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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給予辦理。 當時,這部婚姻法的出臺,是為了解放廣大婦女,不再受封建禮教的壓迫,從而能自主選擇婚姻。可是,這其間也有漏洞可鉆。 因為,在接下來的幾年里,有少部分從鄉(xiāng)里混到城里改了門庭的,就是借著這部婚姻法的出臺,和農(nóng)村媳婦大張旗鼓地鬧起了離婚。 最后,大多是離婚不離家。 以致于他們在城里有家有口,而在農(nóng)村老家,還有一房媳婦在替他們贍養(yǎng)爹娘,撫育孩子。 如果章啟銘也采取這個法子,先以反對封建包辦婚姻為由,單方面地提出離婚。然后,再和那個女學生去注冊登記結婚,家里還真拿他沒轍。 而她呢? 按照鄉(xiāng)俗,卻要繼續(xù)頂著個章家兒媳婦的名號。 也就沒了自由。 這對她,是不公平的。 她一定要趕在婚姻法出臺之前,把這個婚給堂堂正正的離了。 第6章 小麻煩 * 堂屋里,傳來了公爹的呵斥聲。 徐甜甜心知這是做給她看的,好借此軟化她。 對人情世故,她懂得不多。 可“父子連心,血濃于水”的道理,還是明白的。公爹一家待她不錯,可真到了關鍵時刻,還是會向著自家兒子的。 現(xiàn)在無論說得再好,只要不落到紙面上,又豈能真的相信? 這離婚之事,還得細細地捋一捋。 她明白,這么做是在冒險。 在生產(chǎn)力還很低下的年代里,家庭中的男子是農(nóng)耕勞作的主力。單靠一個小女子,想在鄉(xiāng)里生存下來是很困難的。 而接下來的日子,她得繼續(xù)依托著章家或自己的娘家。 好在,她還有個孩子。 這是她在章家最大的依靠。 一想到冬娃,心里一陣柔軟。 她抬眼,見冬娃正蹲在槐樹下,圍著一只大瓦盆,目不轉睛地瞅著,便下了臺階走了過去。 “冬娃——”她輕輕喚道。 “娘——”小包子一抬頭,見娘來了,就揚起笑臉,用小手指著瓦盆里的紅鯉魚,歡快地說道:“娘,快看大鯉魚,活的!” “冬娃,娘正看著呢!”徐甜甜看著這條魚,心里卻在琢磨著這魚該咋收拾? 公爹說下午做紅燒魚,這個難不倒她。 翠翠做菜的手藝很好,她憑著記憶也能搗鼓出來。可收拾活魚,卻是有講究的。就憑她這笨手笨腳的樣子,一上手恐怕就露陷了。 這可咋辦? 徐甜甜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她悄悄背過身子,從懷里掏出了一條手帕,把右手食指裹了起來。剛一裹好,就聽到鳳芝在灶屋里喊道:“嫂子,饃筐子里給你留了塊燒餅,你先墊墊吧?” “好。”徐甜甜低低地應了一聲,抬腳進了灶屋。 見鳳芝正扎著圍裙,在案前揉面,黃澄澄的一大瓦盆。就裝出一副有氣無力地樣子,打了聲招呼:“鳳芝,和面呢?” “嗯,一會兒貼一鍋玉米面餅子……”鳳芝脆生生地應道。 徐甜甜拿起燒餅,咬了一口。 真好吃啊! 她細細地嚼了嚼,才舍得咽下去。 剛吃了兩口,又喚了冬娃進來,掰了一大塊給他,這才把剩下的吃了。臨到最后,還把粘在手上的芝麻粒舔了舔。 心想著,如果能天天吃就好了。 想著爹剛才的吩咐,就低聲說道:“鳳芝,爹說下午把魚給做了……” 鳳芝一邊擦著手,一邊應道:“嫂子,今兒就看你的手藝了,爹最喜歡吃紅燒魚了……” “鳳芝……嫂子不小心把手給碰了,指頭破了皮,還冒了血,不好見水,這魚……”徐甜甜訕訕地說道。 “……那魚我來收拾吧,等下鍋時,嫂子在一旁給指點一下……”鳳芝臉上笑著,心里卻有些疑惑。 嫂子的手啥時候碰著了? 剛才出來時,有扎帕子嗎? “喔,那就有勞鳳芝了……”徐甜甜悄悄松了口氣。 幸虧小姑子是個勤快的,否則還真夠麻煩的。她瞅了瞅那盆玉米面,心想今兒的紅燒魚可以換個吃法,保準一家子滿意。 * 鳳芝干活很麻利。 她蹲在院子里收拾魚,一棍子下去,魚就被打暈了。三下兩下就刮了魚鱗,破了肚子,清理干凈了。 不過,她手里干著活,心里卻有點奇怪。 以往,都是嫂子在忙,她打下手。 可今兒,嫂子是咋了? 在旁邊揣著手,一副閑人的模樣,還騙她說手傷著了。 這才病了幾天,就變懶了? 此時的鳳芝哪里知道,她嫂子不是變懶了,而是根本不曉得該如何下手? 徐甜甜呢,也有點心虛。 她蹲在一旁,瞧著鳳芝的動作。 想著自己得趕緊練練,否則早晚會露出馬腳來。 就在這時,堂屋的門“吱扭”一聲響了,章啟銘沉著臉走了出來。小包子一見,就舉著小手,扯著嗓子喊道:“爹——” 章啟銘聽到兒子的叫聲,鼻子里“嗯”了一聲。見meimei和翠翠都在院子里,就走過來,大聲說道:“鳳芝,哥要回老城了!” “哥,你吃了飯再走吧?” 鳳芝趕緊起身,攔著三哥。“不了,那邊還有點事……晚了,怕趕不上馬車了……”章啟銘掃了翠翠和冬娃一眼,硬著頭皮說道。 “冬娃,你爹要走了,快去攔著!” 鳳芝扭過臉來,沖著冬娃說道。可徐甜甜卻一把摟住冬娃,一動不動。 章啟銘訕訕地笑著,彎下腰來摸了摸兒子的帽子,又在小臉上捏了一把。冬娃剛想喊爹,可一瞅娘的臉色,又把那聲“爹”給咽了回去。 “翠翠,那事你再好好想想,明兒或后兒我再過來!” 章啟銘壓低了嗓門說道。“嗯……”徐甜甜淡淡地應了一聲。 鳳芝暼了嫂子一眼,見她沒有一點起身的意思,只好自己去送三哥。 院門,“咣當”一聲合上了。 那人終于走了。 老城里,那母子倆還在等著他吧? 想著這個渣爹對翠翠和小包子的傷害,徐甜甜心里一陣抽抽。這男人若是變了心,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現(xiàn)在,只能想著法子止損。 而章存林站在窗前,看著兒子飯都沒吃,就急匆匆地走了。 心里也不好受。 他在屋里叨叨了半天,大小道理都講了,可兒子就是聽不進去。 現(xiàn)在那邊,拿去海外吊著他,怕是難以回頭了。 還有老三家的,看著當家的要走,也不知道送送? 怕也是傷透了心了。 對此,他頗感無奈。 這事,村里已經(jīng)傳開了。 他忖著,徐家灣那邊恐怕還沒聽到風聲。 否則,就徐永泰那性子,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