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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小舅舅的原因不會簡單,但小舅舅什么也沒說,這是實話,你和父親要是不信我也無法。你能發誓?衛尚高,就算說的是假話我一樣可以發誓,他如此說話令我心中冒火,信不信全憑你們,和我無關。你敢違逆父親的話!我冷冷一笑,忽然就不想再裝下去。父親?我的親生父母早就死了,這事我不信你不知道,不過怕說出來大家不好看才遮掩到如今,你倒是還能拿誰壓我呢。衛尚高似乎也不訝異。你這一年多行事比以前更乖戾,果然是知道了。是啊,也是不久前的事,倒是你,什么時候知道的,難道是衛淳山告訴你的?我也不再以父親相稱了。你別忘了,我比你大八歲,母親懷著你的時候我已經懂人事了。這么說大姐,不,貴妃娘娘生前也一定知道了?你們都知道,卻將我當猴一樣耍,這些年來看著想必解恨。衛尚高避而不答。既然你無事,舅舅又什么都沒對你說,那就直接回羌無吧,這也是皇上的意思。你呢?我此次是前來確認你本人的,明日一早就要返回燮城。陛下還要留在那里?自然,陛下決定親征的時候朝中反對聲倒大一些,太子年幼,中原那時候也不穩,怎么想風險都太大了,可既然堅持來了,若不收回瀧水陛下又如何能班師回朝,更坐實了我國自忽蘭一戰后國運衰弱的口舌。陛下為何忽然就決定出征了?不知道,衛尚高口氣僵硬,聽王公公的意思似乎是因為有一天收到了陳將軍的密報。他神色復雜的看了我一眼,算算時間,應該是你剛剛潛入瀧水后不久。血一瞬間涌上頭頂,我壓抑住自己,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是么。衛尚高一副言盡于此的樣子,站起來自己重系上斗笠準備走了。大哥。他回頭看我,一臉的不耐煩。你這回跟著陛下出征,是父親的意思?是我自己求父親向皇上進言的,若不能乘此立下戰功,衛家的侯位怕真要在我手上斷了,雖然難以置信,但皇上重視你到了如斯地步,我想要封官拜爵自然要從你身上入手,更何況比起旁的人,多年相處我終有些優勢。原來如此。你放心,他似乎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我絕不是擔心你的安危才跟著過來,同母不假,但我和貴妃娘娘一直就無法將你當作手足親兄弟,既然你已經知曉自己的身世,以后做事就不必再顧忌我和父親。仿佛一大把針尖在胸口密密撒下,幼年時如影隨形圍繞著我的那種窒息感如鯁在喉,我緊緊咬住內排的牙齒,極力不讓自己被潮水般涌上心頭的記憶壓垮。衛尚高離開后不久,徐山就回來了。徐山,你甘冒大險就是為了學破軍十八式對不對?是。他的回答干脆利落。既然馬車已經套好,我們這就返回燮城。大人!徐山吃了一驚,這回可是皇上命你回羌無的。我算過了,抓緊趕路從月氏內部繞進羌無,再從羌無后方回到燮城需四十日。我每隔兩日教你一式,這樣還沒到你就已經學全了,剩下的你亡命天涯也好,跟著我回去也好都由你決定,只要這一路不走漏消息幫我制造回京的假象就行。徐山并沒有考慮太久。小人遵命了,還望大人遵守諾言。這個自然。侯爺為何執意要回燮城?是怕收復瀧水后皇上再問您的罪?你知道我當時為何要違抗軍令潛入瀧水嗎?大家都傳侯爺是立功心切。立功?我只是不愿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后落得個一無所有罷了。徐山若有所思。這次回燮城也差不多,我對他笑笑,人若失去了所謂的牽絆,天下再大也找不到自己的歸處。徐山著實是個聰明人,一路上教他招式口訣并未花費我多少功夫。期間三時蟲幾次在我體內發作,徐山見狀也并未發問,我想他還是好奇的,只不過有著自己的處事原則,更兼不愿惹事。相處一段時候后我發現他對尋常書籍一知半解,軍中多是老大粗,像徐山這樣還能寫上幾個字的已經難得。你小時候在私塾讀過書嗎?小時候家境尚好,請過幾日的教習。富庶的農戶最多讓孩子去村中秀才開的私塾里混兩日,能請先生家去的,可就不是尋常鄉下人了。怎么,你家原是大戶?算不上。他大概也覺得失言,想含糊帶過。后來怎么鬧得你出來投營了?人總得給自己找口飯吃。何至于。侯爺出生至今,可曾挨過餓?徐山忽然問我。我一怔。小人挨過,他自顧自的往下說,小人家敗了之后就常常和弟弟meimei們一起挨餓,那時候父親被人誣賴入獄,母親受不了打擊投繯了,家里沒一個大人可怎么活呢。小人就帶著弟弟meimei們去投奔一戶遠房親戚,一路上我們三個相依為命,錢不夠我自己挨餓也就罷了,看著他們兩個挨餓心里真是難受的緊。所以你是在遠房親戚那里長大的?徐山搖搖頭。還沒走到那兒,meimei就病了,我忙著照顧她結果一個不留神把弟弟給丟了,那么小的孩子還不記事,大概是被拐子給拐走的,結果最后meimei也病死了。剩下我一個半大不小的,其實在哪都無所謂,也就不去了,茶樓的老板見我可憐,就收留我在廚房里打打雜做些苦力,再大一些就來投營了。那你父親呢?還在牢里?徐山搖了搖頭。死了。我并不是善感之人,聽后也無甚情緒。人命都是自己掙出來了,更何況你好歹也平安活了這么大,過去的也就算揭過了。若以后能得個一官半宰,又有誰會計較英雄出生。是。徐山眼中閃過一抹異光。既然你只得自己一個,無牽無掛的,又為何不要命的想學破軍十八式?徐山想了想。小人幼時總是受制于自己的無能,大概是怕了吧,總想學一身的本事從此不再做那砧板魚rou。你說曾見過別人使出破軍十八式,那個人是誰有頭緒嗎?小人只是街上碰巧見到的,并不認識那個人。我喟嘆一聲,將頭靠在車廂壁上。那個人,會不會和魏光澈有什么聯系呢?作者有話要說: 所謂的冬季溫暖,難道不是指烤紅薯糖板栗羊rou湯牛丸火鍋熱豆漿包子胡辣湯小魚貼餅鴨血粉絲嗎?!(吃貨國的人心中總是溫情滿滿~~)☆、皚皚離光一晃三十六天就過去了,已經可以隔著車廂聽到外頭市集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