹不得,大的那個酒喝不得,不是甘貴是什么!眼見兩位皇子之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旁的人看著也覺得緊張。就在大家以為年長的皇子至少會出來打圓場的時候,齊琢突然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