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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甘心罷了。他苦澀的笑了笑,笑容脆弱,昔日聞名天下的才子,無數少女的所憧憬的少年,在這個笑容中再度鮮活了起來,卻也單薄得如同粼粼倒影。我這一生,最恨留不住。作者有話要說:☆、遲暮未央見他如此,我不由心下作痛,也許還是該留下黃氏一條性命,再信她一次,否則徒留小舅舅形單影只,又有何益處。至于小瑄,小舅舅如此決絕送她遠離京城,簡直變相等同于送與他人做養女,多半也受我此舉影響。那孩子親見了一切,解釋再多也是枉然,想必小舅舅是希望盡量斷絕我與她日后的聯系。舅舅,殺了舅母,是我太沖動了。我將頭伏在他膝上喃喃的說。你這么做是為了我,你沒錯,是我一開頭就不該娶她。早該知曉,人非草木,如何能真的心甘情愿接受不公,我太也自私,一面為所欲為的思戀亡故之人,一面又難忍世間孤獨。他露出衣袖的一截手腕,消瘦堅韌,像秋日彌上霜色的竹節,紫色的脈絡清晰冰涼。放心,我已告知小瑄,是我害死她母親,錯都在我,縱然她還有心結,你日后遠著她些也就是了,她永遠不會再回京城了,離開這是非地,于她未嘗不是好事。就是將來有個萬一,凌風,你能不能答應舅舅,不到萬不得已莫與她計較。舅舅放心,小瑄是我的血脈至親,畢竟她母親死于我手,只要我活著定當照拂于她,就是她長成后要為母報仇,這條命也不過任憑其取去。我雖伏于他膝上看不到臉,卻感覺舅舅搖了搖頭。不,即便真有那一日,你也該萬事為己,小瑄她唉,人各有命,強求不得。萬事有舅舅做主,想必我也無需擔心什么。他摸了摸我的頭發。我就是再有心,總要走在你們前頭的,到時可怎么辦。我猛然抬頭。舅舅尚在壯年,又何必說這些不吉的話。我現在處境微妙,有些話還是得乘著能開口的時候說清楚為好。您不必擔心,既然是真的不知,坦誠說清楚皇上未必就硬要為難您。我遲疑片刻,雖然自己眼下一分把握也無,還是硬著頭皮逞強勸慰他,皇上答應過我,不會傷您性命的。即便皇上饒我不死,最好結果無非是囚禁一世罷了。舅舅了然,臉上也有了倨傲之色,想羌無周氏煌煌百年,我一生所為已然愧對先祖,又豈能如此窩囊求存。舅舅,我握住他的手指,眼下困境只是暫時的,當今圣上知人善任,斷不至于您所想那般,我明天就去上折子說個明白。他看著,一時不知是感慨還是憐憫。想想當年,你母親號稱羌無貴女中的第一美人,我年紀輕輕也僥幸入殿,那時你外祖還在,周氏當真羌無第一清貴門第??烧l曾想你母親突然就去了,我也淪落如今,你外祖父母生前感情甚篤,家中從未置過妾室,更別提庶子女。門風如此,我年輕時想著的也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可現在瞧來子嗣不興,倒連個撐門庭的人都沒有,周氏的敗落無非都是一個與世俗不符的情字在作祟。舅舅抽出手慢慢撫摸我的臉。你雖不姓周,到底還是承了一半血脈,可當今是何樣的人物,又豈是會受你影響的,我的結局早已注定,莫要徒勞了。我臉上一僵。您既知道周氏眼下已無他人可在京中支撐,更該自己多加保重,大丈夫能屈能伸,事情怎么就壞到那一步了。你能這么說,不過是想憑借自己往日與皇上的情分豁出去為我求情罷了,且不說他是否可信,我又怎能讓你為了我再入那龍潭虎xue。他從未如此明白的談起過我與魏光澈的關系。舅舅,我沒有無礙,真的,這些都過去了。他打斷我的話,是我當初想的太簡單,原以為你娶親后情況就會好起來,卻忽略的當今的為人,也忽略了你的烈性,結果沒了卻你的心結,反更添一層的苦楚,唉。不,這怎么是您的錯,都怪我太過乖戾,玉晴玉晴她是個很好的姑娘,是我沒能好好去珍惜她。我當時不過是想著顧氏人才也不錯,你與她縱無深情想必也能舉案齊眉,白頭到老,有她看顧你,我也能放下心,這才未作他言由你自己安排??涩F在看來,當今對你的執著遠非旁人所想啊。他忽用力握住我手腕。凌風,找個機會離開京城吧,衛氏已將你除名,我眼下也是朝不保夕,京中再無一人有能力護你,若不離開,總是當今的禁囚。舅舅知你心之所屬,可不論其它,你與陛下之間連可以議論的籌碼都沒有,更別提身份上天差地別,這樣畏畏縮縮由他掌控你也不過淪為玩物罷了!舅舅放心,我已經與他一刀兩斷。他若不放手,又豈是你想斷就能斷的。舅舅松開手,總而言之,萬萬不要因為我的事去求他。是,舅舅放心,等您的事了解,凌風這就離開京城,不,離開羌無,永遠不再回來了。是啊,還是遠遠離了這里為好。說了這半天的話,小舅舅似乎有些疲倦。凌風,幫舅舅倒杯茶來。我不疑有他,直徑去喚人,進了堂屋才覺異樣,按說我與舅舅私下詳聊下人們回避是肯定的,可眼下這里卻不見一個婢女或者小廝的蹤跡,整個周府空空蕩蕩,就像所有人忽然蒸發了一樣。往外面瞧瞧,禁衛軍還守在門口。我忽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幾步跑回院子里,見小舅舅還坐在原處,這才略微放心了些。舅舅,那些下人呢?眼下這個情況,萬一事發只得累著他們跟著一起遭殃,都是侍候周家好些年的老人了,不如趁早放出去。話雖如此,您也不能一個人不留啊,這日常起居該如何是好。小舅舅拍拍我的手臂,示意我不必擔心,但他的臉色卻差了起來,似乎泛起一層青白色,嘴唇也很干涸。舅舅,您是不是有些不舒服,還是回屋吧,我這就給您倒茶去。他手一松,一個我沒見過的瓷瓶子掉在地上砰的摔裂了。這一聲雖輕微,卻狠狠刺激了我的神經。舅舅。我有些哆嗦的喚了他一聲,又握住他的手晃了晃。啊,無事,我就是有些累了,年紀大了,真撐不住。他笑容清淺,甚是溫柔。這瓶子里是什么,您剛剛服下了什么?我回周府的時候,許統領給我這一瓶東西,陛下的口諭,讓我自行決定是服下此藥還是說個明白。我大駭。您快嘔出來!我這就去找大夫。凌風!他忽然站起來死死抓住我的手,眼中泛起虹色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