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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差到哪去。小人螻蟻之身,如何能與大人們相較。那是西涼在胡吹大氣,在小的心中將軍不知要強于那個繡花枕頭多少倍。一旁的士兵忍不住也跟著說。你少拍馬屁了,那個衛凌風單論射箭很有兩下子,武功肯定不弱,眼神也夠尖銳。只是既然為將就不是單槍匹馬的事,至少排兵布陣上我是絕不會輸他的。本來還想著有余世清在多少有些棘手,現在只留下個陳碩倒真的不足為懼。幕僚也在一旁幫口。聽父親說陳碩年輕時也出擊果斷,只是現在上了年紀倒一味愛退縮了,我看他是因為之前跟著衛淳山好兩年,衛淳山是個凡事愛自己拿主意不與他人多言語的,影響的陳碩到這把年紀還對自己的判斷沒信心,少個幾分把握就不敢動手。他說著倒有些惋惜似的。當知道戰場上瞬息莫測,哪有那么容易遇到盡如人意的機會呢。將軍出生高貴,自然想得比常人遠些。出生低并非就等于是庸碌之徒,只要你有本事奪取天下,哪怕是個要飯的呢,史書上最多來一句布衣出身。一個人真是憑本事贏得了那么大的權利,別說將來,連過去也能改變。赫連肆星倒是個敢說話的,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夸夸而談也不怕別人懷疑他有不臣之心。只是,過去發生了的真能改變嗎?改變的,到底是別人的記憶,還是終于騙過了自己。晚上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眼下我有了兩條路,一是按著原來的計劃尋到機會就跟著供給部隊去西涼;二是乘赫連肆星不備之時殺了他!本來,第二條路是我連想都沒想過的,赫連肆星膽大心細,刻意的接近一定會被發現。可如今機緣巧合,卻是他自己將我招來左右,這簡直上蒼給我的機會。在西涼營中殺了他,我肯定也活不了,但這已經無所謂了。只要瀧水兵敗如山倒,西涼國王一定會設法跟羌無議和。魏光澈善觀形式定會見好就收,收回瀧水再限其定期進貢等事宜已經會讓西涼元氣大傷,小舅舅會被釋放以示西涼誠意。中原見這邊見大局已定占不了什么便宜,也會給自己找個臺階草草結束這一次劍拔弩張的糾紛,畢竟中原眼下在自己境內也是各懷鬼胎并不太平。到了那個時候,仁淵雖然于戰事無功無過,畢竟是在緊要關頭站出來為國分憂的,文華長公主肯定能設法拿此事做文章。假以時日崔丞相兒子被殺一事慢慢也就淡了,至少肯定能保住仁淵的性命。這簡直比我一開始想的,以忽蘭王室血脈之身去聯絡忽蘭舊臣,慫恿他們利用皇后太子擾亂西涼朝綱以乘機自立天下,這種實現可能性簡直微乎其微的白日夢要有效太多,成功的可能性也幾乎是一定的。正如赫連肆星對自己的兵法極有信心一樣,我對自己在近距離下殺掉他的能力也有十足的把握,更何況他對我簡直算是沒有絲毫防備。京城煙云千霜雪,也許我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文章發重復了今天跟新乘機改回來,為免讀者擔心我還是提前說一下吧,絕對不會真讓小衛破相的啦,劇情需要欺負他一下而已。昨天雨下了一天,今天放晴后空氣里余留的水汽簡直讓清晨出門的我精神一振呢,大家今天感覺如何呢,工作學習的效率高嗎?☆、破曉云光天還未亮,我起身出了營帳。不知道走了多久,終究是有些乏了,于是縱身躍上了一戶人家的高宅,在屋脊瓦片上重又躺了下來。遠遠的天空泛起些許魚肚白,冬季遠未過去,吹來的風似小刀子一下一下刮著臉。打了個冷顫后身子卻似火一般的開始發燙。我看著那些漸漸隱去的星子,慢慢闔上了眼睛。衛府窗下那株紅色的山茶花不知還在不在,縱然那兒如今再不是我的歸宿,能令我連想到與家這一字有關的,卻不是嘉遠侯府,更不是山海樓,而依舊是我住了十七年的那個冷清院落。雖然那個地方連盛夏也會有冰涼的氣息,可卻是最讓我熟悉安心的所在,自我離開以后,不知那兒變了多少。真想再回去看哪怕一眼啊。你也愛在這高處歇息?身邊忽然有人發話。我只顧想自己的心事,竟全沒注意到赫連肆星居然也在此時翻身上了屋脊。大人。無事無事,反正也沒旁的人,你繼續躺著休息就行了,我也只是心血來潮想在這里看看日出。說完他就在我旁邊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謝大人。該動手嗎?雖然沒有夕狼,可如此近的距離,旁邊更是一個人都沒有,眼下殺了他說不定我還能來得及全身而退。說起來,這么高倒虧你不怕死。小人人賤命硬,順著梯子爬上來倒也無妨的。幸好旁邊真的架著座修葺屋頂用的長梯,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怎么解釋。嗯,原來是這樣。我佯裝恭敬的坐在那里,掌心卻慢慢握緊了。你以前看過日出沒有?沒有。嗯,我從十五歲起就看過許多次,太陽從視線里出現的第一秒是最刺激的,那一個瞬間你的眼睛總會忍不住想要閉上來抵御灼人的光線,卻又受不了那份美麗的吸引而重又想睜開。結果不外乎兩個,一是在猶豫中錯過,二是因為直視了那份不應屬于你的光而落淚。將軍是屬于哪一種呢?我嗎?我是一定要看到太陽第一縷光線的那種人。總這般怕是對大人眼睛有害,大夫若知道了肯定也會勸止的。我故意引他說話,看似輕松,一只手卻已蓄足了十成功力,準備在他下一句話到后半氣竭之時一掌猛擊他后心。他卻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又再笑笑,是那種惡作劇后被人發現般的無奈笑容。反正我三十歲以后就會變成個瞎子,眼下比別人多看幾眼也就不妨了吧。我訝然之下竟然忘了要動手。這是家族的宿命啊,我祖父的一個兄弟就是這樣,我的三叔也是這樣,到了我這輩就輪到了我的頭上,宮中的太醫好些年前就說了,我到了三十歲就會雙目失明,藥石無醫。他說這話的時候太陽升起來了,赫連肆星果然沒有移開視線,太陽在他挺拔的輪廓鍍上一層金色的光,仿佛從無邊的黑夜中重又將他召喚出來。赫連肆星一眨不眨地看著那熱烈燦爛的朝陽,眼中因為光線的強烈刺激而緩緩留下了淚水。他表情卻毫不沉重,既沒有憤怒也沒有憂郁,只是有些遺憾似的,像是要和什么心愛之物告別一樣。你既然一直在瀧水生活,就算自知有忽蘭血統也一定不敢對外承認吧,其實這其中差別本就微乎其微。是不是很驚訝我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來?他隨意擦了把淚水手一撐